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零章银蚁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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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从入定中清醒之时,已经是清晨时分,借助丹药之助,体内大致调理妥当。残余的暗伤,也暂被下。

旁边的虫茧,此时体积已赫然膨近倍,也终于有了动静。

一阵摇晃之后,最先是那六只圣火银蚁,破茧而出。

宗守的眉头,却不自的一挑。明显觉,这六只银蚁的变化。

这已非是九阶了,而是类似于真武剑士那般的准灵境!

遁速快了不少,甲壳刀臂,也明显被加强过。

六只圣火银蚁之后,却还未停下。

七只,八只,十一,十二——直到第十二只圣火银蚁,从那银虫茧中飞出之后,才停下了动静。

而后那无数的银丝,都全数一缩,收缩而回。不过须臾,晗曦的身影,就现于他眼前。

本身倒是没太多变化,只是一身银甲壳,更是辉煌灿丽。那圣白火焰,气息也更是神圣纯洁——宗守也终有所悟,这‘神力’的作用,应该就是强化这‘圣火’,已经分娩之用。

——收了三尊神像中积蓄的神力,就又分娩出了六只可与灵境一搏的兵蚁。

晗曦扑扇着翅膀,到了他身前。先是目光如刃,与他对视了一眼。

宗守本是皱眉,正以意念制时。却心中一动,觉不到这只桀骜不驯的护驾,有多少反抗的意念。

果然下一刻,就见晗曦朝着他,俯身低头。然后是带着那十二只圣火银蚁,与此地那些绕不去的怨意恶气一起,围绕着他飞旋舞动,发出快的鸣声,仿如少女歌。六翅扇动,散发着点点星辉。

宗守怔了怔,这是向他表示臣服认可么?是因今此地,屠戮数万人的缘故?

自嘲的一哂,宗守便没去在意。天生异种绝不可信,即便此刻服从于他,后却未必一直如此。

他也不屑以这屠戮生灵的手段,换取这灵宠护驾的欣。

此间之事已然全数了结,宗守正踏空离去,却忽的是心中微动,望向了南侧。

觉到有一股捉摸难测的气机,似乎正在百里之外潜伏窥伺着。

“是她?”宗守再次挑眉,这个女人。前次放过之后,居然自己跑到了他面前。

这倒是一个难得机会。只是此刻,他却仍无多少时间去理会。

也将之诛灭,必定是要费一两功夫。

仔细权衡了片刻,宗守就冷声一笑,随手一挥袖。一道银刀芒,就蓦地现出。破空而去,直击百里之外。

一刀之后,便不再理会。踏空而行。不过片刻,消失在这禹岚山巅。

选择的方向,却飞是东面。赶回乾天山,而是继续向西。

七万弟子,四十灵境,一个无墟。还远远不够,平息他中这怒恨戾意。

这百万子民之亡,他必要这道门,彻底痛彻心肺!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百里之外,一道银芒穿空而出,‘叮’的一声,使此处碎石纷飞。罡劲扬。

也把此处,一面光滑的骨镜,击成了粉碎。自然那镜中的影像,同样是彻底消失无踪。

廉珥是早早就退出了百丈之外,犹自是心有余悸。

注目细看。才知是一口银飞刀。

就在方才那一刹那,这银刀飞来之时,他以为自己,真要死定。

“这个人,当真是杀星临世。这灵才刚起,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怪物——”思及昨子时的那场大战。廉珥是至今都觉心神恍惚不定。

“似无墟那样的人物,居然也是一剑而亡!道灵主,居然也敢斩杀!”他生前不叫廉珥,在云界之中,也是声名极著。

可较之那无墟,却着实差了不少。思及那宗守斩灭无墟的一剑,廉珥浑身上下,都是一阵骨悚然。

三人到此,本是跟踪宗守,看看有什么便宜可占。

宗守灭二十五宗,苍生道余魔道,瓜分了那些灵石矿脉。

他们三人这一路,也收集了不少的死气冥力。

尤其那些高阶灵修亡故,死气最是浓郁。

本是借助巩欣然,对自己那些元魂的应,遥遥的跟随。

偏偏昨子夜,被这一场大战引,靠得稍稍近了一些。

也得以在近距离目瞩,那简直可称惊天地,动鬼神的一剑,之后就是大气都不敢出,老老实实的屏蔽气机,生恐被宗守察觉。

至于那骨镜,则是施展的冥影观灵术,绝不敢直窥宗守。

因三人灵念都不敢散开,只能以此法,观察四方灵能变化,推测附近动静。

免得宗守突然杀过来了,也无所觉。

却不意三人如此小心,最后却还被这宗守察知。

好在这位妖王,似乎暂无寻他们麻烦的心思,只是一刀警告之后,就离开了禹岚山。

再观那银刀,钉落之后,又是一阵音纹散出。

听在常人耳中,只是普通的阵鸣声响。在修士听来,可觉内中所含的道韵信息。仔细倾听,却是那宗守的警告。

“今有事,暂且饶过你等。若敢作人间,则后果自负——”听到半截,廉珥就已经是‘气’的是浑身发抖,“实在是岂有此理!这宗守,把殿下与我等,当成了什么?实在岂有此理!若殿下实力尽复,那家伙又岂会是对手?只需一个手指头,就可碾死他!”巩欣然则神情沉静,不知在想着什么。眸中同样是怒意微生,可随即却又是眼的无奈之意。

那廉珥也随即语气一变:“不过殿下,有道是君子复仇,十年不晚。与这等人计较,实在是不值当。我生前在世之时,云界之中,论到武风之盛,是以北牧云陆为首。不如先到那处看看?”巩欣然撇了撇嘴,不置可否,转而看看骨灭:“不知骨兄怎么看?”那骨灭眼眶中,是魂火微闪:“绝不能撄其锋芒!之前那些打算,还是放弃为好!

“言语之间,略含凛然之意。

巩欣然闻言,也悠悠一叹,似乎百般不愿的微微颔首。

那一剑,她不想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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