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借鼎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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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颜但觉媚功奏效,立即要求传授“无上魔功”钱英豪表示得喝人血,李凤颜哪放在心上,直道小意思,钱英豪终把心法一一传授,毕竟天下大,方是他验证人本恶最佳方式之一。

一场功传授正式展开。

宋两利不断修行通灵大法,然似乎少了“长生胎鼎”助益,始终进步不大,维持七成功力左右。

他不懊恼,难道破功一次,即得花费更多心力来修行么?然绿法王师父即已表明,破了童身和通灵大法无关,唯只和内功修行法门有关,故近不能进展,可能俗事太多,神无法专一所致。

虽然喝得老酒,以醉练功,然玉东皇、玉天君、张美人、张天师,以及钱英豪之事常常浮映脑门,反倒化去不少神,看来得另寻他法才行。

宋两利心念一转,忽而想及那八口宝鼎,其能发出强音,进而震伤极乐圣王。自己何不以此鼎之音,震去所有干扰,使脑门更加清醒?

当然,那得在轻微下发音才行,否则个排山倒海震音,岂非自寻苦头?

他知晓开启震音方法,且知“灵光鼎”在星天来手中,故应无法发出上次那等震伤极乐圣王之强音,若真如此,事先总有征兆,逃离就是。

想走后,他始潜出秘阵,直往九龙宝鼎处潜去。那埋在地底或密窟之宝鼎或许不易用得,倒是山峰上另有一口大宝鼎,镇得威风凛凛。宋两利飞身落入鼎中。此鼎数丈高,站在鼎内,只能出脑袋,若坐身下来,外头本瞧不着。宋两利暗喜,此倒是最佳藏身处之一。

他盘坐鼎底,想及往昔林灵素铸九鼎,以及赵佶皇上和李师师私会宝鼎,童贯、蔡京等人偷偷把生辰八字刻于宝鼎一事,不慨叹造化人,事过境迁,已面目全非,尤其林灵素已被放逐,不知生死如何?他虽行骗得过分荒唐,却总也对自己有恩,希望其能过得顺利,免遭风尘困顿之苦。

多想无益,宋两利静下心来,开始运起通灵大法,脑门顿敞开来,唯琐事不断浮扰,他遂伸指往鼎壁弹去,震音浑浊不清,心想难道会是身躯重量住声音?遂变通方式,拿出身上碎银,分置四角,坐着两银,另两银则顶在双脚盘,如此一来,身子等于悬空。复往鼎壁弹去,嗡地脆响,果然清脆悦耳。

宋两利暗喜,只要嗡声悦耳,脑门即现一片清明,看来有助于通灵大法修行,遂专心弹鼎,藉着震音慢慢修行。那震音和脑波混处,灵合说不出清明畅快。实是受益匪浅。

就此,他藉用着天籁仙音般鼎音,不断冲击脑门,应效果渐渐浮现出来。这口“音光鼎”似充无限罩门,每一处,每一角皆蕴藏着无尽变化,似若无数仙女潜藏其中,而随时以不同乐器发出不同声音般,让人数之不尽、听之不绝。

然从清晨修行至深夜,那淡淡鼎音已无法足宋两利需求,他得接受更强刺及挑战,然若敲得过巨,岂非引来他人注意?但不加强震音,岂非徒耗时间?衡量之际,终决定弹鼎炼功,毕竟若引得众人注意,自己躲在鼎里,未必会被发觉。

想定后,他先溜至神霄金宝殿,里头置有供品及烈酒,先盗饮几杯及啃去一只八宝后,始潜回鼎中。再次运起通灵大法以修行,待脑门顿开之际,再弹向宝鼎,此时鼎音并非若蜂轻鸣,而似古磬长鸣,于深夜中格外悦耳,霎时引得附近守卫注意,有人喊道:“宝鼎生音了,奇迹出现啦!”有人道:“可要告知皇上?”另有人道:“要说亦非我等去说,应由神霄掌门去说?”另有人道:“对对对,皇上说不定在温柔乡,被此一吵,岂非要砍人脑袋,我才不干这种事!”守卫议论后,仍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免惹事上身,宋两利倒也安心修行。

忽闻灵真道长年瑞祥声音传来:“宝鼎雷动,恐有事发生!”他乃接任神霄派掌门一职,状况发生于自家门前,当然过来瞧瞧。

宋两利暗道还是来了,立即应过去,道:“年掌门么?我是宋两利,藏在宝鼎里头,乃藉鼎炼功,并无任何灵动之事发生。”年瑞祥乍喜:“小神童你回来了?”他原在外神霄宝殿当住持,对小神童通灵之威力甚是佩服,虽已接掌掌门一职,算是童贯人马,然对灵界之事仍另有尊崇,故宋两利亦对他持之以礼,一切自在不言中。

宋两利笑道:“你且当作宝鼎灵动即可,我炼成了,自然会走人,不给您添麻烦,呃,对了,待会回去时,小心路上枯枝,以及鸟蛋!”年瑞祥皱眉:“小神童有应么?”宋两利道:“有一点,总觉你会被鸟蛋打中头部。”年瑞祥拜礼:“那老朽可要小心了!就此告别!”此处离神霄金宝殿约里许,植有不少苍松翠柏。高耸入天,他既得启示,故行走间特别注意顶空枝叶。在此夜黑风高,枝叶果然萧萧摆,时有飞屑枯枝落下,年瑞祥闪着行走,倒也相安无事。

眼看半里路途已过。心想难道是小神童玩笑之词?然再行百丈,忽见臂枯枝啪然断裂,直往下砸,年瑞祥诧讶躲闪,枯枝右侧落身,差点砸中肩头。他正庆幸躲过一劫,欣喜道:“还好未见鸟巢翻卵落下!”他原是掠身躲闪,目注枯枝,未曾注意地面,此时落脚之际,竟然踩及滑石,唉呀踉跄,倒跌地面,脑袋挤往杜鹃花丛,叭地一响,竟然碰着鸟巢,一口气砸破两颗鸟蛋,吓得他怔愣当场,诧道:“小神童当真灵力已达天人之境,能知过去未来?自己已是小心万分,仍免不了着了道儿?”此鸟巢并非筑巢于路边杜鹃丛中,而是风吹落下,当时并未破去,自己竟然凑上一头,倒是命中注定了。当下拜礼说道:“小神童您倒厉害无比,能知过去未来,不知在下是否另有劫难?”宋两利应对方想法,欣喜道:“半年之内并无灾难,倒是你真的砸了鸟蛋?”年瑞祥道:“两颗!虽非天上落下,乃自己砸去,仍算应验!”宋两利呵呵笑道:“好像灵验了…”年瑞祥道:“小神童已达天人之境,可喜可贺。”宋两利道:“待我多炼几回,功夫更扎实再说!”年瑞祥道:“那不打扰了!”拜退后,摸着脑袋,似笑非笑说道:“还真是灵验!”更对小神童敬佩不已。

宋两利发现有此预知之能,大为欣喜,敢情通灵大法又更进一层,若能达天人之境,倒是变得活神仙,可进入绿法王那等神游太虚境界!没想到这宝鼎不但可镇天下,且能助益脑波清纯不染,应更自清楚万分。

他遂不断敲击宝鼎,以其震音洗脑,以便炼得更高境界。

就此鼎音不断增强,其脑门不断受击,原只能通五方法门,现在几乎能通八方法门、十方法门,甚至十余法门,虽离佛陀八万四千法门仍有段距离,然一次能应十余人脑门,以凡人躯体来说,恐是独一无二,顶了不得。

匆匆已至五更天。宋两利脑门一片清明,终能穿透而应出那楼凶宅玉东皇、玉天君住处,比起先前混沌不清,更达不同境界。唯仍不知钱英豪藏身何处,显然功力仍有待加强。然再敲下去,鼎音恐能传遍全京城,心念一转,还是炼功重要,纵使童贯、赵佶赶来又如何?登时加劲敲,宝鼎不再是“嗡”、“咚”之音,而是“当”若洪钟,震得其他宝鼎一并共鸣般声震十数里,全城皆可闻。

那震音过处,宋两利脑门一紧,全身血气翻腾,这才知晓当时极乐圣王为何受伤。

然它的确有清心醒脑作用,故不断又敲击二次三次…,已震得头昏眼花,血气冲口而出,若再下去,恐将内受沉伤。正犹豫是否再炼之际,绿法王幻像浮现脑门,笑道:“恭喜通灵大法更进一层,唯你幻像未除,应只听其音而未觉其音,让脑波混着音波散去,当助益匪浅,而非以耳膜受之,那将伤及自身,切记万象皆空,声音亦不例外!”说完闪失不见。

宋两利顿有所悟,暗道对了,血气翻腾,全因鼎音钻耳结果,此若魔音穿凿,定力不够,自受内伤,得将脑门、耳分际出来,以脑门受之,后对其耳,如此方能炼得至高无上境界。于是试着禅定下来,不断阻挡鼎音入耳,而让脑门受之。然他越是想阻挡,威胁越强,得他几乎走火入魔,血气分崩散去。被捣得呃呃疼叫,绿法王终又现形斥道:“既无‘音止’,哪来阻挡,不会试着以‘定禅神通’解之?”宋两利诧道:“‘定禅神通’?”想及当年波叶尊者的确曾以此神通替自己开天眼,然要如何“定禅”却未传授。

绿法王道:“‘定’即‘专一’、‘禅’即是‘空’,现在传亦来不及,自己修悟吧!难道不会左耳进右耳出?”宋两利顿有所悟:“懂啦!”终照着指示念着:“左耳进,右耳出,定即是专一,禅即是空,专一的空!”边念边学,想把震音变得虚无,至少让它左进右出,右进左出,竟然慢慢适应下来,绿法王始意说道:“当年偷懒未炼定禅神通,现在终尝苦头。往后再偷懒,有得受!”说完闪失不见。

宋两利哭笑不得,自己岂是不想炼,而是本不知法门,心念一转,暗道:“难道又是那句:‘万象皆空之虚空法门化身?佛眼无界,忘形忘我,破除一切假相,自登无上虚空界!’”他边念着“虚空法门”修行要诀,且一劲引着鼎音左耳进右耳出,右耳进左耳出,一时间终较能平复血脉,虽然此并未达到“空”之境界,却也用得疏通之法,远比阻挡来得实用,故仍能撑下去。

宋两利为求突破天人之境,终全力敲击宝鼎,当地暴响,震撼全京,那鼎音强劲捣来,竟又震得他头昏眼花,然应却更清明,他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再次全力出击,这一敲,咚地一响,竟若敲闷钟,但觉奇怪之际,岂知音波已传至其它七口宝鼎,引起共鸣,那原是咚闷之声渐渐化开,及至后来,竟汇聚成狂涛骇般轰轰冲来,不但宝鼎抖动,更震得山峰抖颤,全城地震般颤着,宋两利怎能受得了如此强波骇,脑门受击,无法承担,唉呀一声,昏死过去。

那鼎音却震得全城皆惊。大清早,无数人已逃出街道,指指点点,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说是宝鼎灵动,吉祥无比,有者说是无故震音,将有天变,好坏各半。

然那徽宗赵佶自许神霄长生大帝君下凡,对此灵动之事最为锐,哪顾得躲在婉容小妃刘玉儿怀抱,赶忙跳身而起,换穿道袍,直道:“宝鼎雷动,大吉大利!必是击败金军所现祥兆,快聚文武百臣祭之!”圣旨一出,朝文武百官匆匆赶往后万岁山区,跟着赵佶祭拜天地。那灵真道长瞧在眼里,笑在心里,但怎敢点破事实,只能作样拜去。

宋两利虽昏沉,但徽宗赵佶、童贯等人到来,他脑门仍有应,不对赵佶发出喝喊:“你这昏君啊!连大金如虎想并大宋江山都不晓得么?”赵佶心神一楞,暗忖:“怎会有此念头?”立即问向童贯:“你当真击败金军了?”童贯道:“皇上明查,若未击败,奴才怎能回师庆功?”赵佶顿喜:“说的也对。”蔡京道:“皇上早起,恐想的太多了。”赵佶道:“说的也是!”宋两利应再摄来:“明明大金未亡,你怎可心大意?”赵佶道:“本尊并未心大意,只要金国敢来犯,定让他吃不完兜着走!”宋两利脑门忽有所觉,道:“算了,天注定你还有几逍遥光景,届时便知!”赵佶笑道:“本尊当知天命,逍遥子必定久远,阁下何路仙神,道行未必比本尊深,快快离去吧!”神霄长生大帝君,身分、道行何等之高,又岂是小小仙神能左右,赵佶本未当回事。

宋两利暗叹事已至此,完全无法劝之,唯靠天命安排了,不再回应。

赵佶则先拜天上玉帝之后,再返往神霄金宝殿,坐往金身位置,再接受群臣膜拜,早朝即以此打发。他则静坐禅定,修行天人之界,自以为灵魂能出窍,在天上、人间逛得一阵后始收功,直道玉皇大帝那儿已沟通完毕,天下一切太平,要年瑞祥多多祭拜宝鼎,方始意而去,全然已若神仙化身。

宋两利渐渐醒神过来,脑门疼痛已去,却发现已全身是汗。方才受及宝鼎雷动,实是惊险万分,但逃过此劫后,脑门清晰不少。随时可应出赵佶以天神自居;童贯正想找鱼景红报佳音;蔡京准备为儿子继位而努力;王黼却和梁师成串通,想收拾蔡京;年瑞祥则不断祈祷国泰民安、避去劫难;钱英豪竟然潜往附近窥探…。

宋两利心神一凛,钱英豪武功高过自己,不得不防,暂时收去通灵大法,让其毫无所觉探来,并未发现状况后退去。

钱英豪暗忖:“原以为宋两利在搞鬼,但似乎并非他所为,还是回去伺候美娇娘吧!”脑门喜传开,扬长而去。

宋两利却应出对方所思,诧道:“他当真和李凤颜混上了?!”脑门搜向远处,终幻出李凤颜正在练魔功情境,这还得了,只要一人练魔功,将可能牺牲百人命以取人血,对方一向杀人如麻,本不在乎,得想办法阻止才行,心念已动,突又传来玉采仪潜往东门小巷,准备杀人取血意念,宋两利捺之不住,大喝:“玉采仪你想干啥?!”玉采仪乍惊,斥道:“我的事你管不着!”深怕被窥秘密,赶忙拿出五支银针往脑门刺去,正是“五鬼定魂术”以避摄脑。

宋两利顿觉幻影已失,怎敢停留,赶忙掠身冲出宝鼎,直往东山掠去,一纵数里,穿出万岁山,落于东街。应不了玉采仪,却摄及被追地痞,立即追去,连闯乌衣巷、三麻巷、桂巷,终在幸发巷逮着玉采仪。她正追杀一名三十岁上下暴牙地痞,喝道:“姑娘只要取你一碗血,逃什么劲?”若非顾忌毒蛇咬身,坏了血成分,她老早放出毒蛇咬死对方,何需追得如此辛苦。此时她则一手拿巨碗,一手抓利刃,怒气咻咻拦那暴牙地痞,两人似已追逐一阵,各自息不已。

那地痞惊惧叫道:“姑饶命吧!你那碗血恐也太大碗,被你要去,焉有活命?小酒杯倒可考虑考虑!”玉采仪喝道:“命重要,还是血重要?再逃,连你脑袋砍下!”那地痞仍想逃,玉采仪冷喝,利刃终于出,直中对方左大腿,迫得他跪地难起,没命求饶,玉采仪掠近七尺,冷笑道:“再逃亦是如此结果!拿血抵命!”出利刃就要断其腕脉,那地痞尖叫倒,却难逃噩运。情急中,宋两利已迫近,赶忙打出石块,击偏利刀,恼得玉采仪大怒:“谁敢坏姑娘好事!”转身即要打出红线姑娘极毒之蛇以咬死对方。

宋两利却用摄力摄向毒蛇,喝道:“去撞墙吧!”那红线姑娘怎知脑门不堪用,尽往左墙头撞去,撞个昏天暗地,不醒人事。

玉采仪见状怒道:“宋两利你敢坏我好事!”蛇鞭顿过来,其厉若蛇,直追宋门面,毫不留情。她原已任习惯,且行走江湖,有毒蛇护身,一向无往不利,谁知碰上宋两利竟然全数不管用,在此情急之际,只有以快打快,方能奏效,杀招在所难免。

宋两利素知她任和反覆无常,不敢大意以对敌,见其蛇鞭来,立即反击,一式“水柔功”反窜毒鞭,正是以柔克刚,伸手扒个正着,蛇鞭无处躲闪,硬被拖带过来,玉采仪大骇,正待松手,改换霸龙仙掌以及出所有毒蛇,然而宋两利此时武功之高,恐连玉东皇亦难以百招之内论输赢,玉采仪又怎是敌手?只见得宋两利脑门一摄,喝道:“给我乖乖赖在那里别动!”玉采仪脑门一沉,纵有“五鬼定魂术”帮忙,仍难以招架超强摄力,只这一沉,宋两利已扑来,数指截其道,玉采仪终被制住。

玉采仪沉脑而醒,已发现动弹不得,气得哇哇大叫:“宋两利你卑鄙,敢耍无赖手段,破我五鬼定魂术,还不快放了我,找死么?”宋两利诧道:“是你把五鬼定魂术授予张美人,她也会用?”玉采仪冷道:“自己去问我哥哥,敢坏我好事就是无赖!”宋两利冷道:“什么好事?竟敢帮着你娘练无上魔功,四处想杀人取血,你着了魔不成!”玉采仪喝道:“那是我家事!”宋两利喝道:“杀了人就是我的事!”玉采仪斥道:“谁杀了人!我只想要一碗血罢了!”宋两利转瞧,那暴牙地痞已开溜,倒是未被她杀死,道:“练了无上魔功,你娘必定疯狂杀人,这件事我管定了!”玉采仪怒道:“你是暴君么?专管我家事!”宋两利道:“不错,专管你这疯狂母女之事!”不等玉采仪回答,一手截其哑,抓扣身边,飞掠而去,目标正是东佳客栈。

玉采仪挣扎无效后,发现宋两利前去目标,暗自欣喜,只要一到地头,妙佛禅师钱英豪一现身,必定给予痛击,一切自可刃而解。老实说,被此捉,她却谐谑远比痛恨多,毕竟宋两利乃首位闯入自己心扉男人,若非立场对立,恐结为夫,且瞧他能耍由何名堂——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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