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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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有一些人喜此道，唐朝大诗人杜牧就写过“忍用烹酥酪，从将玩玉盘。”而吃喝玩乐达人白居易，更是早就过上了喝的生活。尤其是他的“调酥煮糜”，即使隔了千年，都能从文字中闻到清甜的香味。

“今朝气寒，自问何所。酥暖薤白酒，和地黄粥。”酥油野蒜酒，牛地黄粥，既暖胃来又解馋，白居易能受用那么多妾，肯定是个重养生又富有生活品味的人。

醍醐灌顶，说的就是酪，涅槃经中，将人生分五味：味，酪味，生酥味，酥味，醍醐味。从牛出，从出酪，从酪出生稣，从生稣出稣，从稣出醍醐。

醍醐，也就是干酪是品加工的最高境界。醍醐灌顶，则是神足的最高境界。

杨霖笑道：“这几年，茶马商道，我们买入的最多的商品是什么？”张叔夜对此颇为了解，回道：“少宰，第一是羊，第二是马匹。”宋人喜吃羊，所以羊的需求，一度盖过了马匹。

即使大宋百十年缺马，民间和军队都有很大的需求，但是依然比不过吃羊的热情。

杨霖点了点头，说道：“草原上的蒙古人，有一种牛，这牛不是用来耕地的，也不是用来吃的，却可以一直产。”

“牛可以强身健体，在北魏时候的《齐民要术》就说过，唐时孙思邈也曾经说过牛的好处。”

“我有意派人，去草原引进牛、羊，改善百姓体质，尔等以为如何？”众人面面相觑，都以为不怎么样，这简直是多此一举，百姓的吃喝这样的小事哪里是自己这些大员需要心的。

不过杨少宰既然提出来了，也不会占用多少的人力，也不会花费太多的钱财，白时中、张叔夜等人也就不想反对。

两个大佬不表态，其他人当然是摇旗呐喊，十分拥戴。

杨霖大喜，这些官员还是比较开明的，他马上说道：“引进来了之后，需要地方养殖，还需要试验正确的食用方法。最重要的是，晒干之后的酪，可以用来充作军粮，使我将士有远征的资本。”

“这一切，还要麻烦诸位啊。”众人一听，心底暗叫一声不好，上当了！

准备提出困难的时候，杨霖已经提起罐子走了出去，陆谦上前道：“少宰，接下来去哪？”

“去蔡京那里，这件事还得和蔡京商议才行，这些人水平不够。”养殖牛，羊，可比单纯的进羊吃有用多了。

农耕社会，对牛的依赖比较大，就怕引进之后，牛被人用来耕地。

最好是朝廷先办几个官办牛厂，这和蔡京的那套居养制度，可以结合起来，肯定事半功倍。

------------第六百九十六章心抱负杨霖左右也是闲着没事干，干脆带人，在汴梁买来几只牛，仔细观察起来。

现在的牛，产不算很多，但是和一般的黄牛比肯定多了百倍。

主要是它们可以一直产，即使是在东京汴梁，吃牛的还是少数人，所以这东西并不普及。

只有城郊几个豪门的农场内，才蓄养着几只，供主人家食用。

不过杨霖也发现，喝羊的反倒很多，还有一些更壕的，是食用鹿的。

像是艮岳里的郑后，和她的两个女儿，就时常烹煮鹿。

艮岳内有的是小鹿，各种品种都有，而且十分温驯，她们也是属于就地取材，这鹿以前是只有赵佶能喝的。

但是赵佶没了，伺候他的一班人，却都留在了艮岳。

于是郑后和两个小帝姬就沾了光，反正里面只剩下她们了，可以尽情享用。

杨霖暂时对鹿没有什么想法，这东西太金贵，但是牛和羊，确实可以用来增强全民体质。

忙碌了一天，在城郊的一块田地上，杨霖指着说道：“这是我的一个庄园，是由我的小妾的父亲打理的，他为人还算忠厚听话，就在此地圈养，你看怎么样？”蔡京点了点头，说道：“把汴梁的这些先集中起来，产之后，观察产量，晒制酪，等到摸索的差不多了，就推广开来。”

“再加入一些羊，免得太过单一。”杨霖点了点头，和蔡京一块吃了一罐酪，这东西是发酵过的，滋味类似后世的酸，所以引来了很多人的赞美。

就连猛男辛弃疾，在后世也曾经叹过，“香浮酪玻璃碗，年年醉里偷尝惯。”当然，在他们的构想中，并不是都要吃这种工艺复杂的“酸”，只要能喝到牛、羊，对百姓来说就是大好事一件。

一旦民间养成习惯，体质上去之后，不管是生产务农还是出征打仗，实力都将再上一个档次。

蔡京心情十分舒畅，用筷著敲打着陶罐，竟然颇有韵律，轻轻道：“当年何物不曾尝，尝此一碗香汴梁。

梁下沃雪成酪，酪浮蒸酥卷为黄。

黄发垂髫青壮养，养成青壮奉高堂。

堂前江山拭眼看，看尽千古柳成行。”杨霖拍掌叫好，出口成章对蔡京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此诗将他的居养制度，和如今的鼓励生育还有增强体质的牛全都囊括，让杨霖读出了老蔡京的抱负。

他的才华不减当年，后世历史上，他还要当几年的宰相呢。

这样的人，伺候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能力。

当初给赵佶当宰辅，蔡京就是天下最称职的敛财高手，将汴梁打造的繁花似锦，烈火烹油。

现在给自己打工，蔡京摇身一变，就成了治世之能臣，不怪他的政敌当年都说，“使京能正心术，虽古之贤相何以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