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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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之后,海宁独自待在房中,心绪就像吊水楼瀑布附近的急湍奔不息。不知想了多久,她下定决心走出房门,往海住的四楼寝室而去。但敲了房门老半天,就是没听见回答。

忽然,一阵箫声传来,曲调凄,似有无限绵。她听出是海所吹,便循着箫音往源头找去。

走到五楼,推门人内,果然看见海坐在厨前,对着凄的夜吹箫。

那箫声,有着追忆往事不得的悲戚,也有面对前程的彷徨,让海宁想起李后主的词,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尽是旧难舍的愁绪。

“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笔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她和着箫音唱,待箫声停歇,海放下玉箫,优美的侧脸转了过来,海宁才发现师父莹洁如玉的脸容淌泪水,不由得惊呼出声:“师父…”

“我没事。”她以手抹去眼泪,对女绽慈柔的笑意。

“您这是何苦呢?”海宁上前,用衣袖替她拭去残留的泪渍。眼前这幕,令她想起还在奉天家押时,好几次看到师父对着夜吹箫,脸上淌泪水,眼中写相思的凄苦模样。每一次总是教她又心疼又无助;心疼的是师父脸上的孤寂悲伤,无助的是她无从为她排解,让她绽现颜,就像此刻的心情。

“您又不是李后主,哪里会有亡国之恨,没必要放不下已成烟的往事呀。”她埋怨道。

摇头“你不懂。”

“我懂的,师父,我…”她咬了咬,想说自己也喜过古振塘,明白那种不得却了,想放又放不下的觉。

但这种觉比起海与风扬的刻骨铭心自是难以相比,尤其风扬才过世没多久,失去侣的伤怀岂是另一份情意可以在短期间平抚的?不像她,单恋的伤痕终将随着另一份喜而痊愈。

另一份喜?她怔了一下,难道她…

“师父烹了茶,夜里气温寒凉,喝一杯祛祛寒吧。”海没有打搅海宁的思绪,径自拿起红泥小火炉上的茶壶,倒出热腾腾的茶,递了一杯过去。

“谢谢师父。”海宁脸上闪过一抹羞惭,鼓当是她安、服侍师父的,反倒让师父照料她。

好像从小就是如此,师父总是能先她一步悉她的需要,默默的为她打点一切。这番体贴,不正像为人母者对女儿的无微不至照顾?

“阿丽呢?这时候,她不是应该服侍你就寝了吗?”海招呼海宁在铺有软垫的屏榻上人座,微笑地问。

“我吃饭后,就打发阿丽去休息了。她跟香香很有得聊,正好可以做伴。”香香是呼颜克安排于在水一方楼,服侍海的少女。

“喔。”海应了声,捧着茶杯,眼神若有所思的望来。

“今晚你话不多,吃的饭也少。有什么心事吗?”

“师父,我…”她话未出口,声音已哽咽了起来,海关心地放下茶杯,握住她的手。

“跟朱长乐吵架了吗?我听阿丽说,你对朱长乐有些不谅解,不高兴他讲笑话逗女孩子。朱长乐后来有追了过去,却是一脸沮丧地回来。又给他钉子碰了吗?”

“没的事。”她偎进那具温暖,像座避风港般的怀抱,孩子气地撒娇“他当师父是男子之身,将呼颜伯伯及夏师伯对您的慕之意,当成是违背世俗的断袖之情,直要我带您离开,免得您们三位长辈越陷越深。我笑得快内伤了,但想到他是辽东王的儿子,便没敢点破。”海听后,默然无语,海宁从她怀中抬起头,一双晶莹的眼眸蒙上一层雾气。

“师父。”她喊了声。

“什么事?”她慈祥地问。

“您对呼颜伯伯的追求,或是夏师伯的默默守候,一点都不动心吗?”

“宁儿…”她苦笑,见她一脸认真模样,显然不得到答案不罢休,只好勉为其难地回答:“如果你到了师父这个年纪,历经了红尘间的与恨,年少时的热情早被逝水般的岁月淘尽,虽无法说完全的心如止水,但男女间的情已不再是心中的执着…”

“师父还是没有回答我的话。”她可不会轻易被那段听不太懂又模棱两可的话给打发。

畔的苦涩更深“你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吗?”

“师父,我们师徒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她意有所指地道,看得海一阵心凉,但又不确定她指的是什么。

“您是不是忘不了风师伯?虽然他造成您这生活在痛苦、追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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