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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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一股自下腹蔓延至四肢百骸的剧痛,猝不及防的袭向俞心慈瘦弱娇小的身子,她双手抱著肚子,试图制住肮部那股如烈火般在烧灼的疼痛。

她皱著细致的眉,贝齿咬著已渐渐发白的,纤细的身子也因为极力克制著剧痛而摇摇晃晃,无法站稳;到最后她只好慢慢的蹲下身,坐在草地上。

唉!都怪自己任,连丫头也不带的私自离开别院散心,如今毒发,谁能够带她回去呢?

深呼好几次,她极力的抑住窜在体内的那股椎心刺骨的剧疼;待疼意稍减,她才伸出颤抖的小手,从暗袋里拿出一罐随身携带的青小瓷瓶。

拔下木倒出葯丸,却因小手抖得太过厉害,瓷瓶一个握不紧,掉落在离她不远处的草地上。

她错愕的看着瓷瓶,一股无力之顿涌上心头,她好气自己,为什么这么没有用!

既然她连吃葯这种小动作都做不好,那她何不一死百了算了?

脑海中瞬间闪过求死的念头,她突然惊讶的发觉到,这才是她内心深处最终的意愿。

因为贪嘴,她才会吃下原本该是姑姑娘娘要喝的甜汤。那甜汤是皇后娘娘送来的,里头掺入极为特殊的外毒葯,就连众多御医也对这种毒葯束手无策,只能研究出暂时制住毒素的葯丸。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爹娘比以前更关怀她、顺从她,就连皇上也因为她救了姑姑娘娘一命,而特别的宠她。

但是她心里十分清楚,那些都只是假象,实际上他们是希望她能够在有生之年活得开心快乐,然后心意足的死去。

但他们一点也不知道,她本就不开心。

她曾见过娘亲躲在房里落泪、伤心,且每次都是在她毒发后,她知道娘亲是在心疼她所遭受的痛苦。

假若…她就此死去的话,娘亲应该就不会这么痛苦吧?

思及此,俞心慈牙一咬,决定不服解葯,等待毒发身亡;只要她一死,家里的人再也不会为她伤心、落泪了。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身子蜷缩成如虾米般弯曲地倒在草地上,紧咬著牙关,忍受著蔓延在体内那一阵又一阵的剧烈痛楚,一颗颗晶莹的汗珠自额头滑落,滴在草皮上。

俞心慈也不知道自个儿忍了多久,只觉得疼痛愈来愈剧烈,脑子也渐渐的空白,甚至连爹娘的面貌也无法拼凑起来…

正当她以为自个儿快离开人世间的时候,身子突然腾空,不像是虚浮无依,倒像是被暖厚的锦被层层裹住她瘦弱的身子,一股温暖正包围著她。

她觉得奇怪,死亡的路上是温暖的吗?不是暗、不是孤寂吗?才正这么想,耳畔传来一道低沉的好听声音。

“小姑娘,你怎么了?”西门涯轻声问道。他怀中这位姑娘轻如羽,要不是她身著锦衣,他当真以为她是骨瘦如柴的贫家女。

俞心慈怔了怔,好半晌才想明白,原来令她到心安的温暖是因为她被人抱住了。不过,这个人是谁?他身上传来一股让人到心安、沉稳的气息,仿佛只要有他在身边,就算天塌下来也没有关系!

一股想看看他长相的念头油然而生,俞心慈缓缓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深邃发亮的眼眸,心倏地狂跳,竟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他的眼宛如深蓝的大海,又像是煦般的温暖,让人只要一瞧,就情不自失在他的温柔中。

西门涯亦盯住她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不由得怔了怔,他没料到怀中抱著的这位小姑娘,在她苍白的面容上会拥有一双不符合她年纪的美眸,清澄、透明,仿佛在她美目的注视下,可以洗涤他身上的险气息。

因为商业上的关系,他和那些自以为是的商人,包船狎游西湖,别人是很开心有美人相陪,他却是厌烦那些酒酣耳热的气氛、呛鼻的胭脂粉味,所以才会借故离开。

下了船后,他并没有立即回府。西湖美景,美不胜收,既然来了,岂能因为那般凡事而少了赏景的兴致。

于是,他命家仆先回别府,独自一人在湖畔散心,却见到湖边躺卧著一位小姑娘。她看起来好瘦弱,应该才十多岁吧!

一阵剧疼猛然自小肮扬起,俞心慈不由得痛呼出声“痛!”而一听到自个儿的声音,她吓了一大跳,贝齿连忙咬住下,不敢再出声。她每一次毒发,不曾喊过一声痛,总是咬著牙忍下来,不想让任何人担心她,可她却对一名陌生男子示弱?

为什么?只因为他身上传来令人心安的气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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