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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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许不令睡房的附近,月奴忽然顿住了脚步。

陆夫人有些疑惑的偏头看了眼:“怎么啦?”月奴站在原地,眼中带着几分惊喜和意外,抬手指了指前方,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陆夫人微微蹙眉,此时才抬头望前面看去,这一看,便愣在了当场。

只见昨天还躺在上,连坐起来都困难的许不令,手扶着门框站在睡房的门口,脸上带着那个悉的明朗笑容,轻柔话语传了过来:“陆姨。”

“……”陆夫人浑身猛的一震,方才的心绪一扫而空,刹那间失了神,愣愣望着许不令,睫颤动,眸子里是难以置信。

许不令身上的伤痛不是假的,站起来也不容易,扶着门框抬手招了招:“陆姨?”

“……呀——”陆夫人总算是反应过来,惊叫了一声,手忙脚的跑到跟前,想也不想直接就扑进了许不令怀里,死死抱着许不令,眼泪顿时就滚下来了:“令儿……你……你……”声音发颤,语气哽咽,动、惊喜、紧张、疑惑、委屈……百种情绪夹在其中,最终化为了一道“哇——”的哭声。

陆夫人憋了这么多天的情绪,总算释放了出来。

看到许不令遍体鳞伤没有哭出声,看到许不令卧不起没有哭出声,可在许不令终于站起来的时候,便再也忍不住了,哭的撕心裂肺,声音越来越大:“令儿……呜呜——”许不令摊开手让陆夫人抱着,明明是个小女人,却把他箍的有些不过气,想了想,抬手也抱住了陆夫人,手在微微颤抖的后背上轻拍了几下,柔声安:“我没事,休息几天,很快就好起来了……”

“呜——”陆夫人脸颊紧紧贴在许不令的肩膀上,生怕下一秒许不令又躺下了,只是委屈的哭,语无伦次的说着话,却也听不清说的是些什么。

月奴和几个丫鬟站在游廊里,知晓夫人的子,都是幽幽叹了口气,也没有上去话,默默退了下去。

“呜呜——”雨细细绵绵,一道泣声夹在其中,听得让人心酸。

许不令轻扶着陆夫人的后背,仍由她抱着哭发心里积攒的情绪。淡淡幽香传入鼻尖,此时却生不起什么旎心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夫人眼泪儿都快哭干了,声音才渐渐小了下去。

许不令轻轻笑了下:“陆姨,我没事的,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嗯……”陆夫人大哭一场,神反而好了几分,慢慢回神过后,想起许不令只是刚刚能站起来,脸又紧张起来,慌慌忙忙扶着许不令,语无伦次的说道:“快,回去躺下,谁让你起来的…………走慢点……”许不令摇头轻笑,被扶着慢步走到里屋坐下,本来想说几句,却被陆夫人强行按着躺下了。

陆夫人展开叠成豆腐块的被褥,把许不令捂的严严实实,又来回走动,却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许不令老老实实躺着当病患,瞧见陆夫人眼圈通红疲态尽显,轻声劝道:“陆姨,坐下来休息会儿吧。”陆夫人心里的动大于担忧,还没稳住心神,言听计从的在旁边坐下,还含笑安着:“我没事……太后没骗人……芙蓉观还真灵验……待会儿我再去芙蓉观上柱香,说不定明天病就好了……”许不令无奈的勾了勾嘴角,略微琢磨:“芙蓉观看来是块风水宝地,我的伤病没几个月好不了,要不去芙蓉观养一段时间?听说那里景也不错……”陆夫人经过提醒,眼前一亮:“对啊,明天我送你去芙蓉观静养,每天上柱香,肯定很快就好了……要不今天就过去……不行,你不能舟车劳顿……”嘀嘀咕咕。

许不令心里暖暖的,见陆夫人心力憔悴之下有些神恍惚,便往里面移了点:“陆姨,躺一会儿吧,有什么事儿睡醒了再说。”

“哦……”陆夫人知道自己熬夜太多,已经有些思绪不清了,当下也没有强撑,踢掉了鞋,便合衣在许不令旁边躺下,如同前几天一样抱着许不令的胳膊。

“……”昨晚上都在欺负太后,没破戒还好,这一破戒……

许不令轻咳一声,抬眼望着上方,一副‘君子勿动’的模样。

陆夫人前几天都这么贴身照顾,除了关心还是关心,心里其实没什么异样心思,靠着枕头便闭上了眼睛。

不过……

陆夫人刚闭上眼睛放松心神,忽然又鼻子,娥眉微微一蹙。

许不令察觉到陆夫人胳膊紧了下,身体也跟着一僵。

屋里忽然就安静下来,连呼声都微不可闻,安静的有些抑。

呼…………呼…………

陆夫人闭着眼,忍了很久,手儿还是不听使唤的在被褥枕头上摸了下,又闻了闻:“……令儿……枕头被褥怎么都换了……”许不令闭着眼睛,连心跳都尽量稳住,柔声道:“……昨晚上太后照顾我,我想喝酒给我喂了一口,太后也不会伺候人,撒在了被子上,便全换了……”

“哦……我就说味道怎么怪怪的……”

“……”

“……不像是酒的味道……有点……有点像石楠花……”

“呵呵,是嘛……太后昨天其实很辛苦,熬到三更时分,实在撑不住,便趴在边睡着了,屋子里暖和可能出了些汗吧……唉,动的,得找个机会答谢一番才是……”陆夫人疲惫不堪,其实已经半梦半醒,小声嘀咕:“有什么好动的……要不是她叫你进……你怎么会受伤……”房间里渐渐没了话语,只剩下一道平稳的呼

许不令暗暗松了口气,偏头看着陆夫人眉梢微蹙的面容,注视很久,抬手在鼻子上轻轻刮了下……

------------第七章画中仙魁寿街笼罩在雨幕之中,亭台楼阁都是雾蒙蒙的,肃王府周边多了些萧家的护卫,还有狼卫等等,偶尔也有身份清白的江湖人来到大门前,隔着老远观摩天子亲笔书写的‘青魁’金匾,夸赞议论声时而响起。

王府外的街角,松玉芙扛着小伞躲在一个花坛旁边,时不时探头瞄上一眼,想要上门却又有些不敢。

上次在太极外,她亲眼看着许不令身而出,以天人之姿打得敌国使臣跪地求饶,其实心里可动了,许不令受了伤,也曾跑过去想看看,只可惜皇城之中她一个姑娘家自然不能走。后来许不令回了府上,去拜访也不合适,便只能在这里干等着。

松玉芙在府门外偷偷观察了两天,进出的丫鬟和御医表情都渐渐放松,看模样伤势是稳定下来了,按理说可以上面拜访一下,可又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人家在养伤,进去打岔不好……

可是……

松玉芙想着去岳麓山的事儿,便有些头疼。

虽然许不令答应到时候会去看看,可具体什么时候去却说不准,就这么一走,万一七老八十的才过来,她不得活活等死……

“早知道就不说‘许世子肯定出事儿’,乌鸦嘴……”松玉芙抬手在自己儿上轻打了下,觉得还是再等几天,确定许不令安然无恙后再走,到时候祝福一句:“许世子肯定平平安安回西凉”,也免得被许不令记恨上。

松玉芙在王府外等了半天,没瞧见许不令有出来的架势,便悻悻然走向了竹籍街。

上次徐丹青在皇城里了脸,因为许不令的横空出世没人注意,但事后诸多王侯公卿反应过来就不一样了。

无数文人墨客、公主夫人、小姐女侠,都开始寻找徐丹青的下落,目的各不相同,求画的、求被画的、切磋的、友的……,挡都挡不住。

徐丹青‘画圣’的名头太大,本想直接离开长安。可松玉芙不走要等人,徐丹青也不好独自离开,只能小心翼翼的躲在屋里不出门,巷子里有点动静就唰的消失了,说起来还可怜的……

松玉芙扛着小伞穿街过巷,来到竹籍街的小院外敲了敲,开口道:“徐伯伯,是我,没外人。”院子里安静了会儿,墙头上冒出个脑袋瞄了一眼,之后院门才打开。

徐丹青小心翼翼,让松玉芙赶快进来,又把院门关上,有些头疼:“玉芙啊,这地方是呆不下去了,早些收拾东西走吧,不然伯伯被找到,就不用走了……”

“再等几天……”松玉芙抿嘴笑了下,便跑到了正屋,看着挂在画架上正在晾干的一副丹青画。

水墨丹青刚刚画成的缘故,墨迹还有些

画上是个风华绝代的男人,桃花眼眉若剑锋,手持一杆长槊站在太极之巅,白衣随风雨飘摇,身若苍松纹丝不动,强劲有力笔锋把那股一骑绝尘的气势展现的淋漓尽致,初看是‘众生皆蝼蚁,唯我真仙人’的锋芒毕现,再看却又有云淡风轻,越快越好看,怎么看都不腻。

松玉芙双手叠在间,笑眯眯的望着画卷,抬手想摸一摸又怕毁掉了这副画,只能眼巴巴望着。

徐丹青站在跟前,摸着胡须,眼中出几分得意:“伯伯此生最意的杰作,共有三幅,一副是崔皇后的‘桃花回眸’,一副是宁玉合的‘剑舞’,剩下的就是这副‘画中仙’。话说伯伯还是第一次画男人,嗯……确实和女儿家截然不同,如画苍天古木而非小桥水,格局、意境都不一样……”松玉芙半个字没听,只是眼巴巴望着画卷,很是意:“伯伯果然厉害,谢谢啦,这副画我会好好收藏。”

“……”徐丹青脸一僵,摸着胡子言又止、止又言,酝酿许久,才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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