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市委书记被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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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于波在吴彦强的唠叨声中,草草吃了一点大米饭,就放下了筷子。

“下雪不冷,化雪冷。”于波到有点凉意时,想起了这句民谚。他拉开被子钻进了被窝,斜躺在上看起了文稿,吴彦强见于波不理他,便到一边的沙发上打起盹来。

采访笔记———祁贵(三)祁贵应家乡沙平镇沙平村支部、村委会邀请,前往老家给村小学捐款捐物。其实,这次活动的发起人并不是村上,而是他这个市委副书记。他老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这个当支部书记的堂哥祁福跟他走得近一些。他从堂哥的口里知道,村上的小学教学条件很差,新任校长杨小季要祁福去市里找找祁副书记,让发动些机关单位给学校捐点款。知道这一切后,祁贵一口答应了。

这不,以市委祁副书记带队的捐款大军浩浩地朝汤县方向开去。

出发前,杨小平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她也要去沙平村,祁贵说“我要去捐款,完了还要去九龙市,你,别去了吧。”杨小平说:“我哥是沙平小学的校长。”

“…”轮到祁贵吃惊了:“他咋跑那去了?”

“别忘了,我的哥,我们家跟沙平村只五里路,他去那里可以照顾家呀。”

“噢。”祁贵答应带杨小平去沙平村。

柏油马路是去年刚修的二级公路,又宽又平。路两边的钻天杨绿油油的,排得整整齐齐守卫着省道。路旁边是九龙山的支脉———汤山。穿过汤山就到了汤县的地界。看着光秃秃的汤山,祁贵突然来了兴趣。他想听杨小平唱段花儿或漫个少年也成。

杨小平抿嘴粲然一笑,用手托腮学男声唱了起来。

九龙山的小汤山,一道一道的塄坎;拾菜的尕妹妹像天仙,阿么者不漫个少年?

杨小平唱花儿漫少年在祁贵看来是一绝。他们在一起时,他总要让她唱上那么一两段。可今天她学的男声还是第一次听,他的心情好了起来,给小平鼓掌致谢。

司机也附和说唱得好。

“刚才是男声,下面一段是女声。”杨小平继续唱道:手提上尕篮者摘蘑菇,手摘了一对的蘑菇;头来是没见过人不,二来是抓不住心腹。

杨小平在祁贵的掌声中解释说:“男的问,女的答,直截了当。有缘无分成不了婚姻。这是花儿会上牧羊的男子和拾菜的女子对的歌。”

“小平,你就唱一段有缘有分能成婚姻的吧,希望总是美好的嘛。”杨小平模仿男声唱道:十八个梅鹿们山尖里过,尕手跟的者后头;阿哥是蜂者尕妹是花,花丛里,尕蜂跟花者转了。

杨小平又用女声唱道:上山的鹿羔们下山者来,下山者吃一回水来;心上的阿哥你跟前来,尕妹手里抓住者唱来。

杨小平唱得面如桃花,那羞涩的样子让祁贵着实子心动。他想,在这个世界上像小平这么纯洁、这么单纯的女孩子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方丽丽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她可以一夜之间连续在几个男人之间周旋,这样的女孩子能有真心吗。他知道他和方丽丽之间没有情可言,纯粹是一种相互之间的利用。可杨小平就不同了,她对自己是忠心耿耿,义无返顾,他与小平往的这十年,他没有一点儿负担,她永远是那样小鸟依人,永远是那样默默无闻,她从来没有向他提出过类似买一件衣服这样哪怕是小小的要求。

他知道,他是在骨子里上这个杨小平了。

沉思间,沙平村已经到了。

汤县县委书记王琼率县、乡一班干部在村口接。

在祁贵和王琼书记等县、乡、村干部握手时,少先队组成的方队唱起了《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的歌曲,村上的男女老幼都来了,他们看着这位从这块土地上长大,又从这块土地上走出去的声名显赫的大官,他(她)们学着电视上的样子,拍着手接祁贵等人的到来。

车队把村口处校院的一半场地都占了,有小车、面包车和装建筑材料的大货车。大小车上都挂着巨幅标语,上面是“沙平希望小学捐款车队”、“支持农村教育造福千秋万代”等口号。

会议开始了。

祁贵昂扬的讲话,博得了全体村民们的一阵阵掌声。

“父老乡亲们!”他向会场扫视了一圈后说:“我到过北方一些经济较发达地区,南方就不说了。还有我们新城的一些乡镇,在这些乡镇你只要问一声,哪怕是老人和小孩。问什么呢?问:这里的房子哪里的最好?回答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学校!

“不错!是学校。我们沙平村的学校是啥样子呢?上次县委王书记陪我转了一圈,我当场就愣住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城里的娃娃都用上了电脑,而我们的娃娃们呢,坐的还是泥台台、用的还是泥桌子。架火用的是牛粪、烧的是马齿盖…”祁贵的双眼润了,泪花在他的双眼里转着圈圈。

“我们的孩子在大冬天早晨零下三十几度的气温下上学,还要用冻肿的小手去拾牛粪、捡柴禾,到教室在地上用嘴吹炉子,那牛粪是的,不干,怎么能吹着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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