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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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的深夜。

兆展翔驾车奔出家门后,在街上绕了一整夜,而后直接到公司上班,他在办公室附设的休息室稍加梳洗、换衣服,却仍不去眼底的颓废。

一整天,他闷着头卯起来追查了上百件合约的进度和损益表,盯得众人头包,连那五大优秀干部都逃不过,连一些尚在评估中的计划案都硬被订上完成期。

比起之前,兆展翔更加冷漠了,看在傅汉宇他们眼里,当然想个明白,但是只要一开口,便领回足以排到公元三千年的卷宗,使得排在后面的宋洋威和岳旭擎连忙闭嘴,不想自讨苦吃。

兆展翔留在公司加班至深夜才回家,空气中已经没有雀儿芒馨的气息了。

“她走了吗?”

“嗯,少说她要回山上的家。”蒂雅恪守本分地报告。

她忽然想到一事,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

“这是少代要给你的。”少!显然经过这些子的朝夕相处,雀儿的善良与活泼,无形中替这个家注人新气象,连蒂雅都为她的离去而难过。

出信纸,上面只有潦草的三个字…

我!

不愧是雀儿,在他那样伤害了她之后,还能如此看清他的心。

是的,他她,同时也永远失去她了!

他捉起一瓶酒,打开后直接往嘴里灌,他需要一点酒来麻醉神经,太过清醒的思路会将他疯,他灌了一口接一口,似乎怎么也喝不醉,喝完一瓶又一瓶,只要一醉就不会想起雀儿。

兆雪子冷眼看着孙子不长进的自我毁灭,雀儿的离去,并没有为她带来预期的快,她甚至有种终于毁了展翔的错觉。

她很意外那个野丫头竟没有以绑架事件来威胁她,或是和她谈条件,反而是在隔天一早就匆匆离去,而且除了身上的衣物外,不带走任何物品。

这个野丫头的傲骨,倒是颇让她另眼相看。

兆展翔微醺的眼瞥见兆雪子,闷不吭声的又灌了一口酒。

“没想到你跟你父亲同一个样,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丧心失志,不知长进!”兆雪子的话如同寒风一样,在兆展翔身上又刮下一道伤口。

“祖母,你从来没有停止过恨我…”

“为什么我不该恨你?”兆雪子肚子委屈,她的眼神除了恨,还有无限的痛苦和哀伤。

“如果我儿子当年乖乖听我的话,不要跟你母亲在一起,听从我的安排,现在一定是个万人之上的企业钜子,他会在我的羽翼保护下,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也不会沦落到发生横祸早死的命运,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而你的身上有那个女人的血…”兆雪子的眼前又浮现年轻却充热情的伟震和彩燕,他们得那么不知天高地厚,得那么不顾一切。

“当我看到雀儿时,仿佛又看到当年你的母亲,要来跟我抢走你。我已经失去我的伟震了,不能连我的孙子也失去…”兆展翔紧握着酒瓶,不太能理解兆雪子的语意,他已经分不清与恨的界线。

“伟震因为追求情而失去生命,我不相信他在死前完全不会对我到愧疚!你是我唯一的孙子、唯一的亲人,我绝不会让你跟伟震走人相同的命运!”忽地,她老泪纵横。

“可是,我仍然改变不了你,你的骨子里着与伟震一样的叛逆基因,你们宁愿选择与相的女人厮守在一起,也不要财富、权势和山河…”兆展翔恍然大悟,祖母是他的,只是怕失去他,才会用乖戾的方法控制他,以为用钱能把他留在她身边!

原来,祖母和他一样害怕所的人,终有一天会离弃自己。

兆展翔喃喃自语:“雀儿说得对,天底下没有父母不孩子的!”多年来第一次,他真正看清楚掩饰在兆雪子明表象下的老迈和痛失子的哀伤。

迟疑地,他慢慢伸出手拥抱兆雪子。

“展翔,你…”兆雪子怔得说不出话来,泪水像水库洪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祖孙俩相拥了好久,如勾新月在天际静静的散发皎洁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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