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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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顺势坐在梨花木制的靠背椅上，环过腋下，如抱着……一只洁羽如玉的大白鹅。

并非轻盈若柳，而是丰盈弹软，触实是难以形容，在这一刻，“微胖界的天花板”七个字，恍若“思想钢印”，抓铁有痕地拓印在贾珩心头。

宝钗这会儿坐在那少年怀里，将螓首抵在那人肩头，微微垂下眼睑，白腻脸颊滚烫如火，颤声道：“珩大哥，东西两府的爷们儿也在前厅，珩大哥若不去，老太太会着人来唤的。”心头未尝不想和身旁人一起赏看灯火，但却是不能，只能等着哥哥下个月去五城兵马司，回来时……

嗯？

贾珩道：“那咱们等会儿再去不迟。”偏转过头，噙住那两瓣温软，宛如二月桃李的芳菲，在光明媚的子里，馥郁芬芳伴随暖风扑打在脸上。

宝钗也微微闭上水润莹光的眸子，不再言语。

彼时，唯有金红夕透过雕花轩窗，在丛密的睫下，投落一片颤抖的影，鬓发垂下一绺儿，微微晃动，反而是耳钉炫出一团团粲然虹光。

许久之后，银汉迢迢暗渡的虹桥，在夕光下戛然而断。

贾珩抿了抿，面上也有几分不自然，提起一旁的茶壶，斟了两杯茶，递过去一杯，道：“妹妹，喝杯茶。”宝钗的瓣，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心口处镌着字迹的金锁，其上璎珞糟糟卷作一团。

接过茶盅，低着螓首，慢慢喝着温茶，微垂的眸光，几乎是羞恼地看着茶汤一点点减少，平复着纷不定的心绪，倒也不言语。

方才，能真切受到他的喜与……恋。

那种不知怎么地，就视若珍宝的恋，有些让人心慌意。

但心头却又有几分羞喜。

过了一会儿，苍穹褪去了锦缎般的晚霞，天渐暗，裹挟着皎洁月光的暮，四合而下，照耀在荣宁二府的檐脊之上，数着一片片泛着清冷光芒的琉璃瓦。

幽会、亲昵而罢的二人，若无其事，向着天香楼而去。

天香楼上下两层，各设案几，备有各式珍馐，瓜果茶点，楼上自是女眷群聚，楼后则有女眷专门上下的石梯，二楼以屏风隔断，用作避讳男丁之用。

下方则是东西两府的爷们儿，贾政以及贾兰、贾环、贾琮等一众小儿辈围桌而坐，就连往不见身影的贾赦也在席中。

贾珩让莺儿与宝钗，从天香楼后的石梯上去，自己则来到一楼及小院，在一众称呼中，来到主位。

庭院檐角以及回廊，已悬挂了各式花灯，天香楼四角，连同后方梅花树上，以及较远一些横跨溪河的廊桥，也张悬各式彩灯，在皎洁如银的明月下，五颜六，姹紫嫣红。

搭好的戏台上，还有着几个唱曲。

贾政将贾珩引入座，贾珩置身其间，喧闹繁华，也有几分失神，一众晚辈都来见礼，聚在一同饮宴，推杯换盏。

贾珩看向一旁的贾赦，道：“怎么不见琏二哥？”贾赦面淡淡，端起酒盅，道：“他身子不大利，这会儿在屋中歇息呢。”贾珩看了一眼贾赦，也没在意。

冢中枯骨而已，何必置气？

及至酉末时分，林之孝家的笑道：“老太太吩咐了，可放烟花炮仗呢，珩大爷也可到楼上看呢。”贾珩点了点头，上了二楼，抬眸看去。

只见这会子，贾母正在凤纨、四、邢王二夫人，薛姨妈、以及鸳鸯、琥珀等丫鬟的簇拥下，扶阑眺望着夜空。

彼时，苍穹浩瀚，月如银。

早的夜风轻轻吹动帏幔，钗裙环袄在灯火下，光彩夺目。

受不得风继而摇曳生姿的灯笼，浮起远近错的光影，将一张张或华美、或丰润、或端庄、或峭丽、或温宁、或柔媚、或冶、或英丽、或静美（请按所给形容词填入对应人名）的少女脸蛋儿，映照得宛如一幅徐徐展开的锦绣画卷。

“珩哥哥。”探与湘云上前唤着。

贾珩点了点头，收回神思。

宝钗这时捏起手帕，眺望着那少年，抿了抿粉。

贾母笑道：“珩哥儿，你媳妇儿刚刚还说，这是她过门儿来，头一年过元宵节，老身寻思着，你们小两口，这头一个元宵节，总要在一起团团圆圆才是。”秦可卿脸上不由浮起两朵红晕，笑道：“这会子陪着老太太和姊妹们说话，也是热热闹闹，团团圆圆呢。”在原著中，贾母一句“你们小夫家，今夜不要团圆团圆，如何为我耽搁了？”，将尤氏说的脸红，此刻也差不离儿。

贾珩抬眸看向秦可卿，对上繁星动的明眸，娇媚动人的眉眼间带着几分羞怯意味，点了点头，心头竟有几分发虚，站在一旁。

秦可卿近得前来，语笑嫣然，低声唤道：“夫君，刚才云妹妹还说等会儿去放花灯呢。”贾珩点了点头，笑道：“云妹妹最喜玩闹。”这会子，几个小厮就准备了各烟火，准备在空地上点燃，伴随着扑簌簌声响起。

知黛玉受不得炮仗响，贾母笑着招呼着黛玉，道：“玉儿快过来。”说着，就搂着黛玉，娇小身躯在贾母怀中颤抖着。

黛玉这会儿，一时间有些羞怯，却也没拒绝，任由贾母搂着，看着倒是如柳絮轻烟。

元也笑着挽过惜的小手，说道：“四妹妹过来。”惜眸光盈盈地看向元，低声唤道：“大姐姐。”薛姨妈笑着就要搂一旁的湘云，湘云苹果脸上因为兴奋，红扑扑的，格格娇笑道：“姨妈，这炮仗声，我才不怕呢。”宝钗笑了笑，道：“云妹妹她刚才还说下去点个大炮仗呢。”凤姐抬眸看着宝钗，然后又看向平儿，笑着说道：“哎，只就我们是没人疼的。”贾母笑道：“你过来，我也搂着你。”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宝钗白腻玉容，笑意微滞，不由偷偷拿眼瞧着一旁的少年，那人正与那丽人，站在不远处，也不知低声在谈着什么。

王夫人则在不远处站着，捏了捏藏在衣袖中的佛珠，不同于原著，此刻一时间却无宝玉可搂，只得抬眸看向夜空，目光空，怔怔出神。

“噼里啪啦……”伴随着一声声炮仗响。

夜空中登时现出各烟火，光芒璀璨，绚丽多彩，而后又有什么“天星”，“九龙入云”，“平地一声雷”，飞入云霄，星火如昼。

一场繁盛绚烂的烟火，放至戌时，众人重又回到里厢坐着，叙着话，前院的几个爷们儿则喝多了酒，在仆人的搀扶下，纷纷散去，如贾赦，自是回府中寻妾作乐。

湘云拉着贾珩的胳膊，晃动不停，笑道：“珩哥哥，咱们去放花灯吧，放花灯许愿很灵的。”说来，放花灯也不知是哪个丫鬟提出的民间玩法，然后湘云一听见猎心喜，听说可以许愿，更是心难耐。

贾母笑道：“珩哥儿，你领着她们姊妹去，别让她们出什么事儿，还有，仔细别走了水。”会方园中有一条小溪，水量丰沛，蜿蜒起伏。

贾珩点了点头，道：“老太太放心，我会看着的。”贾母笑着看向一旁的秦可卿，说道：“珩哥儿媳妇儿，你也去罢。”可卿看着那珠翠环绕中唯一的少年，雪颜顿了下，心头不知为何涌起阵阵吃味，笑道：“我陪着老太太就是了。”贾母看向一旁年轻媳妇儿如凤纨，毕竟是成婚妇人，自不好玩闹这些闺阁少女的游戏，转而目光落在傅秋芳，笑道：“傅家姑娘，也可与我家几个女孩儿去罢。”傅秋芳笑了笑，柔声道：“我陪着老人家说话就是了。”这是旁人姊妹玩闹，她去又算什么？

暗中已将其兄傅试埋怨不停。

薛姨妈笑了笑，道：“乖囡，你也和她们一同玩儿罢。”宝钗杏眸凝，点了点头，随着湘云、四以及黛玉几个一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