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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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长公主看着怔怔失神的贾母，暗暗摇头，却无多少同情之心。

咸宁公主见着这一幕，心头未尝没有慨，如无先生在，贾家只怕已现衰败之相。

荣国府，荣庆堂已过了午时，用罢午饭的王夫人，就来到荣庆堂等着，心情难免焦虑，坐立不安地看向外间晦暗不明的天。

此外，还有邢夫人、凤纨，薛姨妈和钗黛、湘云、元、探等人。

事实上，自贾母这位一品荣国太夫人，去了中求着恩典，不管是爵位问题，还是贾赦父子的生死问题，都牵动着全荣国府上上下下的心。

这时，来访的王义媳妇儿，看向王夫人，宽道：“姑母不用担心，老太太既然去见了太后，以她老人家的面子，不说板上钉钉，也是十拿九稳。”元换了身朱红罗裙，在王夫人身旁的绣墩上坐着，这让双十年华、容止丰美的少女，温婉淑宁的气质多了几分娇、明媚，默默听着叙话，端起茶盅，品茗不语。

她本意是今天就回长公主府上，但家里糟糟，母亲也不让走，而珩弟那边儿又不见发话。

王夫人却看向心不在焉的元，问道：“大丫头，宝玉现在伤疤好了些罢。”

“已结了疤，气好多了。”元收回神思，柔声回道。

王义媳妇儿看着元，慨道：“姑妈，您说表妹这品貌，比我家姿儿强得不是一星半点，真真是可惜了。”这话虽说将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但配合着王义之女选为魏王才人的“喜讯”，就有些“凡尔赛”。

王夫人强笑了下，一时间心头堵得慌，摇头道：“也是大丫头没这个命。”元凝了凝眉，目光泛起怒。

论起来，她现在也是长公主府上的才人。

宝钗水润杏眸盈波微动，同样瞟了一眼王义媳妇儿——她的表嫂。

就在这时，从外间跑来一个婆子，进入荣庆堂，道：“太太，老太太回来了。”众人心头都是一惊。

而后，话音方落未久，贾母已挑开帘子进得屋内，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王夫人张了张嘴，这会儿反而矜持了起来。

反而是邢夫人急切开口道：“老太太，里怎么说？”贾母低声喃喃道：“爵位丢了，丢了……”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妈：“……”见到这一幕，自始自终沉默的凤姐，如何不知结果，心头忽地生出一股快意来。

爵位，爵位，这下飞蛋打，落不到宝玉身上了？

没了的好！

元看向鸳鸯，问道：“里是怎么说的？”着一道道目光注视，鸳鸯叹道：“大老爷和琏二爷，都被放到贵州，听太后说是以爵位折抵了大老爷死罪，府里的爵位没了。”王夫人闻言，脸变幻不停，藏在衣袖中的手，攥紧了佛珠，百般算计全部化作水，几是口而出道：“珩哥儿还有宝玉他舅舅不是说，大老爷……”说着，醒觉失言。

邢夫人闻言，却脸微变，恼怒道：“你这是什么话？伱是巴不得琏儿他老子丢了命？”王夫人张了张嘴，道：“我，我没有……”

“老太太，现在老爷好不容易保住命，将来逢着大赦，还有回来的时候，爵位没了还能挣，命没了就什么没了，偏偏有人为了爵位，倒巴不得……”邢夫人冷声道。

“里说，他们父子放后，遇赦不赦，再也回不来了。”贾母打断邢夫人话头，紧紧闭上眼眸，眼泪在苍老的脸颊上无声淌。

凤姐如遭雷殛，心头一痛，同样闭上眼眸。

荣庆堂中，宛如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一会儿，直到外间一个王家的嬷嬷进来，脸不大好看，行到王义媳妇儿跟前，低声道：“太太，义大爷打发了人过来，说坤宁来了女官，让太太赶紧回去呢。”众人闻言，都看向那婆子，贾母正拿着手帕擦着眼泪，从手帕角落睁开一线泪眼朦胧的苍老眼眸，凝望着那婆子。

薛姨妈目中不无羡之，说来，她家宝丫头，原也是进待选的，最终未能如愿，不想让她娘家一个晚辈遂了意，造化人呐。

宝钗暗暗摇头，玉容淡雅，看着气氛诡异的荣庆堂，忽地浮起一句话，几家喜几家愁。

王义媳妇儿皱了皱眉，这时候，贾家正走着霉运，这个李婆子好不晓事，说这个，实在些不合时宜。

王义媳妇儿低声道：“先和大爷说，我晚些回去，让他只管为姑娘准备嫁妆。”那王家婆子许是觉得王义媳妇儿这幅样子，实在太挂不住，苦着脸道：“太太，姑娘是落选了，坤宁的女官送了一些御赐礼物，大爷让太太回去接待女官呢。”因为到最后一道关卡落选，宋皇后十分讲究，赐了许多绢、玉器，并派了六尚级别的女官解释原因，比如王姿年龄太小，云云。

王义媳妇儿：“？？？”薛姨妈、宝钗：“……”贾母放下捂着脸的手帕，微微一顿，继续抹着眼泪。

王夫人脸倏变，捏着佛珠的手，忽而松了松，嗯，也不知为何，好像痛苦……减轻了许多？

…

………

却说贾珩返回军机值房，一直坐到晌午时分，就有崇平帝派来的内监赐了御膳，诸人各自用着，继续分发处置着兵务。

自河北经略安抚司一设，兵部尚书李瓒镇北，围绕着这个前敌指挥机构的后勤、军需、人员调度，都摆在军机处的案头，亟需给出处置意见，再由天子圈阅。

这无疑大大减轻了崇平帝的负担，而且也避免“廷议边事”时，内阁、科道推诿扯皮，机密，与此同时对军机大臣能力的要求也直线提升。

待天近黄昏时分，贾珩并未如兵部侍郎施杰般，无战事四来，就宿在值房，而是向崇平帝告辞，离了苑，回府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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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贾珩：……他很欣（晴雯加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