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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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艮岳寿山。

赵佶一身窄袖短衣，了帽子，仅用网巾笼着头发，在池畔空地上摆着一个红鞠。

红的鞠球高低飞舞，起伏不定，赵佶除了用脚踢外，头、肩、、、腹、膝等部位无一不用，花样缤纷，煞是好看。

也不知道这是使了什么技艺，球附在他的身上翻滚不停，无片刻离身。

周围的娥太监拍掌叫好，这时候外面一阵脚步声，几个内侍引着杨霖、杨戬快步走来。

赵佶这厮耳聪目明，听得真切，来了一个收尾，马上有女递过温热的手巾。

两杨上前行礼毕，赵佶笑地说道：“两位卿平身吧，这次把你们招来，是有一件事要托付给两位卿家。”杨戬敛眉垂目，受宠若惊地说道：“官家尽管吩咐，老奴拼了命也给官家做的圆圆。”杨霖心里翻了个白眼，老杨年纪大了演技越来越浮夸，当即抱拳道：“臣也一样。”赵佶笑的有些心虚，道：“皇后自从跟了朕，子端谨，少有归宁，朕前番应了她为她老父郑绅修葺宅院，内府一时有些拮据，两位卿修建这艮岳，若是有些边角余奉，不如……出几个人手，帮她整修一番。”杨霖一听，你放的什么狗，老子每年给你内府百万贯不止，你还拮据……

这摆明了是来打土豪来了，万岁营的营建确实是为了修筑艮岳寿山，但是恐怕也只有赵佶把它当成一个建筑队了。

杨戬马上答应下来，反正这事和缉事厂关系不大，杨霖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既然是修几个院子，臣安排一下也就是了。”赵佶大喜，他是穷过的人，曾经拖欠这西军三年粮饷不发，还要出钱给大辽送岁币。

也就是蔡京上台之后，朝廷的收入增加，而杨霖修建艮岳、经营蹴鞠联赛，又给他赚了一些钱财充盈内府，谁要是从他的内府拿钱，无异于与虎谋皮。

赵佶笑地唤来准备好的女，命娥捧上银盘，盘中有玉带缎靴尘笏。

“臣无功受禄，伏为天恩，诚惶诚恐。”

“杨卿忠君体国，理当受赐。”这些东西自有人会送到杨府，杨霖行礼之后，正准备和杨戬退出去，赵佶又到：“杨戬，你先退下，朕和文渊有话要说。”杨戬暗暗羡，少宰才是陛下最亲近的臣子，他脸上不动声，轻笑着退了出去。

赵佶稍微有些犹疑，摆了摆手屏退了周围的娥，道：“每年这个时候，番邦进贡的香榧到了，朕都要赐下香榧杏仁酥黄独给李居士。如今朕为了神霄圣体不见她，也不知道伊人靠何谋生，可怜见的，不如卿替朕送去几盒。”李师师？

杨霖眉头一皱，板着脸道：“陛下！何不自！臣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艮岳风水，莫非要陛下非要毁坏殆尽，为了李居士把臣好不容易聚起的福运散尽耶？若是陛下只重一风尘女子，愿陛下准许臣辞去营建艮岳之职，为陛下尽忠于庙堂即可。”赵佶不怒反而有些惴惴，艮岳万岁山他十分在意，不然早就偷偷派人送去了。

他叫住杨霖，也只是希望有什么破解的办法，但是让他为了李师师冒险影响福运，他是不愿意的。

现在杨霖这么义正词严，他倒是有些窃喜，毕竟这也意味着自己的神格福运是千真万确的。

“既然杨卿如此说，朕岂能不听良言，唉……这一盒就赐给卿吧。”杨霖气咻咻地离开艮岳，提着一盒香榧杏仁酥黄，直奔李师师的居处。

现在这里没有了皇帝的临幸，慢慢褪去了神秘，汴梁一些权贵也都有些蠢蠢动，众所周知皇帝对此看得并不严。

皇帝看的不严，杨少宰看得却比谁都严，所以整个汴梁盯着的这块好，谁也吃不到嘴里。

------------第二百六十五章少宰，身体为重啊摘星楼，李师师绣房。

原来的丫鬟婆子已经被杨霖换成自己人，就是在江南杀李彦时候，那六个清倌人。

看见推门进来的杨少宰，众女一脸喜上前给他更衣，去外袍，端茶看座。

李师师正在和几个人闲聊，一看杨霖先是一惊，随后看到他手里的食盒，顿时百集。

杨霖眼珠一转，上前说道：“官家今分发此物，御赐下来与我，想着你许是以前吃过，便带来给你尝尝。”说罢就觉一阵温香暖玉入得怀来，腿上软绵绵坐上一个软香身躯，李师师也算是心思捷，马上猜出了杨霖的试探，赶紧投怀送抱道：“以前的事，师师早就忘了。”杨霖笑着摸了一把她的脸蛋，又觉得不够过瘾，挑起她雪润的下巴，在俏颊上拍了两把道：“算你个小玩意识相，你有什么能为，哪里逃得出我的手心。”李师师一拧身子，端着茶杯敛裾拜倒，深深一个万福：“师师不舍得逃，师师欠主人太多，永远都给您当牛做马。”

“你欠的是什么啊？”杨霖故意问道。

“三个市舶司，几百万贯的钱财……师师是个风尘女子，古往今来都没有这么贵的嫖资，都是主人心慈手软才收留师师。”杨霖意地点了点头，将她拉到怀中，吩咐在这个院子摆宴。

六女娇笑一声，一个个穿花蝴蝶一般，将冰湃葡萄、炼山楂、挂枝杨梅、碎丁香瓜等果品，装在琉璃托盘上摆放，又上几壶香茗秋茶。

然后才是几碟小菜，熏，美酒……

几个人伺候着杨霖酒足饭，往一张铺着柔软的白狐皮子的太师卧榻上一躺，搂着李师师看几个行首花魁出身的侍女们，各展所能。

这些人本就是江南的花魁，自小学培养下、歌舞身段、奉承人物、琴棋书画、诗书杂艺，都尽量教习。

卧榻上杨霖欣赏着歌舞，怀抱着李师师，又吩咐将赵佶的香榧杏仁酥黄独拿出来，分与众人吃了。

夜渐浓，杨少宰夜宿摘星楼，不过是一夜劳。

翌清晨，陆谦将杨霖接着，直接前去郑太师府上，准备为他修葺宅子。

看得出赵佶对郑皇后属实不错，这个人的优点便是对待亲近的人，都十分贴心。

不然他也不会抛弃了李师师之后，还记得给她送酥黄独，可惜一番好意没有好用，只害的李师师现在还起不来。……郑府门口，已经得了消息的郑绅亲自站在门外接，他的身份特殊本就不会在乎朝中大臣的权势，哪怕是蔡京亲至估计也没有这个待遇。

可是杨霖不一样，他在郑绅眼里不是当朝少宰，而是财神爷。

杨霖下了马车，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晃着两条虚浮的大腿，步伐十分嚣张。

打了个哈欠，陆谦忍不住提醒道：“少宰，年纪轻轻，身体为重。”杨霖白了他一眼，道：“我心中有数，无须担心，说起来阮小七这个王八蛋，有子没派人进汴梁孝敬老子海狗鞭了，下次再有弟兄去密州，帮我捎句话再这么没谱，趁早滚回梁山伯捞鱼。”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远远看见郑绅站在门口，陆谦笑道：“郑太师以国丈身份，也得临门相，少宰果然不愧是众望攸归、赫赫之光。”

“老子有什么呵呵之光？我估计是钱财光芒万丈，哼，郑太师笑的跟朵菊花一般，却不知道老子的钱不是这么好花的。”想到郑云瑶那人模样，杨霖笑两声，打起神迈步而行。

“哈哈，杨少宰大驾光临，我们郑府真是蓬荜生辉啊。”杨霖笑的干净清，俊逸的脸上不乏英气，朗声道：“太师太客气了，杨霖奉了皇命前来，心里却也畅快。我今带了几瓶两浙路产的好酒，却是想在太师府上蹭一顿饭，还望太师不要驱赶呐，哈哈。”两个人胳膊揽着胳膊，亲热无比地跨进郑府，杨霖指使着万岁营招募的工匠前去那几个新开辟的院子观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