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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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轻狂时，要什么就出手掠取的情，已被众多人情世故给消磨殆尽，他有些自残的握紧拳头，把骨节握得疼痛不堪仍不松手。

“先回去，”半晌，厉狂淡然的对手下们说:“用完午膳再走。”内心有道声音要求他把完颜一起带走，管她是谁家的公主，别在乎她会否遭受委屈，随心所的占有他喜的女人，有什么不可以？

扁舟靠岸，人人落地。

完颜和厉狂在舟上，既不相望也不谈，却更显得氛围独特，两人像有一个外人无法打扰的天地，扑朔离，连他们本身也没发觉。

“庄主？”手下们提醒着沉思的厉狂。

他回神，迟疑不定的复杂心思中断了。

向来雷厉风行的男人从未在外人眼前出彷徨的一面，此刻的他，面带犹豫的样子，本不像厉狂。

“你们先回屋子里等我。”低声吩咐手下离开，厉狂起身，慢慢拉着扁舟上岸。

完颜还坐在上头，一动也不想动。

晴空忽然刮过一阵冷风，光逐渐躲回云层内，天无端的暗了几分。

完颜微微打颤，抖擞声闯入厉狂的耳朵里，不断勾引他张开双臂环抱住她看似单薄的身躯给她暖意的望。

“我得走了。”他背对着她，有所隐忍的说着。

“冷…”她置若罔闻，呢喃道:“起风了吗？”

“我送你下山。你确定不要那把剑了？”两个自说自话的人僵持着，像两块石头。

没人先动，彼此不看对方的神；明知该分别，又不愿先走。

风刮得愈来愈狂了。

“若我反悔了，说我要那把剑，你还愿意回去帮我拿吗？”过了许久，完颜呼紊的发问，双手不断摩擦着，似被冻伤了正为自己取暖。

“会。”厉狂发觉她的语调有一丝哽咽，不由自主的回到她身旁，蹲下他昂藏的身躯，与她近距离对望。

“假如我一次次的反悔，你也会一次次的陪我周旋吗？”她睁着无神的眸子，茫然的试探他的反应。

“我不知道，我不是个有耐的人。”厉狂包覆住她冰凉的手指，代替她摩挲，掌心透出一股热力，传送到她的四肢百骸。

完颜逐渐受到身子变温暖了，暖得她耽溺在他的温柔呵护中，没办法思考别的事。

“你知不知道如今黄河以北的土地都归我们所有，你只要在我身边，我能给你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厉狂眉心微颦，“这样的话，你们说过太多遍了。”

“为什么人人想要的东西，你却不肯要？”完颜苦涩的笑了。

“既然讨厌我们，又不屑我能给的权势，你何必还要对我好？”她一向不安分的手抚上他的脸颊，他已不会抗拒她的纠了。

完颜回忆着当初，稍微碰他一下，他都会立刻拍打开的举措。此时他任由着她触碰的温和姿态，反而更令她难受！

“这么温和的对我，会让我更不想放手的，你知不知道…”假如他能凶狠到底，假如他另有所，假如他不漏出他动情的秘密，或许她能够挽救自己沦陷的心。

可偏偏他令她发现，沦陷的人不仅是她而已，她怎么能够不使自己陪伴他愈陷愈深？

“我不会再有机会对你温和，”厉狂无力的回答。

“我们得分别了。”

“现在你抱着我，让我靠近你，只是临走前的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