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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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癀面无表情,看着低下头来,脸又青又红,羞愧难当的赵默。暗暗摇了摇头,圣上正在兴头儿上,偏偏要去泼冷水,况且,方才之疑实无据可言。

不过这样也好,自进内阁后,不知谦虚谨慎,如今圣上敲打几句,也能明了朝局诡谲。

兵部侍郎施杰沉片刻,从班列中越众而出,手持象牙玉易,拱手道:“圣上,微臣以为,想来是匪首高岳,难以统合几家贼寇势力所致,高岳在汜水关先失三千锐,致使主力折损大半,开封府城内的贼寇分属几家,彼等人心不齐,各怀鬼胎,再加上朝廷内应里应外合,方一举而破,况且纵无此节,贼寇不得人心,其势难长久。”众臣闻言,都是面恍然大悟。

怎么说呢,这就是高手一分析,有理有据,瞬间就掰开碎,将门道道出。

那么一说,攻下开封府城,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崇平帝点了点头,目带嘉许,说道:“施卿不愧是执掌枢密的军机重臣,朕思来多半也是此由了。”在军机处中的众臣,施杰还算知兵。

施杰闻言,心头一喜,面上却不动声,拱手道:“不敢当圣上赞誉,微臣也是事后诸葛,后知后觉,贾子钰以军兵遽下开封府城,又提前在四方州县布以骑,合围贼寇,才是深谋远虑,老成谋国,而且两策,可谓一急一缓,得兵法之,顾大局,前者火速收回开封府城,一举安定天下人心,而后者在月前就有提防,正合虑事周全,庙算多胜。”先前他判断错了局势,只怕在天子眼中,对他的能力有所怀疑,如今需得找补回来一些才是。

崇平帝道:“施卿所言甚是,当初贾子钰察祸于未生,提前在京营有所布置,不然光是朝廷反应,就需得七八,那时贼寇已经基深厚,再难遏制,正有昔之备,方有今这般势若雷霆。”至此,关于飞鸽传书的真假问题,没有人再去怀疑。

可转瞬之间,一些文武群臣心思不又陷入某种复杂情绪中。这般迅速收复开封,匪首伏诛,这又是何等能为?

从出兵到现在,这……匪夷所思,匪夷所思。而且,看这样子变已经平定了?

不对,好像还有汝宁府未曾收复,待汝宁府收复,河南之才算初步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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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三章偌大神京为之沸腾!

含元殿殿中群臣正沉浸在开封府重回朝廷之手的消息,头接耳,窃窃私议,尤其是听到兵部侍郎施杰所言,心绪更为复杂。

事实上,并非所有人都如内阁阁员、刑部尚书赵默,怀疑军报的真实

此刻经过一番“辩驳”,朝臣确信开封府城收复,心头为京营攻势如此迅猛到震惊莫名。

不动则已,动则雷霆。

这样一句话几乎不约而同浮上百官心头。

工部尚书赵翼奋道:“圣上,京营战力已成,尽复太祖、太宗两朝旧观,圣上整军经武后,兵马军力足用,可称强军矣!”崇平帝点了点头,如瘦松的眉下,沉静目光逡巡下方众臣,将众臣神收入眼底,沉声道∶“如今府城收复,后续安抚、奖赏事宜,仍需朝廷拿出一个章程来,虽因郑卫两藩故,米粮不再需户部拨付,但变一起,省府州县百姓群起而应,足见地方州县贪官污吏横行不法,盘剥甚剧,以致百姓怨声载道,否则,朕连年蠲免河南等地粮税,为何还会有百姓助逆、附逆?”说着,看向下首的韩癀,道:“韩卿。”韩癀心头一凛,拱手道:“臣在。”崇平帝道:“韩卿为吏部天官,当有一言教朕?”虽是问着韩癀,但杨国昌心头却一突儿,只觉后背渗出冷汗,天子这是在敲打于他。

韩癀沉片刻,朗声说道∶“圣上,近年以来,中原之地,天灾频仍,百姓屡受旱蝗之苦,州县官员懈怠职责,不顾百姓生计艰难,故方有积怨,一经贼寇煽动、蛊惑,群起而应,方有旬月之间,局势糜烂,近乎一发不可收拾。”还能怎么样吏治败坏,地方官绅沆濯一气,欺百姓。

左都御史许庐道:“圣上,朝廷历来蠲免河南府县赋税,然地方官吏仍巧立名目,向百姓索要苛捐杂税,才致百姓生计之难。”崇平帝冷硬面容上现出几分思索,点了点头,道:“韩卿和许卿两人所言在理,吏部会同都察院,部院两衙借京察大计,对河南下辖府县官员品行才能考成稽核,凡有贪赃枉法,苛百姓者,均付有司拿问。”顿了下,忽而想起许久以前,贾珩所言,“向使百姓有斗米可食,也不至屈身事贼,对抗朝廷?”崇平帝面一沉,补充道:“如今贾子钰就在河南督军,俟河南局势大定,将相关官吏考核事宜抄录一份予贾子钰,他就在当地,对官员品行、才能可依官声而仔细查察。”韩癀心头一动,当即拱手道:“微臣遵旨。”左都御史许庐也面一肃,拱手道:“臣遵旨。”只是心头却涌起一股霾,贾子钰此行只是去领兵平叛,如何还能够手地方官吏人事任免,此非政之举?

崇平帝转而看向拱手而立的施杰,道∶“施卿,等贾子钰后续军报送到军机处,对相关有功将校,详录事迹,汇总到朕这里。”

“是,圣上。”施杰拱手称是。

就在这时,礼部侍郎庞士朗从班列中越众而出,拱手道:“圣上,如安治河南,亟需追赠相关罹难吏员僚属,微臣以为应予殁于王事者追赠封谥,方昭皇恩浩,朝廷矜恤死节义士之意。”虽然庞士朗没有指名道姓,可含元殿中,政治嗅觉灵的几位朝堂重臣,都知庞士朗说的是周德桢和孙隆两人。

这是用死人的名誉定,为活人增加政治资本和筹码。

周德祯、孙隆等人不管如何,以身殉国,大节无亏,虽然失了开封府城,但那是在都司官军尽丧,也算非战之罪,尤其讲究人死为大。

当然,并不意味着朝廷一定要追赠封谥,一省巡抚为封疆大吏,有牧民守御之责,如朝廷不想丧事喜办,那么淡化处置,也并无不妥。

崇平帝一时默然,似在思索。

就在这时,翰林侍读学士陆理出班而奏,皱了皱眉,道:“庞大人,如今河南局势不明,汝宁未复,贼寇尚不知有多少残余乡野,倡言追赠封谥,言之过早,况汝宁府为贼寇起势之地,彼等难保不会南掠江淮,糜烂南省,还需京营剿捕,却不知为何,贾子钰并未收复汝宁?”此言一出,殿中众臣倏然一寂,都看向陆理,心头诧异。

经过刑部尚书赵默被天子“晾“了一下后,竟还有人泼着天子的凉水。

翰林侍读学士陆理,许这就是清的风骨?

陆理面肃然,朗声说道:“贾子钰先前曾言,其派遣骑军四方布控,对贼寇围追堵截,由此可见剿捕贼寇,着重围追堵截,不使其逃遁,今省府初复,汝宁残寇却存,岂言局势初定?彼等贼寇,若蹿诸省府县,裹挟百姓,重又起势,臣以为只怕开封府城殷鉴未远。”这就是用贾珩当初给的考量,来找贾珩的错漏。

此言一出,殿中群臣皆是小声议起来。

是了,如今开封府虽然收复,可贼寇还占据着汝宁府,说什么局势初定,还为时过早。

见着这一幕,陆理面上无表情显,心头冷哂。

圣上为一武勋训斥当朝阁臣,这般宠信殊异,岂有此理?

彼为京营节帅,领军出征,镇,原是应有之义。

礼科给事中胡翼朗声道∶“圣上,微臣以为陆学士所言在理,还是需等汝宁府收复,再论其他。”此刻,大理寺卿王恕拱手道;“老臣以为合该如此。”收复省府,固然可喜,但中原局势未定,还远远不是叙功之时。

崇平帝眉头皱了皱,面沉,看向下方的陆理、胡翼、王恕等人,只觉原本欣然的心情,被破坏殆尽。

怎么说呢?

这位天子本来是想给朝臣言说朝廷以雷霆之势收复开封,京营强兵已成,顺便往中枢威信不可动摇上叙说,目的自是降低先前一省府治被贼寇所陷的负面影响。

结果呢?

首先是一位内阁阁臣开口质疑飞鸽传书的真实,紧接着,齐想借着对周、孙两人的追谥用来“文过饰非”。

这位天子好不容易将朝局引向对地方州县政失的检讨上,翰林清又出来怪气,说开封府城收复不足称道,还有汝宁贼寇残余势力作,随时可再现开封府之

至此,好好的心情被败坏殆尽。

眼前文武,就差提议河南巡抚人选,派文官领兵过去摘桃子了。

崇平帝一时间脸郁,甚至生出一股烦躁,心头涌起一股冷意。

“管中窥豹,中枢比之地方府县,也未必强上多少,如果贼寇不是在中原作,而是在关中造反,眼前这些文武百官,又有多少能够济事?”此念一起,几让这位天子背后生出一股寒意,心思电转,不在心底深处效仿贾珩做了一个推演。

在他未曾整军之前,关中比之中原差不了多少,当初翠华山就有贼寇盘踞,甚至敢堂而皇之的进入神京。

而神京城也不太平,东城就有帮派,那时朝文武视若无睹。

如果不是他当初一手简拔贾子钰,令其以未及弱冠之龄统帅京营,整顿兵卒,单靠着五军都督府以及军机处,只怕丢的就不是一省府治,而是洛

纵然最终平定叛,也拖延上一年半载,那时大汉……元气大伤。

幸在……这一切都是如果!

而就在崇平帝在心底偷偷做着局势推演时,含元殿中也在陆理的一番说辞中,陷入一阵诡异的宁静。

而明堂右侧珠帘一个内监挑帘,朝着戴权使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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