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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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德坊内杨霖带着闺女，收了一圈礼物，声笑语不断的时候，在汴梁城中最高的堆玉楼上，赵佶是这个城中离月亮最近的人。

高处不胜寒，更多的是心寒。

虽然有十几个年轻的妃嫔，愿意舍弃繁华的红尘，与他在堆玉楼相伴。但是想起旧的时光，还是无限的凄凉。

一轮圆月下，赵佶的目光深沉，望向远处的艮岳。

林昭仪拿着一件袍子过来，披在他的身上，道：“官家，时辰不早了，外面霜浓风凉，不如回去歇息吧。”堆玉楼的顶层，一应俱全，虽然没有往那般用一次就换的豪奢，但是也有人给他们隔三差五清洗一下，算是不错了。

这么高的地方，肯定是冷的，但是也没有办法。

赵佶在五国城中，金人圈养下，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每逢大事就要被牵出来羞辱一番的情况下，还活了十年，这厮的身体和力确实是好。

赵佶叹了口气，跟着她回到房内，心中一想到杨霖就恨得咬牙切齿。

自己当初受他蛊惑，怎么就会信任这么一个狼子野心的臣贼子。

---艮岳内，剩下的后妃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们的条件比登上堆玉楼的姐妹就好了许多。

为了避嫌，不让人说三道四，杨霖给艮岳内的妃子供应只是稍微削减了一下。

让他狠下心来，杀戮这些无辜的妇孺，他也干不出来。

艮岳少了赵佶，花费自然就节省出十之八九，甚至更多。

说实话，后妃们花的钱属实不算多，甚至都比不上自己的侍妾们的月钱。

赵佶当初在的时候，每里光是熏香就得花几百贯，更别提各种名目繁多的娱乐消遣了。

万岁营不用再运花石纲，也是一大笔的节，杨霖和殷慕鸿曾经计算过，处理掉赵佶一个，给大宋省出了五分之一的开支不止。处理掉军，又给大宋省出了五分之一的开支不止。

艮岳内这个仲秋，过得着实有些冷清，倒是契合如今的冷暖。

郑皇后的院子内，两个小帝姬已经可以下地奔跑，伸着小胳膊绕着桌子跑来跑去，声笑语童音稚惹人怜，给郑皇后消减了不少的愁绪。

托着腮看着女们追着帝姬，郑皇后也只微微一笑，神态慵懒宁静，眉宇端和淑媚，确实有母仪天下的姿容。

她是个明白人，这几年没少给自己敛财，如今最大的靠山倒了，她也难为不着，是个实打实的小富婆。

在她旁边的院子内，就显得冷清了许多，小刘贵妃给弟弟刘清水系上斗篷和披风，轻声细语嘱咐几句，无非是让他孝敬老父，护女的话，刘清水不耐烦地挥手，快步走出院子。

小刘贵妃没好气地朝着他的背影瞪了一下，然后回到房内，轻轻关上房门。

几个小女打了个哈欠，已经收拾好了桌上的酒菜，问道：“娘娘，歇息么？”这一眼望去，饶是她们天天陪在身边，也不被这绝美的容颜引。

只见皇妃当真是肌骨莹润，眉黛细细似弯月，秀目顾盼眸子清亮，瑶鼻如脂拔，两腮不施胭脂却微红，竟是天然女孩子家娇羞之。

修长洁白的脖领处，一领月白海棠织缎，将自家裹得严严实实，看着知礼守静，贞洁柔婉，却也正因为裹得严实，勾勒得前跌宕，肢纤细。

真是增一份嫌肥，减一份嫌瘦，上天是有多偏心，才会把所有美好堆积到她身上，生出此等美无方的绝。

眼看两个女直愣愣的目光，小刘贵妃啐道：“发什么呆，赶紧铺好，明还得早起哩。我让清水帮我派人去约了妙贞来讲禅，唉，就是不知道这个时节，那位少宰肯不肯让妙贞妹妹进来艮岳了。”小女嘻嘻一笑，道：“娘娘放心，段姑娘是个女之辈，她家又没有什么势力，碍不着朝中那些贵人的大事，他们才懒得管呢。咱们的二郎管着皇城司，娘娘还不是想让谁进来，就让谁进来。最好是能出去上香才好呢，往年里这个时候，大相国寺热闹死啦，最好玩了。”几个小女一直带在艮岳，虽然此地美若仙境，也有个腻歪的时候，这里的每一棵草她们都快悉了。

贪玩的少女，轮番撺掇小刘贵妃，就是想要出去风凉一圈。

小刘贵妃挨不住这几个人的小妮子，没好气地说道：“明我问一问清水，你们几个小蹄子不要聒噪了，快来宽衣歇息吧。”女们爆发出一阵呼，娇笑着上前，伺候她更衣，这可是她们最喜干的活，难免要趁机摸摸蹭蹭。

谁说只有男人好，对绝美的事物的追求，可是人类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