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急用手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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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过几间屋子，不是睡着寻常住客便是空无一人，小玄正有点气馁，猛听旁边屋内有人说话，声音虽细，却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无比悉无比思念的声音来，身躯蓦震，心都差点从腔里蹦将出来。

他屏住呼，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正巧窗页支着，遂弯溜到窗台之下。

“我终于明白他为啥那么喜酒了，果然是样好东西。”水若的声音。

“别这样喝了，等会又要难受死了。”这是小婉的声音。小玄眼热，悄悄探头，果然瞧见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师姐，两人对坐桌前，桌上摆着两只杯子，一小坛酒，一盏油灯。水若拎起酒坛倒酒，拿起杯，粉颈一仰一口干了，小玄目瞪口呆，水若这样喝酒，他还是头一回见着。

“陪我喝点？”水若盯着小婉，眼睛发直，眼神却有点。小婉咬，不声不响地看着她。水若厌厌一笑，又干一杯。

小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他知道她从来不喜喝酒，也一直都不会喝酒，果不其然，水若剧咳起来，咳得娇躯颤面通红。小婉急忙起身，奔到她旁边为她拍背。

“你说。”水若眼中泪汪汪的，亦不知是不是给酒呛的“你猜他…他现在在哪？在做什么？”小婉轻叹，默默地继续为她拍背、背。小玄顿然明白了许多，心中大叫:“我就在这！我就瞧着你呢！”只因不知易寻烟是不是在附近，不敢贸然出声。水若咳嗽未止，居然又去抓酒坛。小婉忙捉她手，生气道:“别喝了，再喝就喝死了！”

“让我喝。”水若大着舌头，撒娇夺酒。小婉坚决地捉紧住她，突把酒坛一拎，放到了远远的桌角，道:“你每晚都这么喝，我真告师父去了！”

“知道么？”水若却微微一笑，着气道:“他曾说过要陪我一起去看名山大川，遨游天地，说今生今世永不分离的。”小婉一震，僵住身子。

“可如今，别说一块儿，就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了…”水若扶额摆首，似乎难受之极。小婉怔怔地望着前方，眼圈悄然红了起来“小婉。”水若突抬起头，笑嘻嘻道:“你也喜他是么？”

“啊？”小婉吓了一跳。窗外的小玄也给唬了一下，听小婉笑道:“是喜啊，他是小师弟嘛，除了有点调皮，喜捉人，喜喝酒，其它什么的都好，所以喜他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喜，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水若盯着她道。

“没…没有…”小婉有些慌起来，眼睛闪避着水若的目光。

“你瞒不过我的。”水若笑道:“我问你，你要是不喜，那天他躲水里边偷瞧我们，你怎不恼啊？”小婉面通红。

“还有。”水若道:“你心里边若是没他，怎么他一走了。你就再也不去方少麟那边了？”小婉呆住。窗外的小玄也呆了，心中惊涛骇，乍酥乍悸。小婉走回原来的位置，愣愣坐下。

“你我怎会不知，要不这么多年的师姐也白当了。”水若撑桌站起，拎回桌角的酒坛子，往自己杯里倒酒。小婉突伏桌上“哇”地一下失声痛哭。

水若咬，眼中晶莹闪动“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着了…”小婉悲声大恸，泣不成声“他从来就…就喜热闹，可这一路逃命，没人作伴没人说话，定是孤单得很，不知道…不知道他怎么过的…”水若终忍不住，两行泪水滑落玉颊，哽咽道:“这么多人要为难他，现在，我也不盼他回来了，只求他吉人天相平平安安就好。”小玄眼热泪，真恨不得冲进屋去，不让两个玉人再为自己难过。

“要是…要是不下山就好了，大家呆…呆在逍遥峰上快快乐乐的一辈子多好！”小婉哭得削肩剧抖。

“来，喝点，也许就不会太难受了。”水若帮她倒酒，手拿不稳，酒汁淌了一桌。

小婉猛地坐起，拎过酒坛就灌。

“你疯啦！”水若急忙起身，踉踉跄跄地抢到她跟前夺下酒坛，但小婉已狠狠地灌了几口，嘴角残，衣襟尽。

“我的天…”小玄暗叫要命，他知道这小师姐从来滴酒不沾的，果不其然，小婉“砰”的一下，头磕桌上，趴在那里再也不动。水若颓然坐下，呆呆望着某处，继续喝酒。

“别再喝了！再喝你也倒下了！”小玄急得心中大叫。水若忽然探手怀内，摸了半天，掏出一样东西来，登时屋缤纷，绚丽如幻，正是小玄当在巨竹谷跃出悬崖为她采的奇异彩虹。

“猪头…”水若轻唤，捉着彩虹贴偎颊畔，樱时噙时吻。

“不知六师伯是不是也住这里？”小玄五内如焚。

“猪头…”玉人低低再唤，不知想到了什么，泪水又涌。

“不管了！便是千刀万剐天塌下来也不管了！”小玄站直身子，脚下一点，轻轻巧巧地从窗口穿入屋内。

“你怎走了呢…你不是喜我么…你怎舍得呢…”水若糊糊地呢哝。

小玄魂魄俱融，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她，在她耳畔轻语“别叫，是我。”水若身子一僵。

“千万别叫啊…”小玄心中祈祷。水若转过头，不但没叫，竟还微微一笑，出于意料地仰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