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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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爷,再喝一杯哪…”西门豹于福州新购之屋宅内夜夜笙歌不断,几十名舞伎、乐伎整个夜便尽绕着西门豹打团,个个极尽娇娆姿态,使尽嗲手腕。
乍见之下,这般场景并无任何不对劲之处,除了…
华紫蓉正端坐在西门豹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一名舞伎褪去肩上薄纱披,香肩毕
地朝西门豹送去一记媚眼。
华紫蓉佯若未见地打了个哈欠,侧身抓起一把玫瑰瓜子,拿起一册史书,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
是啊,确实是该“以史为鉴”想她第一回遇到西门豹,第一回进西门府时,西门豹就是这般耽溺声了,他怎么可能因她而有任何改变呢?
这一个月,这府里没有一天不是这般热闹地让人心酸。
只是她竟也在这里待了一个月吗?华紫蓉目光滞留于书册间,毫无生气地眨着眼。
一个月前,他们使计让姐姐华泽兰诈死。华永清欣喜之余,以为其下毒手法已得逞,丑恶面貌毕,完全不意其一举一动全都入了旁人之眼。
加上朱富江之出面指认华永清购毒之举,在证据确凿之下,华永清只得认了罪,坦承她爹及她们姐妹两人之意外都出自他一手之策划。
那一刻起,华紫蓉于是懂了西门豹何以总要防备于人,何以使毒时总是能毫不留情了。世事无常,除了自己之外,又有何事何人能够相信呢?
幸好她当时还有姐姐陪着,心里落寞多少总有人分摊了一些。只是,姐姐如今已和苍狼成亲,两人相偕回苍山去了,她顿时又成了孤伶伶一人。毕竟,西门豹并不专属于她一人哪…
华紫蓉斜勾起边,听着西门豹与其他女子之调笑声,她
边小窝攒着酸楚,却不许自己
出半分情绪。
她不是不会难受,沐浴时尤其落泪落得凶。然则,其余时间里,她是决计不肯让西门豹探得她的在乎。
若他知情她一颗心早已落到了他身上,不免要得意地讪笑她一番哪。
“豹爷,奴家坐到你身边喂你吃果子如何?”舞伎薄纱宽袖拂上西门豹脸孔。
“我身边位置只有一人能坐。”西门豹抓过舞伎香袖,妖眸一扬,媚笑地说道:“不愧是香儿,便连袖子都香得让人心难耐…”
“那奴家就坐在您脚边。”舞伎攀附到西门豹脚边,脸颊贴着他长靴,一脸不胜卑微眷慕之意。
“这位子让予你,你高兴坐多久就坐多久。”华紫蓉冷声下榻,顺手将西门豹长鞭往旁边一搁,免得他又用鞭子拦阻她离开。
西门豹眼一冷,看着她毫不眷恋身影,他
口一窒,四肢发冷,就像血毒发作一般地难受着。
这一个月以来,他看过多少次她的背影了?她总之就是不愿在他身上耗心思、不肯为他停留。
为什么她就是不像其他女人一样地期望着他的回眸?那又怎能怪他,频频想以其他女子来试探她对他之在意呢?
“我的宠奴儿忘了自己曾允过我什么吗?”西门豹冷声如冰,阻止了华紫蓉正要走向大门之身影。
“我允了一年,却没允过时时刻刻。”华紫蓉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过来喝杯酒,我便赏你一样东西。”西门豹命令道,目光不曾离开过她半刻。
“我不需要。”
“把人送上来。”西门豹弹了下手指唤了一声。
护院守卫带入一票脸青白,全身被缚之男人,命他们全都跪到西门豹面前。
“华姑娘,这批盗匪正是当时夺了你沉船,杀害整船人的凶手们。主子为了逮住他们,水路各方人马大动员,花了一些功夫才将人送到你面前。”护院守卫说道。
华紫蓉走到那些盗匪面前,盗匪多数都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