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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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弈没理它，还是给珠儿付了款，把宝珠买了。

然后发现，凭他自以为富可敌国的灵石储量，好像买不了几颗珠子。这每一颗都很贵重，能用灵石易已经不容易了，价格当然就特别高……他想当个收集，把各类珠子都一点的愿望无法实现……

正有些犹豫还要挑选哪几种购买，羽裳忽然道：“不用挑了，每一种类型的珠子都来一份，全部打包，到我羽人岛找人支付，算是我代表羽人族做的族内易。”苏：“软饭。”狗子：“真香。”秦弈差点想把它们掐死。

羽裳正在对秦弈解释：“夫君不用尴尬，我们来买海蜃珠，本来就是为了我们羽人的事情，结果还是夫君自掏幽壤，如何好意思？其他财货不过蒜皮之事，无论夫君想要什么也该尽力足的。”这么一想倒也没错，秦弈底气便壮了几分，看着珠儿眉花眼笑地打包东西。

她们蚌族赴坊市，当然也是用特产来换灵石和其他宝物等常用度和修炼所需，结果谈成羽人族这么一笔大生意，起码好几年都可以不用上岸了。

各方皆大喜。

秦弈和羽裳也打算告辞离开，他们还要去研究一下海蜃珠，筹备偷入海妖族的事情。正在此时，外面有个虾兵蟹将进来禀告：“有龙使到。”珠儿急忙出门接，就看到一个人捋须站在外面笑道：“大大王有意在下个月举办海中百族音乐盛会，特来通知蚌族一声。”听说是这种事，珠儿原本有些七上八下的神便轻松下去，笑道：“我们蚌族依然像往年一样，选美人去为大王献舞。”人面无表情道：“最好有些新意，大王的只是音乐，不是你们的美。若是再敷衍，怕大王不悦。”这话里已经有了些警醒的意思，珠儿心中一个咯噔，赔笑着送了一颗珠子：“还望先生美言……”人不收珠子，了回去：“这种事情我们可没办法，还是要你们自己拿捏才是。”说完大摇大摆的离去，珠儿看着他的背影，脸很是难看。

秦弈在旁边偷偷问羽裳：“羽人也要参加这个的么？”羽裳笑道：“我们本就不是海族，不归龙子统属。何况所谓乐会，无非百族献媚，我们即使参与也是个侍卫角，音乐与我们无关。”秦弈看看珠儿难看的脸，心想他们可能对音乐这一道也不太在行，不为大王所喜，那就有点悲剧了？不过眼下自己也没那闲工夫去管别人的事，自己一堆事没做完呢，才懒得节外生枝。

不过话又说回来，凡是有统治的地方……其实都很俗。

便连这海中仙境，无非也是红尘。

一个歌舞音乐为王献媚，就将海中仙境的意味破坏得干干净净。

“这个大大王是囚牛吧？”回到羽人岛，秦弈问羽裳。

“是，大大王酷琴乐，众所周知。”羽裳笑道：“它每隔几年都会举办类似的盛会，你别看珠儿脸不好看，其实各族乐意参与这种事的，包括蚌女也一样。”

“哦？因为可以向大王献媚的缘故？”

“不全是，主要是……这是各族靠近建木主干的最佳机会。”羽裳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柔声道：“如果我们这边的枝干对夫君没有大用，那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让夫君去主干的，类似这样的机会其实不少。”

“嗯。”秦弈吻了吻她的额头，笑道：“我研究一下这个海蜃珠，就该准备出征了。”海蜃珠是蚌女著名宝物，幻术蜃意只是其中一个特，本质上它是水灵之力的凝聚，对于水系术法的加成非常可观，对木系也有相生之用，非常有益。秦弈研究了一阵，心中越发惊奇，他确定这种东西放在神州，会被修炼水系木系道法的修士抢破头的。

水灵之力还有个很好的优点，即使不看它对五行术法的加成效果，光是滋养回气的效果都很显著，法力回复速度和外伤的自我复原速度简直翻倍计。同时还有助于凝神静心，辅助修行。

还有一个效果……避水。

只要带着它，可以轻松分水破，不需要费任何力气去扛海底力。当初封不戾要是有这种东西，对付起来难度就大多了……

这类辅助物品都不太适合用常规的级别划分，如果强行要分个等级的话，至少手头这颗可以归为乾元一档。

用那点已经给清茶用过的幽壤换，简直太合算了。

当然易价值不是这么算的，对自己无用的东西，说不定是对方急缺，这便是换的基础，也谈不上合算不合算可言。

只可惜自己主修的是火，妹子们好像也没有偏水系木系的，这颗珠子发挥不出最大的价值。唔……清茶？不知道将来她能不能适用。

“此物真的有用。”秦弈笑道：“这海中各族，真是很有意思……某种意义上，在这里际晃悠都能算是一种造化吧。等我回来，你再带我多逛逛，多增长些见识。”羽裳的神却已经陷入了忧虑：“夫君……”

“我、我真的不想你去赴险。”

“呃，没那么夸张，说些吉利的？”结果羽人妹子的吉利话是这样的：“我会尽起锐做好准备，若夫君逾时不归，我就和海妖打个天崩地裂！”第六百三十六章海妖之境羽人岛南方一千五百里，海妖领域。

秦弈隐着身，悬浮在一个海妖面前，近在咫尺地看着她的脸。

这是测试。

眼前是一个晖级的海妖，正自得其乐地坐在一块礁石上唱歌……秦弈是特意选择这么一个不高不低的海妖试验一下，如果靠近会被发现，还来得及跑路。

这海域很大，海妖显然也不是人多的种族，同样地广人稀，很久才找到这么一只。但可以想象，越往深处走，人数就会密集起来。外面空旷来得及跑，真要到了深处被发现，可就跑不掉了。

测试的结果，还行。这么近在咫尺，对方居然完全发现不了面前有人隐身，还在自顾自的曼声而歌。

歌声很好听，吻合秦弈对海妖声音的认知。勾魂夺魄、绵悱恻，勾着你的灵魂，让你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失去了自己的意志，茫茫然成为了她们的傀儡。

这个海妖没有施术，只是单纯的唱歌，就已经让秦弈觉到了那种味道，心的，只想多听一会儿，真不知道大招全开会是什么效果。

龙子喜音乐的话，不知道这海妖之歌算不算其中一种。

眼前这只海妖，容颜称得上漂亮，但绝非秦弈喜的类型，有点像当初在红岩地看见的女鬼，眉宇间都是凶戾，浓郁得很难化解。可以想象如果她们有意勾引你的话不会是这样的，但这种无人的时候，最显真实。

她们本来就是一种怨气的凝聚。

身躯是魂体模样，有些透明，没有彩。但确实玲珑有致，很是勾人。

苏在戒指里撇了撇嘴。

反正秦弈知道，再漂亮也没用，这是有毒的，不会起意。测试完成，隐蔽效果没有问题，他便悄悄离开这只海妖，往海底更深处前行。

海蜃珠随身，几乎觉不到海水的力，潜入深海，就仿佛走在空气中一样，海水临身就自动分开，如果有外人看着，甚至觉不到有人正在海水中行动。

秦弈很轻松的就潜到了海底千丈以下，果然越往深处潜，看见的海妖就多了起来，她们主要生活在海底，并不是在海面上看见的那么区区一两只。

秦弈小心翼翼的避开海妖接触，一路往海底最深处，羽人族给出的标记方位游去。

越潜得深，力就开始变大，不是身体上的力，而是神上的。仿佛四处都有魔音贯耳，撕扯灵魂，让人忍不住发疯，想要把自己的都一块一块扯下来一样。

这实际上是陷入了海妖内部防御体系里了，毕竟是一个族群聚居之地，便是隐身潜入那也绝对不是闲庭信步的事情，看来海妖的防御体系也是灵魂系的，这一点即使是羽人们事先也不太清楚，没法提前告知秦弈。

幸好秦弈身上还带着之前想买给青君的抵抗外魔入侵的宝珠，没想到竟然在此还能提前在自己身上派上用场，将各种贯脑魔音的效果抵御了七七八八。

即使如此，残余的灵魂之力依然不是一般人能忍受。海妖之歌四处飘，秦弈无数次地觉自己想要不由自主地往歌声来处靠近，心中却很清楚地知道，一旦真的守不住清明，那就真是会成为被控灵魂的傀儡，永远也解不了。

这并不完全靠修行。

和乐宗的音乐有类似的质，这是用声音调动人心的共鸣，无限地放大你心中的某一种念想，或期冀或向往或悲伤或喜悦，或者是对美的望。一旦调动且共鸣，灵魂就会如被盘附一样，失去自主。

这不是修行能抗拒的事情，是基于灵魂深处的人类本。

还好秦弈自己就学过乐宗之术，对此有一定的解析能力，更深切地知道，这主要靠的还是意志。

只要有坚强的意志力，无视一切魔音，那它们能起到的作用就很有限。

他紧紧咬着牙关，继续往下潜。多少风刀霜剑闯过来了，还能自己栽在别人的被动防御体系里？开什么玩笑！

“嗖！”秦弈加快了速度，逐渐抵达深海之底。远远已经可以看见一个火红的秘窟口在闪烁，海水都被阻隔在外无法渗入，隐隐然觉有龙息弥漫……

就是这里了。果然没有什么森严守卫，只是附近有些海妖飘来去，只当自家后院那样。

秦弈觉得这有点接近于偷入了什么宗门的后山，只不过这里是海底。这么一想忽然觉得别人偷入后山都能看见洗澡啥的，自己偷入人家领地是不是也会有啥事发生？

刚刚兴起这无厘头的念头，耳畔就传来对话声：“羽人可能与万象森罗和谈？有确切说法？”

“确切说法是没有……但表现可以看出一些东西。羽裳赴寻木城，原本是要号召各族对抗幽冥，结果带了个丈夫回来，大事仿佛撇到了一边，这代表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