第二十二章虎父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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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虎父虎女夏侯如意正道:“这第三条嘛,就跟你有关了。”左元
道:“那正好,那
若不是你两位师兄百般刁难,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冲突了。快跟我说说,我是犯了哪一条戒律?”夏侯如意微笑道:“说戒律太沉重啦,你这会儿不是躺在这里,让我照顾了二十天?而我师父也还不是伸出援手来医治你?”左元
道:“快说,快说。”夏侯如意道:“好啦,这第三条就是:帮派掌门者治,来历不明者不治。”不用多加解释,左元
也知道,他就是被列在来历不明者之
,因此当初才被摒除在再世堂的医疗大门之外。
本来来历不明者就意味着许多看不见的风险,被糙地列为不治之列,左元
可以想见,可是“帮派掌门者治”就令他不能接受了。他“哼”地一声,想要臭骂几句,但终究碍着夏侯如意的面子,忍了下来。
夏侯如意道:“大哥认为只要是帮派掌门,就有就医的资格,实在是狗不通,是吗?”左元
道:“第一条歧视女子,最后一条是仗势欺人,中间那条却是个笑话。如意,大哥先跟你告个罪,我觉得这个人间阎王…嘿嘿,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夏侯如意道:“其实这一点我当初也问过了,师兄们是说,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能够
传至今,无不经过千锤百炼,都有
传的价值。若是竟有一家门派的掌门遇险,那全派弟子,只怕也是凶多吉少。而不问原因拯救掌门人的用意,是希望可以留下那一门武功,免得失传了。”左元
一听,站在整个武林的角度来看,这倒还算是一个宏观的想法,可是他先前既已表示过不以为然,这时就不太好意思立刻改变态度,只淡淡地道:“以人命和武功来看,想来淳于中也是认为武功比较有价值了。”夏侯如意沉
未答,左元
忽然接着说道:“哎呀,如意,你拜了淳于中为师,难道也要遵守这些规矩吗?”夏侯如意笑道:“刚刚这些规矩,是师父年轻时所订下的,当时他人单力孤,自然需要这些东西来保命。但如今再世堂气候已成,在我上头就有六个师兄,除了大师兄进
当了御医之外,其余五个师兄眼下都在身旁,医术武术兼修,与一个武功门派也差不到哪里去。
“更何况在明里,师父的儿子淳于庆考上了功名,现在京城里当官,有得是地方官府主动撑;在暗里,五湖四海的武林朋友,我爹、南三绝、桐柏派与伏牛派等,与再世堂都是几十年的
情,关系非比寻常。更别说其他有求于我们的,或预备将来有求于我们的,那可就不计其数了。
“如此一股庞大的势力结合起来,有时要比明刀明的武林帮派还可怕,所以当初的规矩,如今只是徒具参考价值,要怎么解释,全在我师父他老人家一念之间。至于我们这些徒弟们,不敢妄加揣测老人家的意思,于是仍多按老规矩办事,省得麻烦。不过将来要是艺成各自离开,我师父他也说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行事风格,萧规未必要曹随。”左元
松了一口气,说道:“那还好。否则哪一天你自己要是身体不舒服,难道也要守着那第一条:”男治女不治“吗?”夏侯如意笑道:“甭说以后我的规则里没有这一条,就是有,趁着四下无人,还不是自己抓副药吃了。”两人相视一笑。
夏侯如意兜了一圈,接着终于回到正题上,道:“不过朋友多了,相对的,敌人也跟着多了。只是这些潜藏的敌人多数不敢与本门正面冲突,所以本门的地窖里,就老是会有一些不速之客,待在里面吃白食。”左元若有所悟,道:“你是说…”夏侯如意道:“没错,你将你那位瑶光姐的模样长相告诉我,我可以替你去地窖瞧一瞧,看看有没有样貌相似的姑娘,也好留心照顾…”左元
心念一动,知她说的有理,脑海中想着张瑶光的模样,开口说道:“她跟我差不多高矮,圆圆的脸蛋像鹅蛋一样,眼睛是又大又圆,不过远远地看上去,好像老是皱着眉头一般,有很多心事似的。还有,不管笑或不笑,她都习惯抿着嘴,像怕旁人见到她的牙一样,其实她的牙齿很白很整齐…”说了半天,拉拉杂杂地形容了一堆,却不知在说些什么。左元
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
觉,他很想拉个重点说,但想来想去,却只有想到什么说什么。
夏侯如意听他这般形容,心中倒也有个谱,说道:“瞧你将这位瑶光姑娘形容得跟仙女下凡一样,说什么我也非得去找一找,瞧一瞧不可。今天也聊得够多了,不打扰大哥休息,我先下去了。”左元这时躺在
上一动也不能动,只好听话乖乖休息。
第二天下午喝过汤药之后,夏侯如意跟着淳于中前来。左元之所以可以确定是淳于中,除了是因为昨天听夏侯如意提起之外,另一个原因则是他想起了张紫
曾经跟他说过,淳于中曾与管竹生有过一段恩怨,而这段恩怨还造成了淳于中一脚不良于行。
左元也是因为看到了淳于中拄着一
竹杖,才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情,心想:“糟糕,要是瑶光姊真的落在淳于中手里,万一又
漏了自己的身分,那事情恐怕就难善了了。”那淳于中哪里知道左元
脑子里转着这件事情?替他把过脉之后,看了夏侯如意一眼,一言未发地转身先走了,只留下夏侯如意继续陪伴他。
左元听着淳于中的脚步远去,这才说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没救了吗?”夏侯如意道:“没这回事,不过你的伤势
麻烦倒是真的。”左元
“哦”地一声,语调既不觉得特别震惊,也没有半点惊慌的味道。
夏侯如意道:“大哥好像不太关心自己的伤势。”左元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是连人间阎王都没法子,那我只好去找真的阎王了。”那夏侯如意一听,仿佛触动了什么,眼眶一红,赶紧撇过头去。只是左元
还是瞧见了,故作轻松地道:“不过要我去见真的阎王也不容易,我姓左的什么不会,死皮赖脸的功夫一
,只要我不愿意去的地方,就是找九头牛来拉我也拉不动。”夏侯如意背着他偷偷拭泪,转过头来已经换上一张笑脸,说道:“难怪我师父说,想要救你
命,还得要靠你自己。”左元
倒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说法,先是一愣,才接着问道:“怎么说?”夏侯如意拉过一张板凳到左元
边坐下,尚未开口,忽然“嗤”地一声破涕而笑,两颗泪珠滚落下来,讪讪笑道:“你看,我连装个样子都做不好。”左元
道:“不会啊,我觉得你这个样子很可
呢!”夏侯如意嗔道:“你笑我?瞧我还理不理你?”左元
双手
前合十,正
道:“皇天在上,我是真的觉得这样的如意妹子,真的很可
,我还希望她永远记得我今天所说的话,一直保持这样的纯真,十年、二十年,永不改变。”夏侯如意让他惹得一阵娇笑,这才说道:“我师父说你身上练的,是一门失传已久的神秘内功,却不知为何,没有学到家,造成内力反噬,再加上烈火神拳的伤,内外
迫,以致有今
之祸。”于是便将淳于中的分析,一五一十地告诉左元
。
原来那时左平熙因为不知道左元与陆雨亭两人的真实身分,传授两人武功虽是为了报恩,却也没完全安着好心。三十六招秋风飞叶手是教全了,太
心经却只教了常经十二脉,而少了奇经八脉。这对两人最主要的影响,固然是永远练不到太
心经的最高境界,另一方面,那奇经八脉就像湖泊海洋一样,可以贮存在常经十二脉循环
动多余的内息,所以太
心经要是只练常经十二脉,武功低微那还没关系,只要内力越练越强,平
剩余的内息无处宣
,就会到处
窜,情况轻微者
神亢奋,活力充
,最后行为乖张,近于癫狂。情况严重者则经脉错
,
道移位,最后走火入魔,逆火攻心而死。
后来陆雨亭的身分得以被左平熙辨识,此厄自然可以消解,只剩下不知情的左元,仍旧承受着这风险,然则他的情况若只是这般单纯,原也难不倒淳于中,真正令神医
到棘手的,还包括了下列因素。
首先是左元当初练这太
心经时,是刻意背着左平熙练的,遇到疑难不解之处,都是凭着自己的理解,慢慢摸索,结果有些地方走错了岔路,亦不自知,久而久之,终成为心腹大患。
其次,是左元从左平熙那里,获得了将近二十年的浑厚内力,这不但加快了他得面对常经十二脉与奇经八脉的冲突,更糟糕的是,这些内力大都不是他自己练来的,虽然他目前已经可以控制这些内力以为己用,但比起自己练来的内力,终究还是差那么一点,情况危急的时候,稍有闪失,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危险。
最后就是封俊杰烈火神拳的拳力,在他身上造成的伤害了。左元所练的太
心经偏向
柔一路,烈火神拳则截然不同,是属于至
至刚一路的内劲,两者本质,原来就是互相冲突的,所以左元
烈火神拳着体,在一强一弱的情况下,很容易就造成伤害。更由于
刚的内劲入体,引发他体内内力抗衡,终于导致前述几种潜伏的危机一次爆发出来。
内忧外患,突发而至,左元没有当场瘫痪,还算是他近
练功有成的造化哩。
那淳于中虽然不知道这许多细节,但是一番推测,却与事实相去无多。左元听完夏侯如意转述完毕,已将左平熙在肚子里骂了一顿
,同时对于淳于中的本领,又多了几分打从心底的佩服。说道:“那你师父为何又说,要救我的
命,还得靠我自己?”夏侯如意道:“我师父说,因为你所练的内功与一般常理不同,体质偏向
柔一路,甚至有往极
靠近。这些
子以来,他始终参不透其中原理,以致无从下手,除非…除非…”左元
心想:“此事终究让瑶光姊料中了,淳于中之所以肯花心思救我,他始终参不透其中原理,方是重点。”于是问道:“除非什么?”夏侯如意道:“师父说除非你将你所修练的内功口诀,写下来让他参酌,否则他有心无力,一筹莫展。”左元
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眉头一皱,踌躇道:“可是,这…”夏侯如意将板凳一拉,坐得更靠近他一点,说道:“左大哥,我知道这很为难,
漏本门的练功心法,那是欺师灭祖的!要不这样,我帮你想办法叫你的师父前来,为了救你,应该有些变通的办法可想。”夏侯如意这个提议倒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只不过左元
本没有师父,谈不上欺师灭祖,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包袱。
左元将自己的情况与无奈,跟夏侯如意说了。夏侯如意惊喜道:“那不就更好办了,说与不说,全看自己高兴。”左元
道:“就因如此,我反而更不能透
了。”夏侯如意愕然道:“那是为何?”左元
道:“那个谷中人虽然不是我的师父,但是他教给我的武功,我也不能随随便便传给他人。”夏侯如意大惑不解,道:“可是刚刚听你说,这谷中人并未把全套内功传授给你,对你只怕是不怀好意,说不定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他害的成分居多。别说这其中有什么仁义道德好讲,为了保命,那也是不得已的啊!”左元
想想也是,自己现在这个状况,说不定真的全拜谷中人所赐,若是为了与他讲义气,反而赔上了小命,那是不值得。但是自己从谷中人那儿所获良多,一身不低的武艺,更是让他初尝扬眉吐气,一窥人体极限的滋味,再说那太
心经毕竟也成了自己的一门绝艺,要他就这么公诸于世,那还真的有点不甘心。
左元犹豫半晌,一直拿不定主意。夏侯如意道:“还有有什么地方不妥吗?”左元
道:“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总觉得…我说不上来。”夏侯如意道:“你觉得会对不起那个神秘的谷中人?”左元
摇头。夏侯如意续问道:“你良心不安?晚上怕睡不着觉?”左元
微笑道:“没这回事。”夏侯如意一连又问了几个问题,左元
都笑答不是。
夏侯如意嘟起嘴来,一会儿忽然若有所得地道:“我知道了,大哥是不相信我师父?”左元觉得不能完全说是,不过
觉倒是很近了,于是点点头,说道:“好像是这样。”夏侯如意起身沉思,在屋子里绕着圈子踱步,半晌,拍掌道:“我有一个法子,不晓得使不使得?”左元
道:“尽管说来听听。”夏侯如意道:“大哥知道我家是卖药材的,先前在家的时候,我多少也知道一些药理,现在这里跟著名师学了也有半年多了,尽管八字还没一撇,端倪多少知道一些。大哥不如便将内功心经写给我,我放在身上,师父问起的时候,就着相关的,我选择些内容念给他听,如果他的疑问与大哥所练的内功无关,那我就可以
据判断,搪
敷衍一下。”左元
点头道:“这倒是个办法,不过要是给你师父发现了,你岂不是要担上一个不忠的罪名?”夏侯如意道:“他若是真的救人第一,自然不会发觉我搪
他;要是他别有居心,那也是他上梁不正,我下梁歪那么一歪,他也不好意思说破吧?”左元
笑道:“你古灵
怪,算是一绝,谁要是当了你师父,要嘛就窝心,要不嘛就烦心。”夏侯如意嘻嘻一笑,道:“不过看起来,显然我是让你窝心的,嘻嘻…”既然想到了折冲的办法,左元
便要夏侯如意取来纸笔,自己一边背颂,她一边抄写。由于夏侯如意还要负责判断,所以她对太
心经,也必须要有基本的了解,于是遇到有不明了的地方,左元
还负责解说。
两人便这么一念一写,一问一答,到了第二天上午,才分几次将左元所知的心经写录完毕。夏侯如意将心经贴
藏了,说道:“我回房多看几遍,充分了解之后,然后再去禀告师父,说大哥愿意透
所学内容,不过却只愿意跟我说。总之,我一定想办法让他找不到借口。”左元
道:“对了,这太
心经另有一篇专门用来疗伤的心法,可以引发自体疗伤,只可惜我现在无法发出半点内劲,否则也不必躺在这里了。”夏侯如意眼睛一亮,说道:“真的?”左元
点头道:“这样吧,我若处处防着淳于中,却肯将心经告诉你知晓,说不定会让他起疑心。不如我便将这篇疗伤法门告诉他,让他看看对我有没有帮助。”夏侯如意觉得可行,说道:“好吧,希望他是真的想帮你。”左元
又向她问起张瑶光的消息。夏侯如意答道,这几天还没有机会去地窖里看看,一有机会,她会马上去打探。左元
躺在
上干着急也没用,也只能一再拜托她多费心了。
如此又过了一,下午门外脚步声响,左元
听这脚步声,便知来人右脚不方便,猜是淳于中来了。果然房门开处,这些
子常来的那个老头子走了进来。后头跟着一个活蹦
跳的小姑娘,不正是夏侯如意是谁。
未待淳于中开口,左元便抢先道:“晚辈左元
,见过人间阎王淳于前辈。请恕晚辈不能起身行礼。”淳于中想一定是夏侯如意透
了自己的身分给他知道,于是便道:“你的身体状况如何,我现在可是比你还清楚,不必多礼。”左元
道:“多谢前辈。”夏侯如意拉过板凳摆在
前。淳于中慢条斯理地坐下,捋起袖子,替左元
把脉,过了一会儿,问道:“你现在觉得如何?”左元
道:“除了周身乏力,提不起劲儿来之外,其余情况,倒与平时无异。”淳于中沉
道:“你目前的状况,想来如意多少也跟你谈过一点了,也许因为现在情况稳定了,你
觉不出来,但如果放任不管,不出一个月,你的四肢将永远无力,也就是说,到那个时候再想医治,就算痊愈,那也要瘫痪一辈子了。”那左元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一听到瘫痪一辈子几个字,心中仍未免凉了半截,心想:“死则死矣,
得半死不活的,反而难过。”尚未搭腔,夏侯如意已抢着道:“可是师父,你不是说…”淳于中打断她的话,道:“欸,师父我是将整个利害关系说给他知道,我说过什么,难道还要你来提醒吗?”夏侯如意伸了伸舌头,嘟嚷道:“是,师父!”淳于中续与左元
道:“老夫知道如意跟你
识,所以有些话也就让她代为传达,听如意说你有些话想跟我讲,不知对你自己有没有帮助?”左元
道:“前辈的意思,如意已经向晚辈传达清楚了。想那蝼蚁尚且偷生,晚辈自然亦
惜自己的生命…”淳于中捋须微笑,意示嘉许,没想到左元
话锋一转,续道:“不过生死有命,人之所以不同于畜生道,那是因为知理重义,可见生而为一个人,是有一些东西比生命还重要…”淳于中一愣,说道:“这…”夏侯如意以为左元
改变主意,心中更急,喊道:“左大哥!”左元
道:“不瞒前辈说,晚辈所修练的,乃是太
心经,我虽没有师父,但是受人点滴,当思泉涌,经文我当竭尽心力,不使外
。不过此经另载有疗伤篇,晚辈曾经以此助人疗伤,效果奇佳,前辈悬壶济世,解人疾苦,若能得此疗伤篇,造福更多人群,亦是我辈义所当为。”那淳于中脸上虽有些许情绪反应,但大致上并没有明显的失落或是
喜的神情,听到左元
最后这么说,只微笑道:“哦,左兄弟有这种慈悲之心,真是天下苍生之福。”左元
原本的用意,是想替夏侯如意的点子找一个合理的出发点,这会儿听淳于中这么说,反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讪讪道:“哪里,哪里,晚辈也是为了自己,希望前辈救命。”左元
自从踏进再世堂,第一次见着淳于中的面开始,一直到刚刚,才终于开口说这么一句求医的言语,这与一般前来求医者,千拜托万拜托,甚至极尽卑躬屈膝之能事的状况大不相同。尤其是淳于中这几年来形同收山,就算病人来头再大,他也顶多负责
面会客,寒喧聊天而已。至于看诊,天下诸病,不论疑难杂症,门下弟子出手,已然绰绰有余,淳于中现场提点几句,那已是破天荒的大事了。
左元所受的待遇特殊,不言可喻。再说他就这么大剌剌地躺在
上,淳于中还要每天亲自来调理他,这还不打紧,最气人的是,他自清醒了之后,老是一副但听天命的样子,丝毫没将淳于中当成救命恩人一样看待,其中滋味,也只有淳于中自己知道了。
由此推断,淳于中之所以还这么在乎左元,只怕果真是为了左元
这个特殊的病例。不过左元
刚刚最后这句:“希望前辈救命。”倒让淳于中颇为受用。他心中一宽,微笑道:“能不能救命,我也殊无把握,不过只要有机会,老夫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左元
道:“有劳前辈费心了。”于是便将太
心经所载疗伤篇,缓缓自口中背颂出。
这太心经疗伤篇威力奇大,就是当世内丹名家张紫
,当时在乍听之下,都觉得相当惊讶,这淳于中不过是个大夫,而人体经络的血脉运行,只是众多医疗行为中的一环。他听到后来,竟然隐隐听得经文中提到,拥有内力者,可以经由
发牵引而能以自体疗伤时,心中第一个念头是:“这不可能!”只听得左元
仍滔滔不绝地背颂下去,讲的已不是理论,而是实际
作面的东西了。淳于中又惊又喜,像是捡到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宝贝,却不知它的真正价值,究竟在哪儿。不过眼前就有现成的试验品,倒底是一块石头?还是璞玉?只要一试就知道了。
淳于中想着想着,掩不住心中雀跃之情,就好像一个孩童忽然接到了父母亲所赠送新的玩具,迫不及待地想马上试试一般。他站起身来,背对着左元与夏侯如意走到窗边,以免让人瞧出他此刻心情的
动。同时脑中也不断地盘算着,此疗伤篇中所载各种法门的可行
。不知不觉间,左元
已然背颂完毕,问道:“前辈,如何?有帮助吗?”那淳于中哪有办法马上记住所有的经文,然后融会贯通,立刻给他一个答案。再说左元
只不过念了一遍,淳于中心中所记,十不到二三,这当中还有许多与太
心经本身有关联的部分,那就更不知所云。不过直觉告诉他一定有帮助,只是有什么帮助,这会儿
本说不上来罢了。
淳于中沉半晌,终于说道:“此经文中所言,实在太过玄妙,老夫前所未闻,不敢骤下断语,不过左兄弟放心,明天这个时候,老夫就可以拟妥整个诊疗步骤,能不能像经文说的那般神奇,马上便可知分晓。”左元
再三称谢。淳于中起身道:“如意,今天让病人早些休息,储备体力,以备明
。”夏侯如意应诺,说道:“左大哥,早点休息吧。”跟在淳于中身后,一起出了房门。
夏侯如意跟着淳于中走了几步,忽地开口道:“师父,我左大哥他伤得这么重,究竟能不能完全康复?”淳于中道:“如意,你对你这位口中的左大哥,倒底有多少了解?能不能说来让为师知道?”夏侯如意惊道:“是他有什么不妥吗?”淳于中摇头道:“太心经是江湖传说中,一门失传已久的内功心法,二三十年前曾经惹得
城风雨,腥膻遍地,不过因为它始终没有出现,也没听说有谁得到了它,所以传说总归只是传说,逐渐地为人们所淡忘了。没想到今天突然有人说他会这门功夫,兹事体大,我想你修书一封,请你父亲前来,一同参酌。”夏侯如意犹豫道:“这…”心想,说到底,自己确实也不清楚左元
的来历,只知道他为人豪
讲义气,做事颇有自己见地,年纪又与自己相仿。当时她决意一闯江湖,碰上这样的人,是她的运气,于是便一头栽了进去,说有什么道理,还真没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