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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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递上一份儿鸾凤和鸣图纹的烫金柬纸,正是为魏王选妃的名单,人倒不多,也就三个人,正妃、一侧妃、一才人,其上记载着家世、年岁,以及平常言语、品行。

“哦?”崇平帝轻轻道了一声,接过柬纸,阅览着其上文字,随口问道:“上次,不是还有个王家的?是王子腾的孙女吧?”宋皇后玉容嫣然一笑,轻轻柔柔道:“然儿听说王家女多不读书,遂罢此议,臣妾也觉得不太妥当,遂从名单上去除了。”其实是魏王提醒了宋皇后,王子腾与贾珩两人并非一团和气,甚至还颇有龃龉,宋皇后自也就罢了此念。

崇平帝阖上柬纸,点了点头,算是认可这份名单,说道:“明,就以内阁拟旨,诏发中外。”藩王开府,册封正妃,自是要以诏书形式公布,另将妃子名姓录之于宗谍。

崇平帝说着,就将柬纸放在一旁御案上的奏疏上,道:“梓潼,去用晚膳罢。”然而,就在这时,戴权从殿外匆匆而来,跪将下来,禀道:“陛下。”崇平帝身形微顿,看向戴权,面无表情问道:“贾赦的案子,有眉目了?”戴权递上一份儿录好的口供,说道:“陛下,一等神威将军贾赦及其子贾琏,移送至内缉事厂讯问,经贾琏招供,贾赦父子自崇平九年,借平安州商道向草原走私贩私,初备寻常之物越度关卡,以逃市税厘金,后胆子越来越大,走私铁器、粮食于草原蒙古察哈尔部,但此部与东虏为姻亲之盟,铁器粮食多转销东虏,据贾赦自辨,大同、宣府总兵以及属下军将,也有向草原走私者,而贾赦见利心动,并未存心资敌胡虏,还请陛下宽恕。”贾赦与贾琏被送至内缉事厂讯问后,本就没有多长时间,刑具一列,二人就尽数招供并且说出一些传言细情,以求法不责众。

崇平帝闻言,脸刷地沉下来,道:“大同,宣府?这些人还真是朕的忠臣良将!正是先前贾子钰所言,晋、代之地,走私贩私,猖獗一时?”知到龙颜震怒,戴权面凝重,一时不敢应。

崇平帝冷声道:“边将克扣饷银尚且壑难填,还要勾结商贾向着胡虏走私,简直岂有此理!”戴权顿首而拜道:“陛下息怒。”一旁的宋皇后也出言劝

崇平帝默然片刻,似在思量着其间利害,冷声道:“边将如今不好擅动,先将这一节口供暂且隐去,北静王不是去了大同、宣府吗?待其查边事毕,再作计较。”边将手握重兵,在地方树大深,一个不好,就容易引起连锁反应,纵然要拿捕、问罪,也需得好生布置,如打草惊蛇,彼等狗急跳墙,再率军投敌,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走私的边将,绝不止一个平安州节度使崔岭这般简单。

“陛下,贾家如何牵涉到走私案中?”宋皇后玉容微变,心头一时间忐忑,忍不住低声问道。

“是荣国府一脉,朕还在思量着,怎么处置才好。”崇平帝面冷硬,沉声道。

宋皇后美眸波,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此事,贾子钰是否知晓?”

“他掌锦衣府事,如何不知?其上疏所言,之所以引而不发,只因背后还有逆聚,不仅是边将,还有……”崇平帝说着,意识到什么,顿住不言,道:“待他明入值,再行商议。”宋皇后心头微松了一口气,道:“陛下既有成竹,不妨先用晚饭罢。”崇平帝点了点头,不再说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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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探:母亲待我,一直视如己出荣国府自贾赦父子被内卫带走,偌大的国公府,顿时陷入惶惶混之中,然而其下则潜藏着诸般暗

爵位能不能保住?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摆在贾母案头。

贾母不可能因为贾珩一番义正词严的话,就彻底打消了主意。

更不必说,贾母后知后觉地发现,现在的荣国府,已无在官面儿上做事的人,这一发现,就有细思恐极之

故而这个爵位,贾母已铁了心,一定要保住!

王夫人所居院落,灯火通明,几道人影投映在屏风上,正在品茗叙话。

却是王夫人用罢晚饭,特意找嬷嬷唤来了探、元两个至自家厢房中叙话。

两个一着黄裙,一着粉裙的少女,在橘黄灯火映照下,鬓发之间金钗、首饰炫着各式光芒。

“三丫头,这二年也愈发出落了。”王夫人坐在榻上,看向坐在一旁的少女,脸挂着慈母般的温和笑意,拉着探的手,话着家常。

一时拿捏不准王夫人意图,只是乖巧地应着。

王夫人旋即问道:“你今个儿,怎么没去东府?”探轻轻摇了摇头,心思慧黠的少女,闻听此言,大抵猜出了七八分意思,柔声道:“下午时,和大姐姐还有云妹妹去看了凤嫂子。”王夫人面顿了顿,叹道:“如今,你大伯还有琏哥儿,出了这么一遭儿事儿,倒也难为她了,我下午去了你舅舅家,就是商量着得拿个主意,看能不能将琏哥儿救出来,不管如何,总得保住命才是。”爵位在前惑,王夫人在下午时,第一时间去了王子腾府上,王子腾因其孙女之婚事未定,此刻还未离京,就与王夫人商议对策。

心头微动,只得问道:“舅舅怎么说?”

“你舅舅说琏儿的事,因他不是主犯,且为人子者,也难以抗拒父命,算得上情有可原,怎么也能留下一条命来,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恐怕要放出京了。”王夫人轻轻说着,抬眸看向探,问道:“三丫头,你素来是个有见识的,不知是什么想法?”探微微垂下螓首,低声道:“这些外面的事儿,自有太太和老太太商量,我没甚么想法。”

“老太太和我商量过了,你大伯虽犯了国法,但爵位怎么的也不能丢了,老太太的主张,还是将爵位由宝玉袭了。”王夫人面上尽量保持着哀戚,只是低沉的声音,仍有几分难以掩饰的上扬。

闻言,诧异说道:“这……父亲和珩哥哥不是说过,大伯膝下还有琮哥儿……不大妥当?”王夫人听着“珩哥哥”三字,下心头骤起的腻歪,但转念一想,如果不是这样,也不好叙话,继续说道:“你舅舅说按着太祖定下的规矩,大老爷那一脉,既然父子都齐齐犯了国法,成了罪人,那他那一脉,再也不好袭着爵了,如果里恩典,就可移支,你父亲他又当着官儿,宝玉他还正合适一些。”探:“……”果然,还是不死心呢。

接话问道:“妈,舅舅真是这般说的?”

“我觉得你舅舅说的,颇是在理,东府你敬大伯,他原来也是袭爵的,后来科举出身,爵位反倒是让珍哥儿袭了……再说宁荣两公当年为朝廷立了不少汗马功劳,总不能因为犯了罪,就不让后人奉祀香火,荣国一脉,至此而绝,也说不过去。”王夫人解释道。

颦了颦秀眉,丰美玉容上见着迟疑之,道:“可父亲和珩弟之前还说……”王夫人脸神情微滞,打断了元话头儿:“你父亲他为人方正,觉得传出去名声不太好,但我和老太太都觉得,祖宗爵位保住才是正理,这是关乎荣国一脉的大事儿,至于琮儿,我和他娘说过,以后也是按府里正经的公子来养,养在我膝下都没什么的,另外老太太还说了,明儿就去里求着两娘娘,怎么也要求个恩典才是。”事实上,经过王子腾“战术指导”的王夫人版《拯救荣国爵位计划》,不可能独走,自是得到了贾母的暗中支持。

贾珩既然不愿出力,贾母也不会坐以待毙。

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老祖宗她一大把年纪,还要为着这事儿奔走。”

“现在还有一点儿事珩哥儿,他在里圣眷正隆,只要说上一句话,圣上应是给他颜面的。”王夫人低声说着,默然片刻,道:“但珩哥儿,当初也是被你大伯伤透了心,还有前不久你父亲的事儿,与你大伯也争执着,现在多半心头还藏着气,看样子是不打算管着。”在她看来,既为族长,自然要宗族长远考虑,怎么能因为一时置气,而将好好的爵位丢弃了事。

闻言,贝齿咬了咬樱,分明觉得这话有些不中听,说道:“珩弟他襟开阔,不是这般想的。”

“为娘知道,他气量大着呢,也是你大伯闹的太不像。”王夫人面顿了下,连忙说道。

抿了抿,一时无言。

王夫人说完,转而看向一旁的探,拉过少女的小手,问道:“三丫头,为娘平待你如何?”元听着这话,秀美紧蹙,樱翕动,想要说什么,终究在心头化作一叹,端起茶盅,品茶不语。

闻言,娇躯微震,抬起英媚的脸蛋儿,道:“母亲待我,一直视如己出。”

“唉……如今三丫头你也瞧见了,宝玉他不是读书的子,我为着这事儿没少恼怒,如果能有个爵位,将来也能少一些心,你们兄妹也能照应着。”王夫人说着,看向元,说道:“今个儿下午,我去了你舅舅家,见着你嫂子,她们家姿儿的事多半是定了。”提及王姿,王夫人又再次看向元,心思愈发复杂。

她家女儿,当年还是先去的里,如果不是那位珩大爷从中作梗……眼下,纵是为王府正妃都是可行的,反而让她兄长那边儿后来居上。

微微垂下螓首,默然不语。

王夫人再次拉过探的手,柔声道:“三丫头,为娘也知道你的难处,你和你珩大哥比亲兄妹都亲近一些,你如能劝着你珩大哥,她或许听着一些,就是看能不能让宝玉袭了爵,宝玉再是袭爵,将来也是任他管着的。”探想了想,点头道:“那我和珩哥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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