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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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去？”韩玉梁皱了皱眉。

“嗯，那边地形我，找东西有我帮忙也快一些。至于墙……”她拉住他的手，“你能带我过去的，对吧？”

“我不是很想让你一起去冒险，”他很直白地表态，“我更愿意你在房间里盖着被子香香地睡着觉，一早起来我已经把事儿办妥了，那样安全。”

“不跟着你，我只会不安全。”她语气坚定，“也不可能睡得很香。韩大哥，别让我在窗边一直担心地等着你，好不好？”转念一想，也不能排除对手趁他不在来找叶樱的可能，手边没有武器，她就只是个弱女子而已，他犹豫一下，点头道：“好吧，明晚，咱们一起，过过雌雄大盗的瘾。”他瞄了一眼旅馆配的那台破电脑，拍了拍她的肩，“你去屋里睡吧，我打发打发时间，就在沙发休息了。”叶樱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韩大哥，我没准备让你睡沙发。我希望你能好好休息，养足神。”韩玉梁扭头笑道：“和你睡在一张上，那恐怕咱们俩都没办法好好休息，更别提养足神了。”她眉心微蹙，拉起胳膊上厚厚的睡衣袖子，“我……穿成这样也不行吗？”

“你穿成这样睡？”她点点头，“嗯，我睡觉习惯裹得严严实实的。韩大哥，这样的装束应该不至于也会……惑到你吧？”

“呃……”韩玉梁挠了挠头，“可同共枕，我很难不往……你已经做好准备的方向去想啊。”她微微低头，轻声说：“秦院长才去世，我……即便有准备，今晚也不会有心情啊。你……愿意只是抱抱我，一起休息吗？”她的眼眶又有些发红，“我……很久没有被人好好……陪着睡过了。我知道自己好像很自私，可我……我真的很想说，韩大哥，就一晚也好……你能……能像亲人一样……就那么……陪陪我吗？”

“我从没想过，跟看上的女人睡在一张上，还能整夜什么都不干。”韩玉梁淡淡道，但马上就张开双臂拥抱住了她，将她娇小柔弱的身躯彻底包裹在自己的气息中，“但我愿意为你试试，毕竟，是你让我知道，看上和喜并不一样。”她噎了两声，把小脸在他宽阔的膛中，又一次哭泣起来。

按以往的想法，韩玉梁更愿意用身的快乐来治疗女人的悲伤，这法子他给几个寡妇试过，效果绝佳，舒服到下面水，上面自然就不泪了。

不过现在他只想抱着她，缓缓抚摸她还着的头发，轻轻拍着她动的背，任她把小小膛中爆裂的悲伤，给他来分担。

她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

不要紧，他马上就补给她。不止今晚，随时都可以。

反正算起来，丈夫也是亲人的一种……就是不知道没结婚证只是心里承认的算不算。

不愿意带着一天的汗味去陪叶樱进入梦乡，哄她先去上躺下后，他去匆匆冲洗了一遍。

她靠在头，开着夜灯，注视着手机分析资料，神情专注而安宁，私密空间的稳定，没有因为他进入而出现半点波动。

等到他坐在边准备躺下，她才有些忸怩地把手机放到头柜上，身子一滑，钻进了被中，看起来，有三分紧张，三分羞涩，三分安心和一点不易察觉的慌。

没怎么和女人一起纯睡觉过，韩玉梁躺下之后，莫名有了点青涩少年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的觉，他人高马大，稍不注意，就会和她拉近到充暧昧气息的距离。

虽说为了防患未然，洗澡时候他回想着叶樱白白柔润可人的赤足匆忙了五姑娘一次，但他毕竟是个贼当惯了的、望旺盛到自己都吃惊的强壮青年，一扭头就能看到她不施粉黛微带泪痕楚楚动人的小脸近在咫尺，脑海里登时就跑马灯一样转着圈子播放之前和她亲吻的美妙记忆。

叶樱翻身侧躺，睁大眼睛望着他，尽管很明确地看到了韩玉梁眼神中的情，但她并没有到恐惧，而是带着一种没来由的信赖，伸手搭上他的胳膊，轻声说：“韩大哥，我可以……离你近一点吗？”韩玉梁想了想，挣扎着点了点头。

她用手肘撑高被子，挪到他旁边，把头轻轻放在他肩上，身体，也跟着依偎上来。

他自然而然地舒展手臂，托在她颈窝，了口唾沫，柔声道：“我身上可比枕头硬，你确定要这么躺么？”

“可是能让我安心……”她靠得更近，心里的惶恐，终于没有再作掩饰，“这样……觉好安心，像是……什么都不用怕了。”

“有我在，你本来就什么都不必怕。”他用拇指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光，“害你今晚哭的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嗯，拜托你……都拜托你了。”她往他怀中钻去，蜷缩起来，像婴儿一样屈起，紧靠着他，“我……可以这样睡吗？”

“你怎么样觉得最好？”她犹豫了一下，拉起他手臂，轻轻盖在自己肩上，“这样可以吗？”

“不觉得沉？我这胳膊起码也有十几斤吧？”

“不觉得，”她闭上眼，轻声呢喃，“很舒服，也许……我还是宝宝的时候，被爸爸这么抱着哄睡过吧，觉……温暖又怀念。”

“那就睡吧。”他深口气，柔声道，“你再不睡，我可能就不想让你睡了。”

“嗯，晚安。”

“晚安。”叶樱并没说谎，互道晚安之后，她就在这样看上去并不舒适的姿态下，无比安心地迅速睡着，睡得香甜至极。

这种敞开心扉的信赖多少染了几分韩玉梁的情绪，他端详着她天使一样宁静纯真的睡颜，足足看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依依不舍地关掉灯，闭目入睡，与她一起，深深沉眠。

但他没能把这难得的沉睡持续到天亮。

因为叶樱做噩梦了。

凌晨四点左右，一直安详沉睡的她突然出了很多冷汗，身体蜷缩得更紧，像是有无形的巨手在把她纸张一样成一团。

她喃喃地说着梦话，但声音很轻，颤抖，且充恐惧。

韩玉梁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懂到底在说什么。

唯一听清的词，就是妈妈。

但那到底是在呼唤童苏苏，还是秦安莘，就是无法触及答案的问题了。

等叶樱手机上的闹铃响起，韩玉梁当机立断把她吻醒，用羞涩给了她一个极其有效的大提神术，来新一天的开始。

等她洗过脸，彻底清醒，韩玉梁问起了噩梦的事。

但她用手着脸上价格很亲民的护肤霜，茫地说：“噩梦？我没印象啊。我还说自己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我做噩梦了吗？”

“没，那可能是我误会了。”韩玉梁简单带过。她想不起来最好，只在梦里难过，起码不影响现实中的神。

他还是喜她气神恢复后眼睛都在微微发亮的模样。

可惜这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的情绪，在分区警署那边转瞬之间就消耗殆尽。

因为秦安莘的案子，被定为意外失火。

一份很可疑的现场勘验报告表示，火势的起因是落地窗帘后的老旧线板接通电暖器后负载过大，引燃了掉落上去的纸巾。

慌中秦安莘被绊倒摔伤了头，导致昏在火场，意外身亡。

叶樱以监控录像中的可疑人物追问，那位神情不耐的警员却只是嚷嚷说：“天气凉了，不许人家多穿点啊？怎么这么多废话，你是警察吗？还是消防员？不要网上看点东西就来指指点点，我们还不用你这样的来教怎么查案。”她气得拿出手机，想证明火灾发生后秦安莘还给她发过短信。

但犹豫了一下，她又克制着放了回去，略一躬身，说：“对不起，打扰你们工作了。我这就走。”尽管很佩服叶樱最后关头的冷静，但韩玉梁可没这么好脾气吃一顿排头什么都不做，临走前装作不小心带掉桌上一支水笔，弯去帮那警员捡的时候，故意把水笔推到他脚边，伸手在他腿上碰了一下。

刚走出门口，叶樱就靠近小声问：“你给那个接待咱们的小伙子动什么手脚了？”

“让他一只脚不好使几天，走路容易摔跤而已。”韩玉梁微微一笑，道，“不算罪有应得么？”

“嗯……差不多。”她叹了口气，迈下台阶，“不过他也就是个接待员，案子被成这样，恐怕……不是他说了算的。”

“说了算的，被咱们查出来，可就不是一只脚难受个七、八天这么简单了。”韩玉梁沉声道，“这种祸害，没必要留在世上恶心好人。”

“其实……也就我一个人在难受。”叶樱低下头，盯着台阶从小巧的鞋子下一级级经过，“秦院长总是被人说偏心，什么事都护着我，退休后……肯来看她的孩子，也没别人了。”

“你是好人。”韩玉梁淡淡道，“让你难受，就是祸害。你跟沈幽联系一下，查查这边帮忙包庇的人的底。天公不睁眼，我就来为它代劳。”叶樱挽住他的胳膊，轻声说：“不必了，先做好咱们手头的事吧。警署这边指望不上，放火的事，只能先搁置了。咱们回去休息，做好晚上偷资料的准备。如果……这之中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咱们查下去，说不定能找出所有的谜底。”

“好吧，你是所长，听你的。”买了些放凉也能吃的快餐带回旅馆，叶樱用手机和沈幽联络上，将秦安莘发给她的那串字符发送过去，猜测说：“我觉得这可能是和什么秘密有关的口令，但单独一个字符串，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沈幽那边听起来忙，键盘敲击声密集得像是在开机，“这个字符串应该是秦安莘复制下来发送给你的，她既然保存在手机里，说明这个密钥她在手机上使用过。”

“但她的手机被烧坏了。而且，也找不到了。”

“不要紧，我用她的手机号调查一下。人有智能设备作惰，她那个年纪，这个密钥对应的网站八成她就是用手机号注册的。我安排到检索系统里给你筛查，如果没有的话……不行在暗网悬赏一笔钱，做个复制的黑卡，看看能不能从云存储里调出秦安莘手机的数据。”沈幽停顿了一下，说，“先给我处理吧，你忙其他的事。汪媚筠的电话，我要接一下，下次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