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放下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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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泽铭在想:他怎么能够放任自己，害了她呢？

“觉到疼了是不是？”乔以陌柔声问。

“不要摆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其实你什么都不了解！”曹泽铭的声音硬得不行，冰冷的声调:“出去。”这样的他，并没有吓到她。

乔以陌沉静地开口:“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曹泽铭的眼神刹那冰冷，他的语气现在像剑，处处透着锋利。忍不住讥诮地开口:“我还死不了！你放心吧！”

“我也没有死，所以，你也放心吧！哥哥！”她的语调还是淡淡的，语气里喊着温柔，让他觉得真的赶不走她。

“乔以陌，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厚脸皮，自尊都不要了？”他觉得这样子的乔以陌，他真的对付不了，怎么经过了这么多，她的脸皮也厚了呢？

“厚脸皮可以让人快乐，自尊不值钱，要来也没有用，何况面对你，我不在乎！最伤自尊的事你也见过，我又何必矫情？”那些和他的过去，让她有足够的温暖来面对他此刻给予的疏离和冷漠，尤其和他面对面的时候。她的眼中都是清澈！她跟顾风离的情，都可以晾晒给他，还有什么不可以被他知道的呢？

“你是认准我了？”他硬着声音问道。

“嗯！”她点头。

“如果这次我死了呢？”他突然开口。

她的手一紧，握成拳。终于被他打了冷静，慌不择路喊道:“你不会死！”这句话，让曹泽铭下一秒失神良久，但是很快的，他就恢复了平静，别过脸去，不看她。

她也渐渐平静下来。

屋里的气氛很沉闷，抑地几乎让人透不过气。他就在她身边，人躺在病上，还滴着点滴，他的气息很弱，被消毒水和药味包，围，她忽然受不了的凑近了他，抓住他的手。她心疼得几乎连呼也微不可闻。

曹泽铭一怔，紧接着，有润落入手心里。

他一下僵住，手轻轻地握住，那水滴就落在握着的手指上。

乔以陌不敢抬眼去看他，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

那些隐忍的坚强，那些害怕失去的恐慌，都会一股脑的涌出来。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都是她的泪水，她咬住，抿得很紧，不发一言。

如此，过了很久很久，直到后来，手上再也没有了水渍。

曹泽铭终于叹了口气。

用她好克。他望向乔以陌的方向，她低垂着头，秀发拂过漉漉的眼睫，看得见隐秘在睫下那一双浓黯如夜的眼睛。

漉漉的眼底里盛了太多的悲哀，却又最后慢慢地一点点归于平静。

坚强而让人心疼的陌陌！

“为了你好，陌陌！”他终于承认。

“为了我好，就不要赶我走！”她说，小心翼翼的呼声里似乎还可以听到丝丝轻颤。

他对她的话含糊而过，不想让自己跟她有太多集。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需要的好是什么？”她轻声问道。

“那你需要的是什么？”乔以陌觉得自己的心境在慢慢的变了，她说:“我曾经以为轰轰烈烈的生活才算的上彩，后来又渴望平淡，只想要安静。但是现实总是不平静，而经过了一些事情的沉淀之后，我发现，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人生，就是在暗的角落里启程，向着山高水长没有遗憾的未来前行，努力走好每一天，让如水一般去的子都不遗憾，一如既往的生活，努力的活着，人生就会安心，不会有太多惊喜，也不会有太多悲伤！如此，安好！”

“可我想要的，你知道吗？”他也反问。

她不说话了。

他也没说话。

过了很久，她又说:“我知道！”他心里一颤。

“你想要给乔以陌幸福，你想要乔以陌陪着你，却又在害怕什么！你的担心害怕，纠结难过，想要推开我却又有眷恋，这些，我都受的到！我本来就比别人，好与坏，真心与假意，我不是一点觉不出！我只是不明白，到底什么样的事情让敢作敢当的你这样畏手畏脚？”曹泽铭有点被惊到，他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到如此地步，而且是这样说出来。他想要的，她都只知道，他能隐瞒什么？

“你不想说我也可以不去问！但是我这一辈子都是在无形与有形中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我不想继续下去了！我想掌控我自己的命运，不想成为你言不由衷却又一心一意隐忍维护的对象，也不想成为那个一直被人保护的人！我其实很幸福，因为你始终没有丢弃我！”她抬起漉漉的刚刚落泪过的眸子，直视着他隐忍且哀伤的眸子，如坚冰般的声音缓缓而起:“我有的是时间，赖着你。耗着你！”这个女人还是他的陌陌吗？

曹泽铭几乎是目瞪口呆。

她说赖着他！

什么时候，他的乔以陌已经蜕变得如此强势？

如此的坚定不足为奇，只是如此的强势却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

她看见他的表情在下一秒颤动了一下，她知道，她抛弃一切的自尊，是值得的。

曹泽铭抿紧了，不再说话。

之后的几个小时里，他们都不说话，她时时拿手去给他量体温，关注他的点滴滴入的情况，护士来给他量体温，她亲自帮他好，体贴周到，她的温柔细腻，让他心底越来越沉重。

他还是抵不过疲惫，在终于熬过了六个小时后，他可以枕上枕头了，也可以睡了，他陷入了睡眠里。

第二天早晨八点医生来查房，他也没有醒。

医生询问了乔以陌，查看了他的体温，就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他一睁眼，对上一张清丽的小脸，而那张小脸的主人手里拿着个嗡嗡响的东西在给他刮胡子，他才知道那是刮胡刀，有点意外。

她已经开口:“别动，我给你刮好胡子，然后洗洗脸，擦擦身子，伤口疼吗？”怎么能不疼呢？

里里外外都在疼。

他没动，任凭她把他下巴的胡子都用电动剃须刀刮走，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碰疼了他。

他看到她还是昨天那身衣服，她的眼睛里都是血丝，看得出一夜没睡一点。她给他刮好了胡子，然后又去了温水帮他擦脸，擦得干干净净的，很是清。擦完脸，又给擦手，然后给擦被子里的身体。

他里面其实没有穿衣服，乔以陌一掀被子，他就身体僵硬。

她也不管，就帮他擦。把没有伤口的地方都给擦了一下，甚至大腿里侧都给擦了，他很尴尬，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突然抓住她的手，低低地叫了一下:“陌陌！”7点左右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