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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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宁公主闻言,玉容染绯,轻声道:“舅舅他这都是听谁说的?”既未承认,也没否认。
岳氏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还用听说,你最近几天都住在巡抚衙门,我唤你过来陪我住几天,你还不情不愿的,咸宁,我可听你舅舅这几天说这位贾子钰,在京中是可有家室的,发还是工部侍郎秦家的千金,你怎么能?”想了半天,终究不知说什么,只是有些着急。
咸宁公主忙拉住岳氏的玉手,说道:“小舅妈,父皇心头自有成算,别的我也不好多说,再说母后和母妃离京前也没说什么呢。”岳氏闻言,面变幻,思忖了下,轻轻叹了一口气。既然两位娘娘都没觉得不妥,她也不好越俎代庖。
“好了,小舅妈,不用担心了。”咸宁公主轻笑了下,柔声说道。
“咸宁,你在这儿,我也不能不说,你们两个朝夕相处,可得注意着男女之防。”岳氏想了想,又叮嘱说道:“你舅舅不好说,我看你长大,我得心着。”咸宁公主脸颊微红,垂下螓首,轻声道:“我和先生都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说到最后,底气也略有不足。
昨天那步步蚕食,啮噬项链,几令她心神战栗昨晚在榻上辗转反侧到凌晨,都没有睡着。
岳氏拉过咸宁公主的手,道:“你呢,自小就有主见,心头有数就好,别的舅妈也不多说了,咱们去吃饭吧。”如是咸宁在这边儿做下有损皇室清誉,她也不好去见里的两位娘娘。
两人说着,来到花厅,咸宁公主轻声唤道:“先生,舅舅,饭菜准备好了,入席用饭了。”宋暄笑道:“说着,这天都黑了,用晚饭罢。”只是起身之间,心头忽地浮起一念,咸宁她方才是先唤着谁来着?贾珩面带微笑应着,与宋暄一家用饭。…………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就又是七八天时间过去。
这几天的时间里,贾珩在咸宁公主的相陪下,实地走访了河南一省境内的所有黄河河堤,并视察了通济架的疏浚。
同时收到了来自神京的书信,以及锦衣府对神京城中朝局的禀告。事实上,在贾珩忙碌安治河南之时,神京城也不平静。
这一清晨,大明
金
晨曦照耀在一座座气度恢弘,轩峻壮丽的殿宇,琉璃瓦反
着绚丽的光彩,而轩窗帷幔支起,
光照耀在含元殿偏殿南面的内书房中。
一方紫檀木方形条案后,着黄龙袍,身形消瘦的中年天子,脸
沉,目光寒芒闪烁,颤抖的双手正拿着一份奏疏,将其狠狠扔在地上。
“简直一派胡言!”赫然又一封建言崇平帝早定国本的奏疏,这位中年天子,在这短短的两天,已记不清自己已读了多少封这样的类似奏疏。
自从前翰林院编修虞师寿,上疏谏言崇平帝早定国本,以安中外人心,奏疏被崇平帝留中不发以后,在短短的两三天时间内,科道开始掀起了一股舆论风暴,今
甚至已有六部郎中的官员,跟进上疏。
甚至已有一些胆大的,分别提出请立魏王、齐王、楚王为储,这让崇平帝大为光火,只觉一股政治风暴正在酝酿。
见崇平帝骤发雷霆之怒,戴权白净面皮了
,将身形瑟缩在帷幔之畔,几是吓得大气不敢出。
“戴权。”崇平帝面沉唤道。
“奴婢在。”戴权连忙闪出身形,应道。
“让人告知内阁,再有此类议立储君的奏疏,当归门别类,一同呈送过来,朕集中御览,不得转送、转抄诸衙司,另着内监和锦衣府严查,究竟是谁在暗中造势。”崇平帝面如铁,冷声道。
归拢到一起自然为了方便留中不发,或许直接看都不看,全部扔到一旁。任你写的花团锦簇,我就是不看,那就毫无意义。
戴权面微顿,连忙应道:“是,奴婢遵旨。”崇平帝重又翻阅了奏疏,见凡是议立储君的,统统放置一旁,约莫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见到一封不是请议储君的奏疏。
定神细看,随着时间逝,瘦松的眉头紧紧皱起,提起朱笔,在奏疏上题上一行小字。
贪官污吏,人人得而诛之!
这赫然是一封河南道御史弹劾贾珩在地方施以苛之政的奏疏,其言辞倒没有多么
烈。
或许是汲取了当初科道言官因兵事弹劾贾珩,皆被批量整顿的教训,在奏疏中委婉谏言天子,贾子钰从无安抚地方之履历,于地方事务急躁冒进、滥施刑兵,长此以往,怨声载道,有损圣上仁德之名。
“弹劾贾子钰的奏疏,也都归拢一起,不必间杂在这些奏疏中了。”崇平帝面默然,对着戴权冷声说道。
这些之前子钰的奏疏就有言,京里果然有着动静,这还没变法图强,彼等已经咬牙切齿了。
“是,陛下。”戴权连忙低头应着。
崇平帝放下朱笔,沉道:“去通政司看看,如有子钰的奏疏,不论明上、密奏,第一时间呈送过来,不得贻误丝毫。”经过贾珩六封奏疏齐上,崇平帝对来自河南的奏疏愈发期待。戴权连忙应着,然后吩咐人传令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面容年轻的内监,进得书房,跪下行礼,道:“陛下,魏王携魏王妃入请安,魏王在外恭候陛下召见。”
“不见,让他回去五城兵马司,好生办差,倒也不必晨昏定省。”崇平帝面幽幽,冷声说着,忽而补充一句:“朕龙体好着呢!”朝堂齐齐上疏,议立东
,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
魏王有很大的嫌疑!其为皇后元子,在这些奏疏中,甚至就有不少提议直接立魏王为嗣。
他当初不过晕倒而已,这还没病入膏肓,不能理事,就这般急不可待?
内监闻言,心头“咯噔“一下,只觉背后冷汗浸里衣,不敢耽搁,领命去了,出得偏殿。
此刻,魏王立身丹陛之下,一身王袍衮服,俊朗白净的面容凝重如霜,一见那年轻内监出得中,连忙快步
上去,拱手问道:“这位公公,父皇他是否召见?”内监面
复杂,道:“魏王殿下,陛下说魏王殿下回去好生办差,倒也不必
晨昏定省,陛下还说……”哪怕觉得太过骇人,可圣谕仍要不折不扣地传达。
“陛下还说……朕龙体好着呢!”魏王闻听此言,脸倏变,心头凛然,只觉手足冰凉,不寒而栗。朕龙体好着呢!
眼前似乎浮现自家父皇沉着脸,面无表情说着这几个字,都不是什么公式化的话语。
这是敲打和警告!
定是这两的议立国本一事,让父皇疑忌生怨,只怕已怀疑到了他的头上!
念及此处,魏王面苍白地向那内监道了声谢,朝着内书房方向恭敬行了一礼,这才在随行内监的扈从下,步伐匆匆离了偏殿,失魂落魄向着
苑外走去,只是刚刚走到文渊阁,忽而,殿宇拐角处见到一个
悉身影。
“三哥,母后让我唤你。”梁王陈炜快步近前,面凝重地在魏王身旁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向文渊阁去了。
魏王陈然面微动,心底松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前往坤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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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三章贾珩:投笔伤情,临书惘惘坤宁,内殿宋皇后坐在一架铺就软褥的云
上,正在与随同魏王进
请安的魏王妃严以柳叙着话。
这位南安太妃的孙女,容颜姣好,气质英丽,此刻,一脸浅笑盈盈地看向对面的宋皇后。
“娘娘,魏王殿下来了。”六都太监夏守忠手持拂尘,白底黑帮祥云图案的官靴,跨过门槛,快步进得内殿,尖细的声音响起。
宋皇后温婉一笑,转眸看向女官说道:“青琐,引着魏王妃去见见容妃娘娘。”女官青琐低声应了一句,然后盈盈轻步来到严以柳近前,说道:“王妃,随奴婢来吧。”严以柳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心思有些复杂。
自家这位母后虽是温和,但方才也有不少耳提面命。
不多时,魏王进得,蟒袍少年,面容俊朗,这会儿见着惶惶之
,大礼参见道:“儿臣见过母后。”
“起来吧。”宋皇后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魏王,目光落在那张略有几分失魂落魄的年轻面容上,问道:“见过你父皇了。”
“父皇没有见儿臣。”魏王言及此处,目光深处难免涌起一丝惧意。
宋皇后玉容幽幽,心头倒不意外,默然片刻,给夏守忠使了个眼。
夏守忠招呼着,殿中女和内监,尽皆屏退,殿中一时间只余母子二人。
宋皇后道:“京里现在闹的沸沸扬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是不是你和你舅舅找人闹出来的?”
“母后,儿臣也不知情,翰林院最早上疏的那位虞师寿,儿臣本不认识。”魏王面
苍白,叫屈道。
宋皇后黛眉凝了凝,美眸现出思索,问道:“那是谁在这几鼓噪生势?你可知你父皇这两天烦闷成什么样子了?”她自然是信着自家弟弟和儿子的话,那么不是然儿上疏,莫非还是翰林院的一个愣头青,真的为了社稷安危着想?
魏王轻声说道:“舅舅说,有人暗中捣鬼,左右不过是那两家。”因为宋璟是外男,不好进,尤其是这等
关口,哪怕为了避嫌也不能进
,因此舅甥两人私下有着对最近这场风波的商议,也只能借魏王之口向宋皇后互通有无。
宋皇后秀眉弯弯,顾盼生辉的美眸现出思忖,说道:“他们最近,都去了渭南忙着皇陵的事儿。”魏王低声道:“母后,舅舅说这不过是掩耳盗铃之计,命翰林上疏又不需他们亲自部署,况且楚王兄这几天都在京中,而那位上疏首倡议立嗣子的是翰林院的人,而翰林院学院学士就是柳政,儿臣不信这里面,没有一点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