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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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神叟康缺也是轻敌太甚,自以为练成“两仪真气”即是无敌天下了,那知苏月兰竟练成了九真气,正是他“两仪真气”的克星,双方甫一接触,就知不好,忙收真气,已是无及。

须知“两仪真气”在一个练气士来说,乃是以本身真元之气练成,是以也与正身共同休戚相关,最忌纯之气,今天他碰上了“九真气”无疑受到了克制,重则丧命,轻者也得耗损不少功力,沟里翻船,如何说急。

立即喝道:“老太婆,你竟敢如此,快将遗书献出,否则别想活命。”淮彬见苏月兰破了他的“两仪真气”闻言怒喝道:“不要脸的老畜生,你的伎俩已然领教过了,有本事,只管施展,别想在这里吹气冒火,便放也没用处的了。”康缺怒喝道:“好小子,我本不想伤害你,谁知你小子竟如此刁狡,死到临头,还有何说,待我先杀了你再说。”说完,昂首一声长啸,陡听鹤呜一声,就见那五只白鹤,突自云中出现,迥翅下。

康缺手往四外一指,中有四鹤,立朝四面飞去,只当中一只最大的,停在中央。

那四鹤飞出数丈远近,也各按方位停住,银雨翻风滞空不动。

跟着康缺二次张口,朝空连啸,那五只白鹤似受到了攻击命令,刹时间,五支白鹤立至,束翼扬爪,疾袭而下,带起五股劲风,迅卷来至。

淮彬挥舞手中宝剑,得血鹤绕着他疾转不休。

苏月兰喝道:“康缺,你这伎俩行不通的,那“玉匣遗书”乃是淮彬得自巨人姐弟之手,恩相赠,即非巧取,也非豪夺,从遇商凌,也只是说“借请”而已,淮彬失约,一则是遇变遗忘又因道路生疏,二则放心不下,就说现在亏欠,所负乃是商凌,与你并不相干。”康缺自知理亏,忙道:“老夫要此书并非无因,因为我有一仇敌被困鬼峡中,得此书便可克制,使其亘古不能出头。”苏月兰笑道:“好个不要脸的主意,淮彬答应的是商凌,失约已经愧对,如何肯让你夺去害他呢?”麻姑突然从石后,纵了出来,指着他喝道:“姓康的老混蛋,你仗势横行,强要抢人家的东西,据为已有,去害自家同门,亏你活了这么大的年纪,我们不过念在你是老一辈的人物,委屈求全,怎知你如此的蛮横不通情理,谁还怕你不成!”康缺闻言一声厉喝道:“无知孽障,好言开导你们,还敢任情狂叫,且叫你们知道厉害。”苦命鸳鸯苏月兰等人,未及答言,突听远远处有人接口怒喝道:“只怕未必!”人随声落,现出一个蓬头赤足的老头,形貌也极丑怪,装束神态与康缺仿佛只背不驼而已。

此刻,淮彬力敌五鹤,那白鹤似受过调教抓爪扬咀,具都深合武功路子,一般武林,人物实难对付,可惜,它们今天遇上了淮彬,施展开莲池绝学,三百六十周天源剑招,运起玄门罡气,五鹤虽然凶,却无法接近三丈以内,稍微碰上剑芒,立即羽飞散,哀叫连声。

五行神叟康缺一见来了二师兄商凌,就知道不好。再听五鹤哀鸣,更是心惊,运集全身功功,打算以死相拼。

怪叟商凌人一落地,就指着康缺大骂道:“你这忘恩背义的判徒,自己犯了门规不知后悔,敢勾结妖欺师犯上,老三已被你害死,又想害我,初时,只当你念在同门情义,特来看我,我为你负过受尽苦难,只望你能助我一臂彼此免去累赘,不惜向你尽吐心声,哪知你竟人面兽心,想不到你竟如此的凶残狠毒,前幸遇顽石神僧,救我出了恶鬼峡,现在,你恶贯已,还有什么说的?”康缺虽然横凶强暴,被骂之下,竟是一言不发,好生奇怪,只是目闪凶光注视着商凌,好似全神贯注在敌人身上,只守不攻之状。

商凌虽较从容,口里说着话,两眼也和康缺一样,目光注视敌人毫不旁靛,将康缺的罪恶,说得淋漓尽致。

按说这类刺心的话,又出诸敌人之口,怎么也受不了下去,康缺只管目蕴凶毒始终不答,商凌也辱骂不休。

一晃天明,二人仍在对立相持。

此刻,天上五鹤已退,幻依姊妹也赶上岭来,晓云道:“姊,他们怎么老不动手,那姓康的被人这样的辱骂,连声都不回,为什么呀?”幻依笑道:“我和你一齐上来的,我怎么知道!”苏月兰笑道:“你想要他们动手,那也容易,那姓康的叛杀师氏,残害同门最是可恶,你们也受了他的气。如等得不耐烦,不会骂他飞顿出气么?也许被你们一骂,他就动起手来,不就有热闹可看了。”幻依较为细心,已然看出,场中二人虽未动手,可全是蓄势待发的神情,尤其康缺神志专一,丝毫不敢松懈之状,分明有些内怯:“二人表面虽尚未动手,实则已在暗动,一则便是彼此互各知有短长,互相伺隙而动,不发则已,一发便分出存亡胜败,所以谁都不敢轻觉妄动。

麻姑已忍不住,高声喝骂起来道:“背脊朝天,人面兽心的畜生妖孽,昨晚凶焰何在?现在怎么成了缩头乌了,装死卖呆,连话都不敢回答!”晓云口道:“他这就叫作贼心虚…”商凌初骂时,康缺未理,又经麻姑、晓云这一骂,而且是越骂越凶,忽然触着康缺的痛处,他本是蕴毒蓄愤,强自忍耐,虽未出声,忍不住斜睨了麻姑一眼,凶睛一动,心神微分之际。

商凌本在伺隙,立即把手一扬,立即挥出一股青疾撞过去。

就在这瞬息之间,康缺已知把握不住先机,为敌先而发落在风,不等那青劲气袭到,翻手一扬,也打出五股白气,将青住。

那白劲气方出丈许,青劲气已到,两下才一接触,商凌拍手连拍,青劲气忽又化为红

康缺见状,也把手连扬,白气变为黑气,由此,各按五行生克,彩互易,循环不已。

康缺虽然敌住,终因发动稍迟,被敌人劲气盖住落在了下风,气得他咬牙切齿,全力应敌。

商凌虽略占上风,也看不出一点制胜之道。

苏月兰笑道:“如何?这都是小尼姑一骂之功,不然还不知如何才能见两人动身呢!”此刻间,康商各用“五行真气”相拼,一时难分胜负。

晓云忽生奇想,以为二人俱出全力苦斗,无暇他顾,心忖:“此时若上前相助,胜了固好,就算不敌,当时退将下来,也不致什么伤害。”蔡晓云素常任惯了,念头转动间,一顺手中剑,便飞扑了上去,人尚未到,忽听商凌喝道:“女娃儿速退,不可造次!”晓云间言,微一停顿之间,突觉一股潜力撞来,一时拿不稳椿,一个身子,竟被反震出去两丈多远,摔在地上。

幻依跟踪而到,拉起了她,道:“你怎么如此冒失,商前辈自有机宜,何用我们相助!”晓云闻言警觉,也知不可轻敌,只得退回。

此刻,淮彬力战五鹤,已打上火来,玉莲神剑施出了杀招“金轮普渡”莲瓣旋转间,已有一鹤碎首,麻姑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无心戒刀出手,也斩下一只白鹤。

跟着,晓云扑了上来,她正有一肚子怨气,无处发,剑挥处,又有一鹤丧命。

余下两鹤,突然落下,伏地哀鸣,淮彬冷喝一声道:“你们即愿归服,就快到山下等我。”两鹤似通人言,闻言振翅飞向山下而去。

这时的五行神叟康缺,已被商凌的五行气,得向后倒退了五六步,转身就跑。

麻姑突然叫道:“老怪跑了!”众人闻声,转头跟去,果见五行神叟康缺正由领头,纵而起,向岭后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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