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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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珩点了点头道:“嗯,也行,刚起的园子中修有一座栊翠庵,到时候你就在庵中带发修行,我时常会去看你,也好听听女菩萨讲禅说法,待你以后什么时候想还俗了,再换到宅院中。”妙玉芳心微颤,冰肌玉肤的脸蛋儿早已羞红如玫瑰花蕊,乜了一眼对面的少年,嗔怒道:“你这人……画地为牢,倒像是贫尼是你家的,专门等你一样。”贾珩伸手揽过妙玉的肩头,道:“你不是我家的,还是谁家的?”说着,另外一手捉住妙玉的素手。
妙玉轻哼一声,盈盈如水的明眸中分明现出几许羞怒,道:“你这登徒子,不许坏贫尼修行。”其实,少女对贾珩往的调笑与轻薄,早已逆来顺受、乐在其中,从当初贾珩在年初扳倒忠顺王,帮着妙玉思祭母亲,这位心高气傲的官宦小姐已将情丝牵绊,等到贾珩情书一封,已是情
深种,不能自拔。
“我是在你定力,助你修行,常言,不经红尘,何谈勘破红尘?”贾珩看着姿容清绝的妙玉,目光落在那两瓣莹润微微的粉
上,俯身凑了过去。
妙玉正喃喃着贾珩所言“你定力,助你修行”,旋即,反应过来,弯弯眼睫微微颤抖了下,那张恍若冰玉的脸蛋儿转而变得玫红,讶异道:“你做什……唔?”旋即,就觉自家
瓣一软,继而是炽烈如火的气息扑打在自家脸上,那少年分明已经凑近而来,而后“嗡“的一声,就是恣睢而强势的掠夺。
檀口异物侵袭,女尼妍美玉颜顿时滚烫如火,鼻翼发出一声轻哼。纤纤素手紧紧攥着僧袍衣角,削肩两侧颤抖不停。
过了一会儿,贾珩抿了抿,看向玉颊嫣然,羞不自抑的妙玉,轻轻拉过素手,使少女在自己怀里依偎,附耳说道:“登徒子以后天天助师太的修行,师太如之奈何?”方才就是盖个章,但没想到妙玉竟错愕当场,几是开门揖盗,他只好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其实对妙玉,更多是怜惜,如果按照妙玉的判词,从小就没了父母的妙玉,最终也难逃白玉陷入泥沼之中的命运。
妙玉一张妍丽脸蛋儿已经红若胭脂,明眸莹莹波,心头既是羞喜,又是气结地说道:“你这人……就知道欺负人。”这下子,什么修行都没有了。
只是她为不祥之人,命克亲人……
贾珩轻轻抚着妙玉的秀发,语气温和说道:“妙玉,伯父母在天有灵,见到你如寻常女孩子一样找到好归宿,也会欣的。”自家女儿成为方外之人,非僧非道地活着,自不会太过快意。
“好归宿……”妙玉喃喃重复着,目光一时幽远莫名。
如果她不是不祥之人,眼前少年无疑是她的好归宿,这些时,她一闲下来,眼前都是他的影子,心心念念,宛若魔障。
贾珩拿起妙玉的手,轻轻把玩着,妙玉的手十指纤纤,没有涂抹任何蔻丹,在纤若葱管的玉指上进一个戒指。
“这……”妙玉正自出神,忽而觉得手指有异,面怔忪,眸光低垂而下,垂眸端详翡翠戒指,两弯江南水巷的丁香郁结的秀眉微微蹙起,旋即舒展开来,心神一片茫然,不解地看向贾珩。
贾珩看着玉容酡红的妙玉,轻声道:“我想着,自与妙玉师太相识以来,似乎还未送过师太什么礼物,这戒指就送给师太,算是定情信物,我再如先前一般,不在师太身旁之时,师太看着戒指,也能有个念想。”这戒指,他来之前就带在身上。妙玉:“……”听着耳畔的温言软语,芳心被喜与甜
充斥着,定定看着容颜清隽的少年,似嗔恼说道:“总是称呼什么师太,不伦不类。”心头却有着难以言说的
动,定情信物吗?
贾珩轻轻握着妙玉的素手,问道:“师太是不是有些体虚,手都有些凉。”妙玉抿了抿樱,轻声道:“我没事儿,许是你这段时间没有怎么睡好。”贾珩轻轻抚着妙玉的脸颊,明显
受到妙玉有些不好意思,叮嘱道:“你守斋戒,倒无不可,但也应该注重平常饮食,别再像上次一样生病了。”当初妙玉生了一场病,他曾亲侍汤药。
听着少年如此说,妙玉心底涌过阵阵暖,轻声道:“我会注意的。”贾珩也没有继续拥着妙玉,而是笑说道:“妙玉师太棋力
湛,要不咱们手谈一局?”妙玉情趣高雅,逗
妙玉虽然有趣,但做些别的也
有意思。
妙玉清声道:“也好,贫尼正要询问你在淮安府那边儿的情况。
“说着,吩咐丫鬟素素准备棋盘以及棋子。
两人隔着一方棋盘对弈着,只是下了一盘,贾珩就觉得妙玉心思慧黠,棋力过人,颇有些招架不住,而且妙玉素来争强好胜,也没有相让。
妙玉惊讶地看向对面少年,说道:“你这棋力………”实在没有想到眼前在她心中无所不能的少年,竟不怎么擅长下着围棋,念及此处,只觉心头微动,好似影影绰绰不清之人更为真切了几分。
贾珩笑了笑,道:“我平时不怎么下围棋,而且你家学渊源,我下不过你倒也正常,不若咱们两个下下五子棋?”
“五子棋?”妙玉清冷如霜的脸蛋儿上现出疑惑之,分明不大了了。
“五子棋比之围棋下一局要快许多。”贾珩简单说了一下规则。
妙玉原是心思玲珑剔透之人,稍稍一听就明了规则,轻声说道:“这种下法简单易明,倒也别出心裁。”而后,贾珩与妙玉一边下着五子棋,一边叙说着前去河南平,然后前往淮安府抗洪治河的事来。
妙玉后面渐渐不再落子,而是提起茶壶给贾珩倒了一杯茶,神情恬静地听着对面的少年叙说着在外之事,只是随着贾珩讲述着,时而妙目之中现出思索之,时而脸上现出担忧之
。
贾珩放下茶盅,轻叹了一口气,道:“最终还是决堤了几处,好在没有造成大的伤亡。
““尽全力就好,也不必耿耿于怀。
“妙玉明眸清亮,轻轻宽了一句。
柳叶秀眉之下,明眸波,定定地看向对面的少年,清声道:“你年纪轻轻,所历之事,几是如一本书般曲折离奇,跌宕起伏,让人心驰神摇。”相比他方才的轻薄,她发现似乎更喜
听他给她说这些外面的事儿,总觉得在这一刻才离眼前之人近了许多。
贾珩放下绿玉斗,目光湛然转,问道:“师太呢?师太这些年可有什么见闻,也说来听听。”
“我?”妙玉讶异说着,柳叶细眉下,莹润如水的目光转而看向窗外,略有几分出神,声音悠悠而飘忽,道:“我从小体弱多病,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等舍身在寺庙修行才保住了命,待长大一点儿,家中遭了变故,而后跟着师父东躲西藏,这一路倒是去了不少地方,也见了不少人,只是……”少女说着,轻轻的声音却有着一股难言的悲伤,“这般多年过去突然发现,纵然去了许多地方,但却没有什么可以回味留恋,纵然见了不少人,却又觉得俗不可耐,目之所见,几无颜,耳之所闻,了无意趣,直到……”说着,少女清眸转过来,看了少年一眼,柳叶秀眉之下,清眸如一泓山泉,温润好似江南水乡的小桥
水,只是却没有说什么。
而是以戴着戒指的纤纤玉手端起贾珩身前的绿玉斗,生洁癖的少女,在贾珩刚刚喝过茶的绿玉斗中,轻轻抿了一口茶,
光照耀在少女那张妍美脸颊之上,肌肤光洁无暇,几乎不见一点瑕疵,让人怦然心动。
而直到……后面全有千言万语在少女心底涌起。
直到遇到了贾珩,第一次在生病时被除师傅之外的人细致入微的照顾,第一次被他问及母亲和身世,第一次与他说笑打闹,第一次被写着情书,第一次夜里做梦都是他的身影,第一次肌肤相亲,第一次被人送着戒指……每个第一次,都是那般刻骨铭心,孤苦伶仃的生命里,恍若一下子有了颜、生机。
贾珩默然片刻,看着妙玉,听着少女略以惆怅的语气说着,似乎连他也被带入一种百无聊赖、寂寥孤独的心绪中,之后又看他一眼,那一眼有孤芳自赏的伤,有相遇良人的欣喜,有眉眼是你的依恋,还有崇拜的……光。
仅仅一眼,却已胜过千言万语,嗯,师太很会啊。
或者说,原不是妙玉有意相,而是真正的男女之情,一旦动了真心,已经美好的如诗如画。
而这是气质美如兰,才华馥如仙的妙玉。
贾珩心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心情有些怅然,又有些说不出的欣然,还有一些得意,反而没有多少情。
文青女总是给人有一种灵相融的体验,因为其心如诗,百转纠结,观察天地的视角颇为不同,总能给人难以言说的船新体验。
贾珩默然片刻,下心头的一丝古怪心绪,轻声说道:“天地广阔,何言都是了无意趣,那以后我陪着你师太见识万丈红尘,如何?”妙玉这般孤僻的
情,不是没有来由。
在红楼梦中,李纨自承素来讨厌妙玉的为人,但以他观来,妙玉虽然情孤傲乖僻,但内心应该比谁都孤独,都渴望知己。
原著中听到云黛二人在凹晶馆联诗,“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曾说“钟鸣栊翠寺唱稻香村。”宝玉如果不是受了岫烟的指点,也不会为妙玉视为知己,而他的出现,想来在妙玉生命中已成为刻骨铭心的一部分了吧。
贾珩伸手握住妙玉的素手,轻声道:“妙玉。”妙玉闻听少年的轻唤,上对面那双温煦目光,眸光闪烁之间,隐见晶莹涌动,转过一张芳姿清绝的俏脸去,清声说道:“珩大爷公务繁忙也不用管贫尼的。”一如既往地傲娇。
贾珩轻轻一笑,也没将妙玉这时候的话当真。
就在这时,丫鬟素素道:“姑娘,四姑娘过来了。”妙玉轻轻挣开贾珩的手,深了一口气,容
回复如常,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说话的工夫,只见惜已在丫鬟入画、彩屏的簇拥下,进入厢房,见着打着闭口禅的两人,诧异说道:“珩哥哥也在妙玉师傅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