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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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悉又讨厌的葯味充在鼻间，害她想继续沉睡都不行。

许久没躺过这么舒适的软枕，还有软软的榻，硬邦邦的地板实在不适合她虚弱的身子，好几次她一觉醒来，都打不直。

“这、这姑娘的头疾因为久延不理，相当严重棘手，非一朝一夕能治愈，需要长期服葯和调养，如果得当，也许两、三年后得以痊愈，当然也可能会更久。”细眉挑了一下，是谁在她耳边嘟嘟囔囔的？

“说了老半天，你还是没代清楚她怎样头才不会痛！”不耐烦的声音充怒火。

“老夫、老夫也没十足把握能治，这得看姑娘的服葯情形，调养得当或许几年后会改善，但也不见个准，若葯控制不住姑娘的头疾，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不担保会、就会…会会…”抖了许久，就是没有下文。

会会会、会死是吧！

躺在上的人皱着眉，想跳起来替来人直接回话。

这话她听过不下百来遍，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得这么结巴与害怕。

“就会什么？”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发出。

躺在上的女人虽没睁眼，却能想象出声人的表情，肯定是张牙舞爪，想把对方一口下。

“会、会…就请大人您要先有最坏的准备…”苍老的声音中带了点恐惧。

“准备什么？”

“准备…依我看，这姑娘可能拖不过五年或是六年…总之就是命短。”室内突然沉静下来。

忽地，不耐烦的声音转冷“容皓，把这老头给我扔下海！”

“大人饶命呀！老夫、老夫只是个小大夫，靠着就是这么点医术想养活一家老小，求您饶了老夫这条老命呀！我子还在家乡等着我归去。”一生头一次乘船出游，莫名其妙遭到海贼船洗劫已经很惨了，再听到他是个大夫，也不管他是不是老骨头一把，二话不说便被人甩上肩带走，他都还不知道未来能不能见到家人一面。

“讲这么多废话，一点用处也没有，留你在这船上做什么？”男人拍了桌，斥喝声让老大夫吓得差点软了腿。

一旁伫立的容皓看不下去，这家伙有点火气过头，迁怒了不该迁怒的人。

“子莫，要把大夫扔下海，近百哩的汪洋内，可再找不到任何一个大夫了。”容皓这句话点醒了韩子莫，他走近边，视线牢牢锁着双目仍紧闭，脸苍白的笑容，如果不是还有着浅浅的呼，他几乎要以为她没气了。

怎么每见她一回，就觉得她愈来愈瘦了呢！

一种叫作心疼的陌生觉霎时出现在韩子莫的心头。

“算了，把他带出去，监视他务必准备好汤葯，到了下个海口让他离开吧！”这才是容皓想听的话，他扶起‮腿双‬早虚软不听话的老大夫，眼角瞄向那头边被某人后背挡住一大半的女人。

早怀疑韩子莫心怀不轨，在得知笑容是个女人后，容皓更能确定这一点，只是不论笑容的身分…这个女人…

容皓不得不皱起眉来，还是一个一点姿也没有的女人，她到底是哪入了韩子莫的眼，要收她做他的女人？

待容皓离开后，韩子莫对上人儿劈头就是一句“你还想装睡到什么时候？”她不甘不愿地睁开眼。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醒来就没好可以躺了。

“不久前。”方才她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他马上猜出这女人是在装睡。

“哦？”

“你哦一声就好了？”韩子莫双臂环，表情就是一副债主准备要算总账的模样“为什么不提你的身子差到如此，都病成这样，是要怎么长久待在海上？冒死潜上来，你是吃撑着，不想要你的小命了是不是？”

“抗议无效，小兵能说拒绝吗？”都揭穿了，她也不介意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过是个小病痛嘛！小事而已，没啥大下了的。”

“小事？都快死人了，还叫小事！”见她被自己的吼叫吓得眉一皱，他哼一声，口气却缓了不少“以后不管大小事，只要有关于你的，都给我老实招出来，不准隐藏。”这个说法似乎怪的，凭着求知念头，笑容诚恳的问:“请问头儿主子、海贼大王，我为什么要对你代一切？”他白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