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大马士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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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东方元至正七年，西方纪年一三四七年，耶稣出生的第一千三百四十七个年头，按周易算法为丁亥岁，遁九局，死门至五。

这一年，无论对于东西方，都将是最动，最恐怖的一个年头。

这个恐怖，就是从钟道临与古莱血族达成协议，共同进攻圣保罗大教堂的那一夜开始的，恐怖的号角一旦吹响，东西方整块连体的大陆都将陷入铁与火的大动中，此后三年中，破坏之惨，死伤之重，在东西方都是史无前例的…

大马士革的夜是凉的，就像是用大马士革钢制成的宝石弯刀放在脸庞，带来的那种微微凉意，大漠快速散发的热使得城内上空燥热的空气扭曲，被风一吹，凉凉的觉瞬间就传了过来。

城内的居民多数都已经睡了，因为降雨很少，许多骆驼都是卧在月光下的路旁过夜，除了城墙那边一些巡夜的小队，整个大马士革都很静，忙活了一天的小贩跟懒散的阿拉伯人都很珍惜这个安静的夜，街道上空空的没有行人，只有淡淡风声轻轻划过。

夜已深，适合私奔，不过那是针对中原，阿拉伯人的众多老婆随时能用骆驼换来，所以，如果不是天空中那些突然出现的黑影，像大马士革这样的静湖之夜，连一丝涟漪都不会有。

这些黑影很多，几乎遮住了天空中的那轮明月，黑影出现的时候，钟道临就已经应到了，一睁眼就看到了在自己身前含笑而立的古莱。

古莱没有开口叫醒打坐中的钟道临，只是很有兴趣的看着这个东方人“坐着睡觉”直到钟道临同样睁眼笑着看了他一眼，古莱才明白钟道临早就知道他已经来了。

“准备好了么？”钟道临轻松的问了一句，他明白古莱一定在大马士革有藏身的“兔子窟”也不可以去打听，只是再次的认真道:“你真的确定教堂里面有他们那方面的看守？”古莱自然知道钟道临所指的“他们”是谁，肯定的点了点头，轻笑道:“教廷那边或许只是想守牢《古兰经》，我毫不怀疑他们在危机时刻首先会毁掉它，而不是保护它，不过…”

“不过他们不会想到咱们对圣器碎片也有兴趣！”钟道临同样笑了笑，接口道:“你的人已经来了，你不会占着人多势众，抢到圣器碎片后就离我而去吧？”

“你说呢，亲的？”古莱冲钟道临妩媚的一笑，惨白无血的脸上焕发出了诡异的彩，柔声道:“如果你真有你所说得实力，我不介意陪你直接去挑了梵蒂冈的教廷，前提是你能够活过今晚，出来什么…就死…那句话东方话怎么说来的？”

“出身未捷身先死！

“钟道临被古莱不男不女的一笑得浑身不自在，顺口这么一接才暗骂自己乌鸦嘴，抬头看了眼天空中密密麻麻快速接近的巨大蝙蝠，深了口气道:“开始吧！”古莱的双眼随着钟道临这句话顿时充了鲜血般的厉芒，尽管脸上冷森森的骇人，却笑道:“别紧张宝贝，先让孩子们活动活动！”

“他娘的老兔子！”钟道临心头恶狠狠的骂了句“血兔子”瞪了身旁假作娇嗔的古莱一眼便不再多言，省得这西方兔子再吃他豆腐。

古莱却不管一旁正在问候他长辈的钟道临，用纤细修长的手指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盯着教堂的双目充斥着嗜血的红光，伸出红舌头尖了嘴，狂热道:“只有鲜血才能洗刷辱，今夜，我要鲜血从这里向罗马，向琴海，向天堂…”

“咚…咚…咚…”教堂的钟声已经敲响，整个教堂被烛光点亮，显然里面的人已经发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三位身穿白圣洁装的神父在二十几个穿着黑领白衫的教童簇拥护卫下，高举十字架，唱着弥撒歌曲从教堂内缓缓走出。

正在朝下俯冲的无数蝙蝠除了极少数的对神父唱的歌声有所不适应外，其他的大多数本不受影响，反而被发了凶“吱吱”厉嘶着冲那三个白衣神父猛扑而下。

其中两个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儿，只觉到扑面而来的风声，紧接着两点红光一闪，自己就离地飞了起来，这时候才觉到从脖子上传来的巨疼，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唯一幸存的那位神父是被身旁的教童拼死扑倒在旁的，双眼呆滞的望着铺天盖地而来的血蝙蝠，只是痛苦的呻了一声:“上帝啊，我究竟做错了什…”慨尚未发完，便被无数盘旋飞舞的血蝙蝠淹没了。

此时，从教堂内冲出了十几个修女，就那么哄哄的跑了出来，她们被天空中俯冲而来的巨大蝙蝠吓的尖叫不已，有的在前划十字，尚未划完便被扑面而来的血蝙蝠咬中脖子，有的干脆就那么被吓昏倒地，也不知道这些人跑出来干嘛。

除了添，这帮修女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就蒙主恩召了。

教堂前的空地上如今被血蝙蝠瞬间清空，连吓昏的也都被一一咬死，再也看不到活人，就在局势朝着一边倒的时候，空地上凭空出现了无数道白箭光，带着破空的“咻咻”声，接连朝漫天飞舞的血蝙蝠去。

五六只血蝙蝠在错身飞过的瞬间，被白光箭一股脑的卷了进去，漫天飞溅的绿血珠伴随着穿蝙蝠身体的光箭飞，惨嘶声乍然而止。

一眨眼的工夫，十几只被白光箭穿体的血蝙蝠非死即伤，有三只伤而未死的蝙蝠更惨，尚未落地便被白光芒溶化成了灰烬，刚摔到地上便彻底粉碎成尘埃了。

站在教堂对面清真寺圆顶之上的钟道临，搭眼细看，这才发现教堂天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光团组成的小孩，通体白光闪烁，这个长着翅膀的胖乎乎小孩，手拿一把白小弓，正撅着小嘴，认真地对着蝙蝠群箭。

随着小胖孩的指头在弓弦拨动，一道接一道的白光转瞬组成光箭，似慢实快，连珠发，从天空星坠地般直蝙蝠群，随着接连响起的凄厉嘶鸣声，带起了蓬蓬绿血雾。

“长得好像啊！”钟道临双眼呆呆的看着天空上那个胖小子，心道这不是跟果比那小丫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吗，除了多个小**，比果比胖点，俩小孩明显属于一个类型的，难道果比是西方教廷里面的？

古莱不知道钟道临此时正在帮果比认亲，他对自己同伴的伤亡似乎毫不在意，反而对天空中出现的异象大为兴奋，自言自语道:“你终于出现了！”说罢，古莱身上的那件秀金线的黑拖地长袍突然变成了扭曲的黑影，他自己则整个人从原地消失，一抹黑芒闪动，再见时已经到了小胖孩的身旁，正出一对白的小獠牙冲胖娃娃冷笑。

小胖孩也发现了身旁凭空出现的这个煞星，知道自己命运的他也不箭了，扭头冲古莱眨巴眨巴眼睛，委屈的撅了撅嘴，还没哭出来便被古莱一巴掌给拍成朝四方碎炸的光斑了。

半空中的古莱金发飘飘，黑袍舞动，赤血的双目迸出了骇人的红芒，昂头一声长嘶，来回扭头朝教堂的各个角落搜索查看着。

刚才那个箭的光娃娃不用说是被人召唤出来的，古莱对这个藏头藏尾的人可不会有好，随着他的这声长嘶，在教堂前门飞旋舞动的血蝙蝠顿时像炸了庙似的分散开来，极少数的血蝙蝠瞬间化为人形，一水的身穿紧身红线黑袍朝教堂内冲去。

剩下的绝大多数血蝙蝠，可能没有变身的能力跟资格，则将教堂的四周死死围住，分片的搜索着暗中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