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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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同样带上小厮昭儿、旺儿,前往京兆衙门,打探消息,试图进入大牢中联络贾珍。

皇城苑当天下午未时与申时之,换上诰命大状的贾母,坐上贾府的马车,在城前递上牌子,而后在人引领下,步入九重帝阙深

长乐——这座陈汉定都西京之后,按着古图复原而来的殿,修建得轩峻高大,巍巍壮丽,雕梁画栋,朱檐碧甍。

此刻澄莹如水的地板上,倒映着女、内监的身影,帏幔及地的梁柱之后,铜鹤灯雕以美花纹,薰笼之中,冰绡与沉香化而袅袅青烟,其香馥郁。

大汉皇太后——冯太后坐在一方锦缎云榻上,陈汉晋长公主、咸宁公主、清河郡主以及中诸太妃,陪同左右。

冯太后年过六旬,头发花白,但脸颊白净、红润,一双略显凌厉的狭长细眸,望着下方的贾母,听着其絮絮叨叨叙完,淡漠面容上,就有着几分疏离之,清声说道:“贾史氏,贾珍之罪,皇帝已降旨意,令有司审讯,本岂好改易?”太上皇在重华荣养,还未驾崩,冯太后自不会开口称什么哀家。

贾母哀痛道:“臣妇……子侄不成器,辜负圣上信任,如今坐罪下狱,臣妇并无话说,但祖宗爵位丢了,臣妇百年之后,有何颜面见荣宁二公,还请太后娘娘恩典。”一旁的晋长公主,秀美端丽的脸蛋儿上,现出一抹玩味之

这几,她吩咐夏侯莹去查贾珩,已搜集到一些讯息,汇总下来,那位小贾先生,已经定了亲事,女方是工部营膳清吏司郎中秦业之女。

贾珩既已娶了,尚郡主自是不用提了。

“婵月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看着一旁自家女儿,正拿着一面铜镜,映照在轩窗之上的光,反向大殿梁柱,玩得不亦乐乎,晋长公主撇了撇嘴,嫣然明眸中是宠溺与无奈。

此刻,李婵月拿着铜镜,一双明眸中是好奇之,似在疑惑为何镜子能借得太光芒,反到房梁的暗影。

看着老泪纵横的贾母,冯太后容顿了下,道:“皇帝褫夺贾珍之爵,并未说袭爵之人,你贾家倒是可另择……”贾母仰起头,苍老目光中带着期冀之

“母后,此事关涉朝廷法度,皇兄已有决断,又刚刚下了旨意,母后……”晋长公主丽的玉容上,笑意嫣然,眨了眨眼,柔声说道。

贾母:“……”冯太后面顿了下,清声道:“也是此理,贾珍其罪,既有司推鞠,详定其罪,那爵位一事,还需再看贾珍究竟犯了何罪,如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之罪,想来也不会牵连宁国之爵。”说完,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女儿转圜她和自家儿子关系的好意,她岂会不知?

只是煦儿情刚强,待下峻刻,因不法之事而除宁国之爵,不知上下如何议论,还有重华中的……

一旁的咸宁公主,清冷玉容上现出一抹异,看了一眼自家姑母,暗道,怪不得父皇对姑母礼让三分。

祖母从来都是情强势之人,从小到大,连她这个正派孙女儿,都不敢亲近,但在她姑母面前,却如风化雨,声笑语不断。

至于她母后,除却晨昏定高官乐都不让多待。

贾母脸黯然,看了一眼晋公主,心底有些恼怒,她隐隐觉得求错了地方,或许应该去求一求重华的太上皇?

荣禧堂中,灯火如昼,人影阑珊,丫鬟、仆役侍立左右,连大气都不敢,唯恐被迁怒到。

下午之时,大老爷从外间回来,一个不长眼的小厮,冲撞了下,就让人捆缚了下去,当场打得半死。

此刻,贾母、贾赦等人再次济济一堂。

贾赦急声道:“母亲,太上皇和皇太后怎么说?”贾母叹了一口气,长吁短叹道:“要看珍哥儿的罪过大小,如果不是谋逆之罪。”贾政道:“听傅试说,京兆尹的许德清,是铁了心要办珍侄儿的案子,珍侄儿已招供了。”贾珍何时入过大牢,住了一夜,只觉五内如焚,又惊又惧,又加之许庐将崇平帝降旨除爵一事宣告于贾珍,而后即刻用刑。

刑具方列,贾珍就全撂出来。

“招供了?”贾赦气得将手中的茶盏仍在地上,怒道:“珍侄儿怎么这般糊涂!”贾母道:“这是怎么?”贾赦愤愤道:“母亲,我们被诓了,那许庐也没有直接证据,说是珍侄儿勾结的贼寇,只要将事情全推至赖升那狗奴才头上,珍侄儿未必不能全身而退!”似乎担心贾母不信,道:“这是王爷所言,那许德清,酷吏而已,仰仗圣眷胡作非为,屈打成招,只要珍侄儿抵死不认,我们再反办他一个用法峻刻。”这是北静王水溶给他分析过的,他深以为然。

贾政叹了一口气,说道:“圣上已知其恶,再是掩耳盗铃,又有何用?”贾母、王夫人、贾赦:“……”贾赦轻哼一声,说道:“若是傅试疏通狱卒,传递有无,珍侄儿何至于在狱牢中无望而招供?那傅试为京兆尹通判,连这些手段都没有吗?”这就是在隐晦地指责贾政了。

“够了!”贾母一拄拐杖,苍老面容上涌动怒,道:“咱们自家人知自家事儿,珍哥儿先前就和贾珩有争执,两个人闹得风风雨雨,瞒过谁去?圣上都降了旨意,再抵死不认,难道要欺君吗?”圣上金口一下,定下贾珍有罪,革爵待罪,然后你抵死不认,还要让圣上收回旨意?

这时代,并不讲什么程序正义,纵然是后世推崇程序正义,在证据裁判规则上,也是自由心证。

有罪无罪的证明标准,自然是排除合理怀疑,严格排除非法证据,可这样的刑诉程序,哪怕是后世,也没有得到完全贯彻,遑论如今的陈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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