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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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喜抢先跑过去。

“现今京上正免费女子穿男装我想起有一回说过穿男装做事情比较方便的话。就想着定会喜这种衣服故而多做了两套。看看喜不喜?”王掌柜从箱子里拎出的是一件绛紫男式窄袖长袍与新婚之夜凌雄健所穿的那件竟有着八分的相似。可儿眉头一动不由接了过来。

“这里还有一套相配的靴子呢。”王掌柜从箱底又掏出一双男式黑皮靴喜忙接了过去。

“还有这件不知喜不喜。”王掌柜又掏出一件让可儿联想到凌雄健那古怪的深蓝眼眸的回鹘装那镶着一道白边的双翻衣领上用同丝线绣着密密麻麻的繁复花纹。

“呀好看。”喜先赞道。

可儿看看这几箱新衣及布料在喜好与自尊之间挣扎了一会儿最后是凌雄健那句“你的丈夫很有钱”的话让她下了决心。她最终点了点头这让王掌柜高兴得差点儿失了态。

一边看着喜叫来几个仆役将衣箱抬走可儿一边与王掌柜闲聊着“明瑞祥”的生意近况。

望着喜和抬箱子的仆从可儿突然现他们都穿着各种颜和式样的衣服新旧也不一致。她有了一个新主意…

王掌柜走后凌雄健的第二封信到达可儿的手中。

“吾:一切安好。王麻已收到。”可儿不由窃笑起来。这凌雄健倒是时不时地冒出一些幽默来。王麻子在他口中竟成了某种物品。

***第四天。

柳婆婆无意中触及石屋第一级台阶边雕刻着的一只龙头立刻两股清泉分别从池底的龙凤嘴中吐了出来。他们终于找到了出水口。时隔十几年温泉池中第一次重新注了碧绿的泉水。

可儿还现在龙头对面雕刻着的一只乌则是水机关。只要把乌的头往下一按池水便会由池底四个隐蔽小出汇入从不远处过的小河中。

这天下午府里的仆役们排着队由“明瑞祥”派来的人丈量着身材准备制作制服。可儿计划让男仆们都穿上与凌雄健的卫兵一式的圆襟窄袖袍服只是颜由黑改为青绿并且在领口配上一圈赭镶边;而女仆们则一律是配着赭翻领的青绿男式胡服——既是目前的免费也更便于她们干活。而且最重要的是正好还可以处理掉“明瑞祥”店中积的一批青绿布料。

既然被称作主家就该为“自家”的生意着想。可儿得意地想。

这一一直等到打了四更可儿也没有等到凌雄健的信不焦躁了一夜。

***第五天。

一大早被耽搁了的信终于到了可儿手中。她且不着急看信而是叫来送信的传令兵。

“将军在那里可好?”她头便问。

那个年轻的传令兵眼神闪烁了一下答道:“将军一切都好。”可儿皱起眉死死地盯着那个明显有所隐瞒的传令兵。他的脸不由涨得通红。

“说实话!”她低喝道。

那士兵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这位将军夫人竟也有着将军的威严。只是军令大如天夫人再厉害也没有将军厉害。他只得硬着头皮杆又说了一遍。

“将军…很…好。”不过气势上比刚才又弱了许多。

可儿瞪起眼打量着他。她知道凌雄健的军纪一向严明如果是他命令他撒谎她估计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实话。

她低头思索了一下抬头笑道:“是不是将军让你告诉我他一切都好的?”传令兵警惕地望着可儿又转头瞄了一眼一直守在门口的老毕——老毕正抱着双臂站在大殿门外也在皱着眉头望着他一点儿也没有伸手相救的意思。

士兵不置可否地低下头去。

“那我问你将军身体可好?”可儿的声音异常温柔。

士兵飞快地抬了一下眼又扭头瞥了一眼不肯相救的老毕这才答道:“好。”只不过那语气连老毕都不肯相信。他走到传令兵的跟前直直地瞪着他声喝问:“将军怎么了?”

“是不是将军下水了?”可儿也接着问道。

传令兵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可儿身上他那吃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是不是将军的旧伤作了?”可儿又追上一句。

他忙低下头去。这动作等于是证实了可儿的猜测她不有些慌了神。

“这可怎么好?”她喃喃低语。

倒是老毕先镇定了下来。

“夫人不必着急有老鬼跟着应该没事。老鬼会针灸以前全靠他的针灸为将军止疼的。”疼。他旧疾作时会疼。可儿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传令兵抬起头来望着老毕。

“将军不想让夫人担心所以不让说。”他胆怯地说道。

老毕扭过头闷闷地道:“是我们猜的又不是你说的。”说完又回到门外站他的岗去了。

可儿挥手让传令兵下去休息这才拿出信笺。

与她想的一样信笺开头写道:“吾:一切安好…”这些狂野遒劲的字突然在可儿视野里晃动起来她忙放下信闭目稳了稳心神又重新拿起。

凌雄健写道:“…水势已退不即可相见。”正如她的猜测里面没有一丝关于他身体状况的信息。

可儿慢慢折起信越折心火越大。

他竟然对她隐瞒伤情!

想起凌雄健三番五次重申的两人间要坦白的话她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这算什么嘛!是怕她担心还是要她担心?难道他不知道不明白情况才更让人担心?

这会儿她恨不能凌雄健就在面前好让她指着鼻子好好地臭骂一顿。

***直到第十二天凌雄健才领着凌家军打道回府。

在这期间他的信每一封没有再间断过。

不过可儿已经不再相信信中“一切安好”的保证她每次都变着法子从送信的传令兵口中套情况。以至于那些士兵都十分害怕这份差事会落在自己头上他们纷纷向凌雄健抱怨说夫人有能让死人说出他的秘密的本领。

凌雄健听了只是觉得有趣地笑了笑并没有当作一回事。他的伤只作过那么一次他觉得这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是可儿的反应太过了。他甚至认为让她恼火的可能并不是他竟然没有告诉她实话而是这违反了她那喜掌控一切情况的管家婆天

不过这同时也证明了他在可儿心中是有一定份量的。

回家的路上凌雄健骑在马背上沾沾自喜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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