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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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了半天,实在想不到怎么形容,当初明明义正词严将她们撵走,这怎么又帮着说话?

赵翼摆了摆手,说道:“我为文官,他为武勋,文武不好擅自通。”

“老爷,你这就是死脑筋。”邬氏嗔白了一眼赵翼,语气已带着几许责怪。

因为纵是北静郡王与邬家为累世之,关系亲近,可赵翼与北静王保持着疏远距离。

赵翼摇了摇头道:“只得另寻机会了。”邬氏笑道:“老爷,荣国太夫人的小儿子,不是就在工部为官……唉?大好像宁国之主的岳丈也在工部,老爷以后在部务上可照顾照顾。”赵翼点了点头,手捻颌下胡须,点评着二人:“贾存周无处置庶务之能,在工部多年,碌碌无为,并无建树,如今工部缺人,倒可勉强任一司郎中,至于秦业,其在工部数十年,说来比我年龄都大一些,才具尚可。”毕竟是两榜进士、理学大家、内阁阁臣,对贾秦二人的评价,还是相当中肯的。

邬氏心头微动,出主意道:“老爷,他既是那东府的岳丈,老爷照顾照顾他,岂不就此还了那宁国之主的人情?”

“这人情不是这般好还的……容我思量思量。”赵翼皱了皱眉道。

如今天子让他退出内阁,重整部务,他当寻一些事务官为佐贰。

如今工部四司,屯田清吏司大小官吏皆涉案中,虞衡清吏司也多是潘卢二人一,当逐步清理人事,唯营缮清吏司和都水清吏司,尚可一用。

只是,这秦业并非科甲出身,不得不说有些遗憾。

不过话说回来,如是科甲出身,早就平步青云了。

这位工部尚书转念之间,思忖道,两榜进士的潘卢二人俱是贪赃败度之徒,而秦业在工部多年,清廉如水,勤勉用事,反而沉沦下吏。

何其不公!罢了,廷推就举荐此人!

况且,工部不能任由齐浙二肆意安人手,不说他这个工部尚书,自此成了泥雕木塑,就说工部让不谙工部事务的官吏任职,也容易误事。

念及此处,赵翼已有决断,就举荐秦业。

邬氏见自家相公面变幻,情知有了主意,道:“老爷,要不妾身随着甄妃去一趟荣国府,谢谢人家?”赵翼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彼出于公心,否则也不至于将你和北静王妃斥回。”他为朝廷荐才,同样系出一片公心,又非私相授受,岂得暗通款曲?

“这宁国之主是奇怪的。”邬氏早就知道自家相公的脾,暗暗下此事,只是想着等会儿需去甄妃那里说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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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搬是非未果北静王府,后花园。

绿意惹人,如笼似烟的柳树,环绕着一方亩许大小,碧波漾的湖泊,远处蜿蜒曲折的回廊尽头,矗立着一座座青墙黛瓦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因为最近天气转暖,园中各品种花卉或是含苞待放,或是绽芳吐蕊,姹紫嫣红,争奇斗

阵阵馥郁香气缭绕于庭院中,与松柏的草木气息混合一起,置身其间,心旷神怡题着“浮翠阁“金漆黑底匾额的阁楼上,西北角,一扇长四尺半的轩窗支起,往下眺望,视野极佳,可见花园景

一张竹藤小椅上,梳着朝云近香髻的丽人,着天蓝底绣花长裙,此刻正挽起小半截袖子,一手提起紫砂壶,一手扶住壶盖,臻首侧偏,眸光低垂,往排开的六个茶盅斟茶。

而后放下紫砂壶,推了过去两个。

整个动作温婉知,透着一股赏心悦目之

纤纤玉手捧着一個茶盅,递至边,两瓣粉贴合,粉腻如雪的脸颊肌肤着午后的淡金夕光,恍若披上一层纱衣。

楚王妃甄晴手中把玩着玉质茶杯,忽而道:“里晌午传旨,王爷他现在领了皇陵监修的差事。”

“这是好事儿,姐姐为何还愁眉不展?”甄雪柔软的声音响起,温宁婉丽的眉眼间现出好奇之

因为北静王赴北查边,身为北静王妃的甄雪在朝堂上自然得不到什么消息,对今朝会之上的纷争,尚不知情。

“问题是,办着这项差事的,不仅仅是王爷,还有齐郡王。”甄晴柳叶眉下的睡凤眼,凌厉眸光闪了闪,如玫瑰花瓣儿的薄噙起一丝冷意。

此女原就颧骨稍高,嘴略薄,下巴尖,给人以清丽、妩媚之

甄雪秀眉凝了凝,眸中浮起一抹忧,道:“齐郡王素来荒唐,行事也浑不吝,怪不得姐姐担心。”

“王爷监修皇陵,原也没什么利处,反而因为恭陵刚刚被地龙震塌一次,或还有不少风险,只想着略尽孝道,可偏偏又加上这齐郡王横一脚,好好的一锅稀粥,还两个人分,这下子谁也吃不。”甄晴柳叶眉挑了挑,抿了抿薄,冷声道:“齐郡王打的什么主意,我倒也能猜出一二,不过是借着这桩功劳,重新封回王爵而已,痴心妄想罢了。”甄雪默然片刻,柔声道:“终究是一桩功劳,楚王爷也不好使那边儿专美于前。”甄晴叹了一口气,道:“不然还能怎么样,现在也只能这般了,只是我担心王爷与其共事,那位脸厚心黑,王爷再吃了暗亏。”自家夫君没有那位下得脸,吃亏不是一回两回。

甄雪闻言,手中端着的琥珀光杯转了转,心头也幽幽叹了一口气。

得亏她当初嫁的是北静王爷,却也没有这些烦心事,只是……她的烦心事儿,谁人可知呢?

就在姐妹二人叙话时,忽而,王府一个丫鬟上得阁楼,低声道:“王妃,赵尚书家的邬夫人过府来了。”甄雪容怔了下,旋即恍然说道:“想来是为着赵阁老的事儿来的,姐姐,这桩事儿今个儿朝会上可有眉目了没?”

“听王爷说,父皇下旨,赵尚书退出内阁,回归本部,倒是保住了工部尚书之位。”甄晴放下茶盅,说道。

“哦?”甄雪诧异了下,道:“那还好,虽罢了阁臣,但以后未必没有东山再起之,只是先前邬婶子不是说,赵尚书这次要保不住官儿了吗?”楚王妃甄晴道:“等会儿邬婶子过来,你问她吧,听说是和那宁国之主进言有关,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也没听王爷讲明白。”甄雪听到“宁国之主”,秀眉蹙了蹙,心头泛起狐疑。

说话的工夫,府中管事嬷嬷已引着邬氏上得阁楼。

邬氏连忙向着两位王妃行礼。

甄雪也起身相,笑了笑,打趣道:“看婶子眼含笑意,想来是世伯那边儿化枭为鸠,履险如夷了吧?”邬氏近前坐在绣墩上,笑道:“王妃好眼力,圣上宽宏大量,降以恩典,我家老爷现在退回本部问事,这下子总算是雨过天晴了。”楚王妃甄晴如碎玉的清冽声音响起,问道:“不知早朝上是何等情形?我听王爷说,怎么是那宁国之主帮着赵老爷说了话?”因为楚王未得上朝,对早朝发生的事儿,只是从旁人口中转述而来,并未一窥全貌。

邬氏慨道:“说来也奇了,听老爷说,圣上问了不少朝堂大臣如何处置老爷的意见,那些人要不是对老爷弹劾,要么是一言不发,明哲保身,直到圣上问到那位宁国之主,不想他竟然仗义执言,说了句公道话,说着老爷虽有失察之责,但都是两位工部侍郎以及忠顺王的鬼,老爷与此案无涉,圣上一听,觉得大为在理,就对老爷网开一面,只开革了内阁阁员,令回本部整顿部务,谢天谢地,这一难算是过去了。”甄雪容出神,分明听得专注,抿了抿莹润粉,问道:“可那天他明明言辞拒绝。”

“老爷说那宁国之主,品行端方,不愿徇私枉法,我寻思着也是,人家就有什么说什么。”邬氏笑道。

甄雪闻言,秀眉凝了凝,轻声道:“这入倒大有名臣之风。”楚王妃甄晴,睡凤眼眯了眯,心头冷哂。

暗道,这贾珩说不得也是惠而不费,做着顺水人情,只怕父皇并未真想处置赵翼。

只是这番话却不好对着邬氏这位当事人眷属的面说,否则,就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

怎么,合着你盼着我家老爷出事?

而且,朝文武怎么就没有一个做顺水人情的,偏偏是人家贾珩?

楚王妃甄晴思量着,眸光低垂,看着手中的茶盅。

或许,由皇陵贪腐案的主审亲自出言,而且是正得圣眷的贾珩出言,分量更足。这般一想,又觉得这里面水有些深,犹如雾里看花。

“这贾子钰文武全才,又善揣摩上意……如是投了王爷,该有多好。”甄晴心思电转间,忽而如是想着。

可心底也深知,绝不可能,起码是眼下。

因为王爷拿出的筹码太少,王爷能给他的不过是继位后的加官晋爵,可父皇如今就已给着爵禄,人家怎么可能站在王爷一边儿?

可总要寻个法子,人总有所好,只要投其所好,未必不能拉拢到王爷身边儿。

甄晴思量着,觉得需得花费一番心思才是。

这时,甄雪柔声道:“婶子,这贾子钰仗义直言,应是出于公心,但也当好好谢人家才是。”

“哎,我和老爷说了,你猜他怎么着?又摆着他赵大阁老的架子,说什么文武不可通。”邬氏似嗔似恼说着,因是吴侬软语,莺啼婉转中自有着一股别样气韵。

甄雪明眸怔了怔,点了点头道:“伯父他向来耿介、方直,光明磊落,这般说,倒也不出为奇了。”邬氏摇了摇头,轻哼道:“什么耿介方直,不过迂腐而已,他将来若想重回内阁,就需得寻门路,人家现在是里跟前儿的红人,将来再立了大功,更是了不得,那时在里跟前儿说上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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