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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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母亲的话更让张荨的血直冲上头顶，他绷紧面庞，青筋爆裂。

“她是您的儿媳，何来您惹恼她之说？她应该尊重您，孝顺您，敬您，而不是对您摆架子，为所为！”兰萱用一种看猴戏的目光凝视着他们，她发现自己轻易地就笑了出来。

“张荨，直到今我才看清你真正的为人。我只恨自己太过天真，以为你会真心我疼我，同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真的很不争气，就在准备离开的这一刻，眼泪就不停使唤地拚命落了下来。

她的话里有种刻骨的悲恸，让他的心脏猛地紧缩，全身莫名地掠过几许颤栗。

他不懂，明明是她任妄为、顶撞长辈，傲慢无礼，为何却表现出这样深受伤害的模样？而他又为何会到心痛空虚呢？

“这一次，我庆幸自己及时看清你的真面目，没有被你那套所谓的妇女美德的论调所骗。你再怎么样，也休想我答应这件事。就算因此被你说我毫无妇德、不识礼教那又如何？礼教再重要，也不如诚心实意来得重要，也不如我的心…我这颗心…”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泪眼模糊的双眸里出清亮无比的光芒。

兰萱没有说下去，她只是移开了凝视的目光，带着一脸的绝望与麻木，从他的身边掠过。

她没有回头，没有停下脚步，任由泪水横，纵使心如刀割，还是不愿再回头看他一眼。

她要求的并不多，只是起码的尊重与平等。如果夫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她又怎能与其他女子共同分享她的丈夫？

她不知其他女子何以容忍，但她却万万不能。

她付出真心实意，也只求对方一心一意的对待。

这样如果就叫善妒，那她宁愿做个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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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儿，你快去把兰萱给追回来！”张夫人用手抚，愕然不已。

张荨只是静默地摇了摇头，他的脑海里反覆地回着兰萱最后的话语和她的表情。为什么她会有那样痛彻心扉的神呢？

“娘，她对您如此不尊重，如果我还放任她的行为，我真的枉为人子。”他扶住母亲的肩膀。

“至于其他，那是儿子应该心的事。”

“其实兰萱的态度娘也能理解，我们同为女人，我…”

“娘，就冲着她对您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儿子就不能容忍。”想到刚才她说话的口气，他的口就再度搐。

“她哪有？兰萱在娘面前一向温顺体贴，是娘觉得她是族格格，我们不能怠慢。”张夫人脸焦虑和懊恼。

“她几次三番都想与我拉近关系，只是为娘的放不开心怀罢了。”

“是这样？”张荨微微一愣。

“可是婉约…”

“少爷，不好了，少夫人她命人备轿，说要回将军府。”府里的执事陆心急火燎地在门外禀报。

“小的拦也拦不住，她还带上了陪嫁的丫环小。”

“我知道了。”张荨下颚紧绷。

“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

“是。”待执事走后，张夫人面如土地看着儿子。

“荨儿，你怎么还无动于衷？娘虽然明白你和婉约之间的情意，但也不能就这样怠慢了兰萱。再怎么说，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子，加上地位尊贵，她就算一时想不开而恼火，也还好安抚。可是如果她回了娘家，那这事就不止是你纳妾的问题，可能还会惊动皇上…”

“娘，您说什么？婉约？纳妾？”张荨从母亲焦虑的语气里到一股彻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