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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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珩冷笑一声,眉眼煞气隐隐,双眸充血,挥起拳头,就向贾珍脸上挥去,却被一旁跟上的董迁死死抓住手臂。

董迁目光冷峻,神情坚毅,轻轻摇了摇头。

这一幕,似乎给了贾珍一些底气,口中发出沙哑如夜鹞的笑声,威胁叫骂道:“我……我是朝廷命官,三品威烈将军……你敢打死我,你要……抵命!”贾珩冷笑一声,说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他是没法当场打死贾珍,需得等朝廷处断,但并不意味着,什么就不做。

一样可以让他生不如死,蓄起的一拳,猛地挣开董迁的手掌,向着贾珍眼某处位置而去,寸劲儿透体,截断脉。

这是坏肾经之法,不伤表里,直取肾经之源,肾水渐渐衰竭,先是不举,而后短则一年,慢则二年,血而亡,那时纵然有心之人相疑,也难窥就里。

然是前世他所学内家拳招式之中,也是十分毒的招数。

贾珍受得一拳,就是闷哼一声,只觉眼一麻,倒也不觉有异,还要开口骂人,却被贾珩又是一拳击在胃部,只觉胃部涌起酸水,面部五官扭曲,涕泗横,威胁叫骂的话登时一句也说不出。

“兄长,我们带他至京兆衙门,要快!”贾珩沉声说道。

董迁点了点头,沉声道:“那个小厮,我刚刚已绑了,一并拿了送至京兆衙门,让许大人一起审问。”说着,就去捆绑贾珍。

而这边的动静,终于也引起了水月庵中住持静虚以及尼姑的注意,提着灯笼出来查看。

“你们是什么人?”静虚面大变,喝问道。

董迁这时已取出绳子绑好贾珍,将破布进贾珍口中,一边取出一面玄铁令牌,沉喝道:“五城兵马司缉拿凶犯,朝廷公干,闲人勿问!”静虚脸微变,壮着胆子,上前说道:“这位差官,是不是错了?此人是贾府宁国府的族长,如何是凶犯?”贾珩沉声道:“贼人狡,乔装打扮,假冒宁国贾家族长的模样,师太你再看,此人当真是宁国族长?”说着,扯住贾珍的衣襟,将那张红肿、扭曲的脸,对着静虚。

他要先搪过去,防止这老尼给宁国府报信,为京兆尹许庐争取审讯时间。

借着月光,静虚师太再细看贾珍,只见对面之人脸肿起老高,头发披散,嘴角渗出血迹,一时竟然……不敢认了。

“这,这……”静虚面犹豫,讷讷道:“似乎不像……”贾珩道:“天不早了,师太好生歇息吧,我等二人还要到衙门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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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贾珍:……还有没有王法?!

京兆衙门已是夜幕降临,一轮皎洁明月照耀着大地,远处夜空中烟火绚烂,而廊檐之下,悬着的气死风灯在秋风中随风摇晃,时而发出喑哑之声。

仪门之后的内堂中,灯火通明,人影憧憧,京兆衙司的衙役手持水火,分列两旁,一张楠木制成的拱形条案之后,京兆尹许庐一袭绯官袍,头戴乌纱帽,正襟危坐,脸颊隐在一丛影中,唯冷冽目光,不时闪烁。

“赖升,你是如何勾结翠华山贼寇,又是如何掳掠妇幼,从中受何人主使,还不从实招来!”许庐面上厉涌动,沉喝说道。

赖升此刻两边脸颊红肿着,嘴角青紫,囔囔道:“小的冤枉啊,小的不曾勾结过什么贼寇。”显然,赖升也不傻,知道一旦将事情和盘托出,牵连到宁国府那里,将再难身。

“事到如今,还敢抵赖!”许庐一拍惊堂木,沉喝道:“翠华山的贼寇,现已将尔等凶事尽数招供!更有两方往来书信为证,隆福客栈掌柜也作证,指认你和翠华山贼寇这几在客栈中来往频频,人证、物证等一应俱全,还敢百般推诿,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许庐先审讯的四个贼寇,翠华山贼寇自然没有为宁国府贾珍隐瞒的动机,刑具一列,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细情一并言明。

又从其随身携带的布包中搜到一千两银票,并一封赖升写给翠华山大当家的书信。

只是可惜书信之上,并无贾珍之印鉴。

这时代的刑诉程序,还遵循着法定证据的证据制度,物证的证明力不如言词证据,即自然催生了“口供为王”,故而刑讯供在鞠问程序中成为主,也没有什么排除非法证据的证据制度。

当然,已存的定罪证据,定赖升的罪绰绰有余,但想要牵连贾珍,就还需赖升的证词。

“来人,上夹!!!”见赖升不招,许庐一拍惊堂木,厉喝道。

两旁的衙役,取了夹,给面如土的赖升上着夹,不多时,就听得惨叫声次第响起。

当贾珩和董迁押解着贾珍,自角门而入内堂之时,就听到衙堂中赖升的惨叫声,以及断断续续的供述。

贾珩皱了皱眉,暗道,刑讯供求得的供词,查证线索还行,但要定罪,最是容易翻供。

当然,他相信许庐不会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儿。

贾珍身形踉跄着站在内堂外的门槛后,正好听到赖升将如何受自己指使,如何送银两给贼寇,不由脸一黑,心头怒火燃烧,疯狂挣扎着绳索,口中“唔唔”不停。

而在衙司之中,坐于两侧的录事孔目,奋笔疾书,正在书写着供词。

因为通判傅试是贾府门人,故而许庐并没有将今晚夜审贾珍一事,提前在衙中透分毫,而傅试早已下了衙,回家与家小过团圆节去了。

“签字画押!”许庐在上首冲贾珩使了个眼,沉声说道。

待赖升在供词上画了押。

“带贾珍!”许庐一拍惊堂木,贾珩和董迁二人就是押着贾珍步入衙内正厅。

“啊,老爷!”赖升浑身灵一下,惊恐地看向贾珍,失声唤着,他方才受刑不过,已经尽数招了,老爷会不拆他的皮?

而怕什么来什么,赖升抬眸,忽地正对上一双凶狠、乖戾的目光,赖升心头不由一突,垂下头不敢对视。

贾珩这时猛地一踢贾珍腿弯,贾珍顿时闷哼一声,双膝一弯,跪倒于地,董迁将其口中布巾一把扯下。

“狗奴才,明明是你勾结贼寇,竟敢……胡攀咬!”贾珍死死盯住赖升,双目火,怒骂道。

这狗奴才,简直蠢笨如猪,方才就该一力承担罪行,怎么敢牵连于他?!

赖升脸苍白,张了张嘴,正要分说,就听上首传来一声冷笑,高声说道:“勾连贼寇,掳掠妇幼,按我《大汉律》,当处以斩立决,亲眷放九边,唯有招供出幕后主使,立功赎罪才有一线生机!赖升,你可想好了,如要一人硬抗,主犯罪在不赦!”赖升脸微变,想起自己被斩立决,家眷还要被充军放,心头无端一寒,只觉手脚冰凉,下意识地避开贾珍直噬人的目光。

“将人带下去,押至大牢,严加看管!”许庐冷喝道。

衙役应诺一声,反剪起赖升的胳膊,押至后衙大牢。

彼时,贾珍因为在马上一路颠簸,脸蜡黄,五三道,只是心头怒火熊熊,目光怨毒地盯着一旁的贾珩,如何不知这是针对自己的一场“陷阱”!

望着条案后的着孔雀补子的绯袍官员,怒道:“许大人,本官是朝廷三品命官,宁国贾族族长,位列大汉爵威烈将军,你为京兆尹,不过从三品,无权审我!”说着,挣扎着就要起身。

许庐面冷硬,瘦眉之下,煞气腾腾,一拍惊堂木,但大厉声道:“贾珍,本官司职京畿三辅靖绥治安,尔为国朝三品威烈将军,却相勾结翠华山反贼,引凶獠窜奔京师,逞凶兵于帝阙之下,尔反耶!?”贾珍面呆滞,一时间,只觉有些懵,他不就是找几个贼寇,掳掠走秦氏女,他何时要造反?

反应过来,心头只觉一片凛寒,好你个许庐!心肠歹毒,犹如蛇蝎,扣上一顶这么大的帽子?这是要让贾族门死绝!

“你血口人!我贾家一门双公,哪里敢造反!”贾珍急声喊道。

许庐冷笑一声,道:“既然不敢造反,为何要勾结贼寇?”贾珍急怒道:“我那是为了抢那贾珩之……”贾珩:“……”董迁:“……”而条案之后,正在执笔记录孔目脸顿了下,诧异地看了一眼贾珍,执笔如实记载下来。

贾珍也是反应过来,五官扭曲、几近狰狞,身躯颤抖着,一股被愚的屈辱和大庭广众败的恐慌,在心头蔓延开来,看着许庐,几吐血,怒道:“你……诈我!”按说贾珍不会如此大意,但先前被贾珩一通嘴巴子扇得眼冒金星,而后在马鞍之上颠簸了十来里地,等到衙堂之中,又骤然听赖升招供,不由心神失守,又被许庐劈头盖脸以言语威吓住,这才方寸大

许庐冷笑一声,一拍惊堂木,沉喝说道:“你既已自承勾结贼寇,那就好办了,本官现已侦知,你贾珍熏心,夺族人贾珩亲事,因威不成,而受贾珩殴打,自此怀恨在心,遂着赖升勾结贼寇,趁着亲之,暗中谋害劫掠,是也不是!”

“一派胡言!”贾珍面沉,冷哼一声,竟是一句话都不肯说了。

事到如今,只能咬牙不认,等到明天,自会有人来营救。

他就不信京兆尹许庐敢对他用刑!

他是朝廷三品命官,宁国族长,贾家一门双国公,没有圣上旨意,京兆尹对他鞠问,还有没有王法!?

贾珩拱手道:“许大人,贾珍在水月庵接应贼寇,其身旁有随行贾府小厮为证,现就在衙外,容大人审讯。”许庐面幽幽,冷声道:“带小厮!”宁国府都总管赖升已招供,翠华山贼寇也供出贾珍,再有小厮为佐证,虽无贾珍的证言,但以此奏禀于上,弹劾贾珍勾结贼寇,扰京畿治安,掳掠妇幼已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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