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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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工作仍旧持续，只是不断地到心烦意。

知道自己的烦躁本和这些工作无关，但她始于不敢去猜测背后的原因，怕会想起翔…

那时她透过助理才知悉两人的事上了杂志，当下她没有想到自己，真的没有，仅仅害怕这会对翔的工作造成影响，于是不知所措地打电话给他；而他只是要她不用担心，他没事，反而倒过来安她，但愿她的婚礼按计划地顺利进行。

她好想告诉他婚事告吹也不要紧，她不在乎，但事情已经由身边的人帮忙解围摆平。

上耀司在专访后顺便致电调侃，敲她支付他费舌解释的报酬，很顺手地挪用她昊天的名义来收购及并另一饮食集团，并完成裁减人手、简组织的既定步骤；总之是找她公司做一次很不讨好的角就对了。

她怀疑他是早有预谋，否则并购的手续怎么可以办得这么快，只要她直辖的下属签几个名字便成。

被裁减的几百名人手当然对她公司不，不过除了拖累她公司股票价格外，也做不出什么动作。

婚礼事在必行，宾客名单也已经大概定案，不容有任何退缩，她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迟疑些什么。

还可以迟疑些什么…

“井，刚才我很抱歉。”钟盼儿抚着泛疼的额头，不许自己再胡思想，向身边的秘书道歉。

在例行会议上他替她准备的资料有所错漏，其实那和他不太有关系，因为是下属更新了现报价，来不及通知井，她只需请在场的同事稍等、更改账号再翻查回股价备份就能解决，但她训示的口气确实很冲，过后才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得过火。

她从来没有让自己在会议桌上发脾气。商业必须沉着应战、互相研磨，以发挥最大的协同效应…她今却做不到。

“不要紧，我也有错。”井辅仁合上手提电脑，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无从晓得他是息怒了没。

窗外天已暗，商业大楼街景伴以盏盏明灯，一架飞机亮着航道闪光稳定地在远处天际掠过。会议室的人已走得七七八八，数名和她比较络的下属还在收拾、闲聊。

“盼妮…你是不是生病还是怎么了？”珍娜打量着重新绾起发髻的钟盼儿，有些忧心忡忡。她今天确实有点反常，情绪不似平的稳定。

“生病？”钟盼儿抬首看看下属，顺应地答道，“嗯，我想我大概是生病了，好烦。”力把她整个人迫得不过气，在错综复杂的里她茫地找不到出口。

“会不会是婚前症候群？”另一名女助理搭话，主席的脸有点差，待嫁女子的神态不应是这样糟糕的。

“你看起来很累。”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她存疑地说。黑簪固定好发丝，站起来和众人一起步出会议室，井辅仁替她拿着随身物品，不懂参与女话题，只是默默地走在她们身后。

“虽然我有婚礼秘书，但结婚真的很烦。”不只是手续，而是企业联姻牵涉到背后要割舍的情…

“我也有听过婚前症候群，大概你是忧心在这人生最美好的一天会出什么意外状况，例如酒席特别收很贵啊或是上官先生他突然不要你…呸呸，这真不吉利，对不起，我说的——”云迪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急急忙忙补救。

“他不要我倒好。”一拍两散，大家乐得轻松。

她反地说，不料旁边的几名人员惊讶张嘴，而井沉如酒坛的眸更浓…助理们愣呆一下，随即意会地笑开来。

他们以为她在赌气。

“别这样说吧，上官耀司可是商界的人中之龙，要好好把握喔。”

“对嘛，别妄自菲薄，既然他喜你，又订了婚，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啦…”她意兴阑珊地听着她们赞叹夫婚夫的话，这类陈腔滥调她在杂志、记者口中都听过，彷佛她不牢牢抓着对方是天大的罪过。

但有没有人理会过她的意愿、她的受？

如果说她想要的…本不是这个人呢？

他们在房外等待，钟盼儿低头关上办公室的主计算机，猜想着上官耀司听到别人对他称赞她这个未婚时，是不是也一样烦闷？

幸好在出去时，她们的话题已聊到月底的今晚要到哪里消遣…这让她的心情不致继续那样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