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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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飘着纷飞的细雨。

这样的雨，从那个晚上开始，一连下了好几天，下得她都想泪了。

“小雪，雨还在下吗？叫爸爸把衣服收进来，不然你明天没有制服穿了。”

“唰——”一声，杨雪净将窗帘拉上，回头应了母亲一声，“没有下了，爸爸在洗车。”躺在病上的廖可馨点点头，又忽然皱着眉头说:“洗车？你爸什么时候买车了？叫他省一点就是不听，你还这么小，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很多…等等他来了你跟他说几句，他不喜我说他。”杨雪净走到沿坐下，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公司赚钱了嘛，爸爸说买车才能载我们出去玩啊。”闻言，廖可馨笑了，“你爸这个人啊就是这样，不会说什么甜言语，但说到做到，你知道你爸要跟我结婚的时候说什么吗？”她知道，但她摇了摇头。

“你爸说啊，他现在没有钱但很有心，以后会让我跟孩子开名车、住豪宅，还说要给我们请司机、请佣人呢！”廖可馨越说越开心。

“现在有车了，以后就有大房子住了，小雪喜大房子吗？”

“喜。”她红了眼眶。

廖可馨抬手摸了摸女儿的脸颊，“傻孩子，这是好事啊，你哭什么？”

“我太高兴了嘛。”了鼻子，她用力抹掉泪水。

“傻孩子…”廖可馨又拍了拍女儿的头，顿了一下，她又问:“奇怪？你爸去哪了？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闻言，杨雪净的心都痛了，她深了几口气才说:“妈你忘了？爸爸出差了啊，公司很忙的，他不是还说要给你买礼物吗？”

“对哦，看我这记…”廖可馨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

“你爸去香港出差了，还说要给我买条水晶项链的…小雪啊，跟你爸讲讲，让他省着点花，你还小，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很多…”杨雪净听话的点点头，“可是公司赚钱了嘛。”

“你爸这个人啊就是这样，你知道你爸跟我求婚的时候说了什么吗？”她摇了摇头，心里觉得好酸好酸。

“你爸说啊，他现在没有钱但很有心，以后会让我跟孩子开名车、住豪宅，还说要给我们请司机、请佣人…”边听，杨雪净边站起身帮母亲把被子拉紧，“妈，很晚了，睡一下好不好？我们明天要去机场接爸爸，爸爸不喜你熬夜的。”

“好好好…你爸就是这样，虽然什么都管、都要有规矩，但那是因为关心我们…”说着说着，没一会，廖可馨睡着了。

杨雪净看母亲睡着了，又拉了一下被子，才坐回病旁的椅子。

母亲的脸好苍白、头发也白了，身子都瘦了，她突然觉得…妈妈老了…

看着看着，她的泪水就止不住的一直。

前几天，母亲被医生急救回来，之后就一直这样了。

医生说这个跟心脏病没有关系，是心理问题造成的，当病人不再愿意面对现实时，有时候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只愿意活在她想要的世界——可能是她假设的状况、可能是她记忆中幸福的样子…母亲的状况时好时坏，然而医生能开的药很有限，说主要还是得靠家人互相扶持，帮助病人找回真实的世界。

她其实比谁都知道母亲为什么病了，偏偏那个可以帮忙的男人跑路了…听苏阿姨说，她们问了好多人，但人去哪了没有问出来，倒是问出一条一条婚外情，听说走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年轻女人。

父母亲不是出生富贵，而是夫俩胼手胝足打拼过来才有现在的成绩，只是房子越换越大之后，母亲也越来越不敢在父亲面前发表意见…然而现在出了这种状况，母亲肯定更不能谅解吧。

闭起眼睛，杨雪净又开始觉得心痛了。她想起了在温宇伦家吵架的时候…为什么一段情总要走到退无可退？

“小雪，女人很傻，总是在学会情之前先上了，先…就输了。”闻言，杨雪净睁开眼睛看着病上的母亲。

廖可馨半坐起身，眼神很清明，话语很轻，“小雪啊，记得妈妈打电话给你的时候说了什么吗？”她点点头，她知道母亲想说什么。

“你说，男人不我们的时候，会比陌生人还残忍…我懂。”站起身，她冲到病前抱着母亲。

“傻孩子，不要哭。”廖可馨抱着女儿，拍了拍她的背，泪水也了下来。

“这不是我们的错不是吗，谁叫男人总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说话，又总是不说实话…不了可以说啊，为什么不让我们有尊严的退出这场情…”

“妈…”她又将母亲抱紧了一些。

“以后就我们了，我会对你很好很好，我们不需要那个男人，我会照顾你，你要陪着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