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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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战马，比之女真所用那些长于极寒之地的大马，稍显瘦弱。但是这些挑细选出来的，依然当得起十分雄壮的评语。

他们曾经纵横西域，将富裕的喀喇汗王朝彻底毁灭，将他们的王室杀了个光，只留下一个傀儡汗王。

西域风沙中，不知道多少的城池在他们的铁蹄下发抖，而在他们对面是一群连开硬弓都难的京营军。

百十年的承平安逸，让曾经追随赵匡胤扫灭数国，结束五代纷争的军，彻底沦为一群仪仗队。

后世历史上，女真南下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轻轻一碰就把富丽的大宋王朝撞了个稀碎。

若不是当时的女真鞑子没什么野心，一心想着回去享受他们俘获的财女子，南宋朝廷能否偏安百年，都是个问题。

当时他们的主要对手，就是这些济不得事的军。

苏珂野一挥手，在这青石板路上，西北铁骑发起了冲锋。

对面挑衅了许久的军，被这股骑兵一撞，早就忘了平里演练的军阵，只是一个冲锋，就留下了几百条尸体，铺在街道上。

这里作为皇城重地，已经有多少年不曾见过这般的血气了，所有远眺此处的汴梁官员和百姓，一时全都屏息呆滞。

种师中捶了下手掌，叹道：“此番大事休矣！”种师道也长叹一口气，苍老的面容上，面沉如水。

他们曾经有一支不弱于斯的强兵，现在也在万里之外的契丹境内。

别说自己还能不能指挥得动，就算他们还听自己的号令，也是远水救不了近渴。

“除非杨霖在，没人治得住宋江！”种师中怒道：“这黑厮没想到如此胆大，这番倒要看他背后的杨霖如何收场。”种师道终于开口：“宋江在延安府待了一个月，我们形影不离，今夜的事他做不出来。我在大宋朝堂浸这么多年，自诩还有些看人的眼光，今夜的事，多半是杨霖做的。”

“杨霖？他不是在幽燕么？就是生了翅膀，也没这么快吧？”种师道眼皮一垂，不再说话，种师中却越想越怕，单纯是宋江兵变，就算官家遇难，这江山也还可以收拾一番，大不了另立新君。

赵佶的权势隆，的士大夫们不过气来，早就引起了官僚集团的不。

大宋不需要这么强势的皇帝，只要一个听话的，肯无为而治的圣明天子就可以了。

可是如果是杨霖回来了，那就太不一样了，近年来杨霖的手下爪牙，在大江南北四处造势。

他本人又转战南北，砥定了江南民，开疆拓土打下的土地，比大宋本来的疆域还大，边关无数的骄兵悍将唯他马首是瞻，若是他主导的这场动，还真是可能会让大宋变天。

军被杀散之后，四散而逃，一群人马簇拥着杨戬出来，要去见殿帅太尉高俅。

杨戬的袖子里装着赵佶亲笔写的诏令，直言梁师成已死，让高俅撤去兵马。

年近七旬的杨戬，突然觉到了一种十七八岁时的少年情，天破晓之后，便是一个崭新的汴梁。

至于高俅，他的嘴角轻蔑一笑，那高俅有什么忠肝义胆，他私下里和袖楼，不知道有多少的买卖。

他的儿子，是杨霖的心腹将，杨霖走到哪都不吝惜对高柄的夸赞，联想到今夜的事，杨戬突然想到，那位少宰真的是无意结的高柄么？

他老子掌握着六十万军，虽然中看不中用，但是毕竟是六十万呐。杨霖，到底有没有提前谋划这场巨变？

一股寒意让杨戬浑身一颤，随即摒除了这些杂念，反正现在自己是这条船上的人了。

只要今夜高俅识时务，那么大局已定，明的汴梁就是清洗梁师成和蔡京的走狗了。

一念至此，杨戬的心都到了嗓子眼上，他一闭眼，已经可以想象，无数的兵马踹开汴梁达官贵人的大门的场景……

要想在这场变中活下来，实在来不得半点心慈手软，想到那个黑矮的军将，在龙前刀刺梁师成的模样，杨戬知道自己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杨霖和他的那些手下会心软。

这就是一群魔星凶主，看样子要把汴梁杀得干干净净，换一副骨架血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