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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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洪钧身体一震,低下头喝茶,不再说话。

————-北京城郊一处高档别墅区中,一栋地中海特的超大坪别墅格外引人注目,游泳池、网球场应有尽有,别墅中稀疏几个保镖来回巡视,并没有影视中那样墨镜黑西装的正式打扮,相反很悠闲随意,可行家能看出这几个比起一般富人招收的退役特种兵保镖要强太多。

台上,一个青年穿着件青丝麻质地的古朴外套,俊美的脸庞,鸷的眼神,他习惯这种俯瞰众生的姿态,居高临下,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铉,外面冷。”一个风华绝代的成女人柔声道,拿着件风衣想要给他披上,眼神中充痴情,这不是对他这个男人金钱或者权势的痴,而是一种很纯粹的女人男人的不悔。面对这个被人恨被人敬被人畏的北京太子ang领袖,南风华有太多的情要倾诉和纠,说不清道不完,剪不断理还

“冷?”青年枭雄冷笑,嘴角泛起寒意,道:“能有比人心更冷的东西?南风华,你说说看,我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很兴趣别人是如何评价我的,尤其是你。”

雄。”南风华低下头道。

“枭雄和雄可是有区别的。”白铉眼神细细眯起,闪过一抹不悦的芒,望着远处小区内的人工湖,“恐怕这也就是叶无道和我的区别吧。黑道偏向杀戮,政界讲究权术,所以他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枭雄,而我呢则是笑里藏刀的雄,好。”

“能打败你的,是你自己。”南风华呢喃道,在燕东琉或者赫连兰陵这些公子哥眼中,他就是一个通平衡术和政治权谋的中国未来领导人之一,在那些被踩下的对手眼中,他则是一个一点人都没有的疯子,没有情没有道德没有理

而在她眼中,这个深着的男人,是个孩子,矛盾而倔强的的孩子。

铉对南风华的话颇不以为然,他对讨厌的就是这种虚无缥缈的言论,不再理会南风华,双手环凝神沉思。

这个时候的白铉无疑是深刻的,事实上白铉除了影视或者小说中boss级反叛人物都有的负面格和行为,纯粹以一个男女关系来说,他是一个很引女人的男人,只可惜,这些年,除了南风华能够接近白铉的生活,再没有哪个女人能够靠近他,所以他的私生活素来被北京城那帮老头子欣赏。

风华望着这坚强的后背,她十年来的等待和守候带来的情沉淀似乎一下子涌起,她鼓起勇气轻轻搂住白铉,将那张下两行清泪的脸庞贴在他的后背上,使劲搂住,白铉眉头一皱,神剧变,脸晴不定,似乎很生气,最终那只原本想要推开南风华的手悬在空中,终于还是没有将她拉开,听着这个苦苦等他十年的女人抑的哽咽,他始终没有动情。

“够了。”几分钟后,白铉冷声道。

风华松开双手,擦了擦脸,咬着嘴,在他面前连哭都不敢放纵去哭。

“今天你就回去吧。”白铉依然没有转身。

风华原本灵动的秋眸瞬间黯淡无神,默默离开台,退出房间,捂住嘴巴哭起来,等她走到楼下打开大门走出去,已经恢复成那个天上人间俱乐部头号花魁的女人,典雅而宁静,走出别墅,在保镖的护送下坐进一辆并不张扬的奥迪,再次泪面。

冷的眼眸,浮起一抹织着痛苦和愧疚的复杂神情,最后转为坚定,笑容都狰狞起来,“我的身体,谁都不能碰!谁都肮脏不了我!”他摸了摸部,没有人知道,他有两肋骨是断的,而且是被他亲手打断。

即使南风华和燕东琉也只是知道白铉有洁癖,不喜别人跟他有任何的身体接触。而且他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练瑜伽。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白铉要给自己这个世界,在白铉看来,只有他自己是干净的。

第994章:树倒猢狲散鼎盛会馆,这是北京城中一家不为人知的俱乐部,地方小,名气小,本无法媲美京城俱乐部或者长安俱乐部这样的老牌豪门,只是它地方小,是因为它的主人不喜张扬,反门前车水马龙这种明目张胆的显赫,名气小,是因为能踏入这个门槛的人很少,而这些人又不擅长自我标榜,所以鼎盛会馆,相对北京上层圈子是个隐私而神秘的存在,在这里喝杯茶,要比在京城俱乐部请客吃大餐要更让人来得动人心。

今天的鼎盛会馆,气氛异常。

紫檀木雅间,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檀木椅上喝着同庆号老圆茶,这种百年老号的普洱茶可遇不可求,喝一口很可能就意味着是这种茶的最后一口,清雅男子却是呈现出苍老的病态,他不急不缓地品着杯中茶,茶味幽静柔,很对他的胃口。

年轻男人则站在窗口,望着窗外,眼神幽暗冷,手指摩挲着一枚晶莹圆润的玛瑙扳指。

铉,这些年,我是看着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这其中你的手段,我大致都清楚。”病态男子轻声道,终于打破沉默,斜眼瞥了下那道修长身影,他收回视线,语重心长,“我知道,自然那几个老头子们也都知道。”能够如此跟白铉说话的中年人,唯有赵家赵师道!

“一点都不奇怪。”白铉冷笑道。

“既然你明明知道我们在看着你做事,你为什么不懂得韬光养晦一点,收敛小心一点,谨慎沉稳一点?”赵师道皱眉道,一个未来国家领导人的培养,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这需要漫长的考察,也许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三四十年。

“我为什么要顺着你们的意思做个傀儡?”白铉轻笑道,轻柔的声音偏向冷,可能觉出他在抑,抑着他随时可能到临界点的怒意。

“你该知道,你是谁。”赵师道什么样的风没有见识过,自然不会对白铉的情波动有震惊,他只是轻轻皱眉,有点吃力地放下紫砂壶茶杯,说了一句很简单的话,你是谁,不带有疑问语气,赵师道这是在提醒白铉。

“我是谁?”白铉眼神鸷,转过身,笑意森然道:“赵师道,你倒是说说看,我是谁?”

“白家子孙。”赵师道自己给自己沏茶,却不瞧白铉那狰狞的脸孔,淡淡四个字,连他这个局外人说出来都觉得沉重,若是当局者呢?赵师道不叹息,这四个字,所包含着的,是一段说不尽的坎坷和血泪,任何一个在中南海呆过的北京老人,想必对此都有自己的慨。

“哦,我原来姓白。”白铉神经质笑起来,“这真是一个很光荣的姓氏,怪不得那么多大佬元老们盯着我这么个臭未干的白家小子,还不是因为我姓白?!中国姓白的没有一亿,也有千万,为什么就要盯着我一个人?白家子孙,好一个白家子孙,赵师道,信不信我杀了你?”赵师道淡然一笑,喝了口普洱茶。

在他看来,癫狂状态下的白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冷静时候的白铉。上帝想要一个灭亡,就必先让他疯狂,所以一个疯子只能自取灭亡,赵师道心平气和地咽下一口茶水,这白家小子,如果不是这么极端,该多好啊,那将是一个近乎完美的政客,如果有可能和机会,他还将成为政治家……

“其实我很早就想杀你,你之所以能坐在这里陪我喝茶,不过是他不想你死而已,就这么简单,我真的很想你死,真的,因为你挡住我的路。但是他说,你不能死,所以你活着,而且我还要让你好好活着,你真该谢谢他的。”白铉自言自语道。

“他?”赵师道很锐地察觉到他似乎不小心遗漏的东西,下意识问道:“谁?”

“你不配知道。”白铉耸耸肩道,刚才聚集起来的暴戾似乎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输于赵师道的宁静淡泊,他坐下来,“赵师道,我知道你的疑惑,在你看来,似乎我只要小心翼翼做个听话的棋子,也许,十年后我就进入中央委员,二十年后可能进入政治局委员,三十年后再成为政治局常委,四十年后,运气好的,我就能坐上那个位置,是不是?”

“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要之过急,做出那么多完全没有必要的画蛇添足之举?”赵师道望着这个能够瞬间转变面孔和气质的青年,发现他其实并不懂他。檀木桌上放着厚厚一叠资料,这其中全都是白铉的污点和灰记录,寻常人一张这样的白纸,就足够丢进秦城监狱呆个几十年。

“说吧,老头子们准备怎么办,兴师问罪关我一辈子?还是直接毙来个一干二净?”白铉轻笑道,倒了杯茶,俊美脸庞竟然没有半点怯意。

“有句话说是哀其不新怒其不争,我对你,是哀其不新怒其太争,白铉,今天我不是以一个敌对身份跟你说话,现在我只是以一个老北京太子的成员跟你聊天,政治上人人都惟恐‘过犹不及’,哪个政治不倒翁是多事之人?”赵师道叹气道,茶杯递到嘴边,最终还是放下,不停摇头,“可惜了,可惜了,虽然不喜你的作风,但太子在你手上,我放心。我仔细研究过这份到我手上没多久的材料,你每件出格的事件都并没有危害国家利益,唉,你出了事,恐怕北京这一代就更了,北京就是如此,权力太集中,不好,所以当年我下台,太散也不行,所以你上位,接下来,怎么办?”

“让老头子们心去,我懒得管,恐怕今天起想管也管不了。”白铉微笑道:“赵师道,还不把谜底揭开,宣判我的死刑?”赵师道缓缓起身,将那份材料拿起,走到门口的时候,道:“以后,就不要从政经商了,做个普通人吧。”白铉微笑异常人,等到赵师道关上门,那只握着茶杯的手因为太用力而青筋暴凸,关节泛白。

“普通人,如何保护得了我白家一家?”松开手,茶杯落地,摔碎一地,白铉不带有一丝情道,“树倒猢狲散又如何,我从来不曾依靠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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