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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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垂眸思索着贾珩的话,说道:“珩哥哥说得是呢。”贾珩轻声道:“你年岁还小,以后可以慢慢看,慢慢学。”等再过二年,探大一些,其实就可以帮着料理着西府的家务了。

轻轻点了点头,芳心涌起一股自己都说不出的甜和欣喜,浅笑说道:“多谢珩哥哥。”贾母笑道:“珩哥儿,你这个妹妹从小就是个利的,你多提点提点她才是。”心头却是闪过一念,只是再好的女孩儿,将来都是要嫁出去呢。

贾珩道:“三妹妹聪颖过人,先前我还说,再历练历练,给我当个女佥书都足够了。”贾母:“……”却是没有想到贾珩对探的评价如此之高。

眉眼弯弯,明眸闪了闪,说道:“珩哥哥过誉了。”贾珩想了想,说道:“有空多往我府上走动走动,陪你嫂子说说话,也是可以的。你嫂子一天天在家也闷得慌,连个说话解闷儿的都没有。”探闻言,芳心一喜,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因为二人的族兄妹关系,加之贾珩已经娶了秦可卿那般国天香的媳妇儿,以及以往清冷方正的子,贾母和鸳鸯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联想。

同族兄妹,内心要多肮脏,才能想到那一层?

好比凤姐和贾蓉、贾蔷,以及现在的贾珩过从甚密,但没一个人觉得凤姐会不守妇道,就是贾琏这种偷摸狗惯了,疑心生暗鬼的人,都要说一声“我媳妇儿冰清玉洁!”如是黛玉,就要另当别论,或会认为贾珩是不是看上了这么个病若西子胜三分的小姑娘。

贾母笑了笑,说道:“可卿若是闷的慌儿,可到我府上来罢,我这边儿热闹,天天和唱大戏的一样。”贾珩笑道:“这两天儿还好,尤嫂子和她两个妹妹,每天陪着抹骨牌,说话解闷儿。”贾母:“……”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细思不得要领。

贾珩道:“会芳园那边儿景也不错,老太太还有几位姊妹若是闲暇了也可去游玩。”当然,这话本真半假,算是贾珩的客套话罢。

贾母点了点头,说道:“好,好。”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贾珩见天也差不离儿,就温声说道:“老太太,不若就到这里罢,我也回去继续研读史料。”贾母点了点头,笑道:“去罢,只是不要熬得太晚了,鸳鸯……”探笑着说道:“老祖宗,我去送送珩哥哥,有几个事想讨教珩哥哥呢。”贾母想了想,笑道:“你这丫头,行,去罢。”

“三妹妹等下送我到月亮门那就是了。”贾珩轻声说道。

“嗯。”探轻声说着。

而后,二人也不多言,出了暖阁,贾珩冲还在厅中说话的黛玉、、惜等人目光温和地点了点头,然后提着灯笼,出了荣庆堂。

抄手游廊之上,二人并排行着,廊檐上的灯笼随风摇曳,晕下一圈圈橘黄灯火光辉,着着淡红衣裙的少女,显得娇小明丽。

穿过垂花门,入得回廊拐角。

“珩哥哥,那瓶药酒给林姐姐涂抹了。”探清声道。

贾珩问道:“她还好吧?今个儿也是没想着,她身子骨儿竟那般弱,是我有失计较了,你与她在一块儿,让她注意调养身子罢。”探轻声说道:“珩哥哥真关心林姐姐呢。”贾珩道:“她过来投亲,寄居在我贾府,我为宁国之长,照看一下,也是应有之义。”探明眸熠熠,抿了抿粉,轻声道:“珩哥哥,上次环哥儿,还没谢过你,以后还要珩哥哥多费心。”

“三妹妹这话就外道儿了,环哥儿也是我贾族男儿,年岁愈大,却不成器,我也很是痛惜,若能使他有所进益,对族中也是一桩好事。”贾珩清声说着,道:“我对宝玉也是一样的。”探可能唯一值得说道的就是和宝玉亲近,不和贾环亲近,另外一个是“嫌弃”生母赵姨娘,但这本身也和赵姨娘母子人嫌狗憎有关。

而且嫌弃,也未尝没有一种痛心的觉。

赵姨娘实在是不像样,在探管家时,不顾体面和丫头对骂、厮打。

所以,这种错综复杂的母女关系,他不是当事人,未经她人苦,也不好妄加指责什么。

一时默然,轻声道:“珩哥哥自来是个光明磊落的,对宝二哥和环弟都是一视同仁的。”以探玲珑剔透的心思,自是听出了贾珩的一些弦外之音。

看着少女倏而黯然神伤的神,贾珩同样默然了下,驻足看向探,温声说道:“三妹妹心里的苦,我是知道的,亲近宝玉也没什么的,宝玉比起环哥儿来……”说着,轻笑了下,顿住不言。

他总不能说这两兄弟半斤八两,背后说人,不是他的习惯,他都是当面锣对面鼓地怼!

闻言,娇躯轻颤,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有些委屈,鼻头一酸,泪珠盈睫,泫然泣道:“珩哥哥也觉得,我恨不得是太太肚子里出来的?”贾珩闻言,一时默然。

却被对面少年的沉默得一颗芳心直往谷底沉去,只觉手脚冰凉,竟有种被水淹没、不过气来的绝望,玉容渐渐苍白,将一双英气、明媚的大眼睛,泪眼朦胧地看着贾珩,少顷,轻声道:“珩哥哥,我若是这么想过,管叫我……”贾珩近前几步,拉住探的藕臂,皱眉道:“好好的赌咒发誓做什么?”

“珩哥哥,我……”被贾珩拉至近前,呼相闻,探心头剧震,抬起一双莹润如水的眸子,定定看着少年。

“我都知道的,方才沉默,只是觉得你对这个事情太看重了,实在没有必要,我若是那般看你,我也不会说这些年苦了你了。”贾珩目光温和地看着探,笑了笑,轻声说道:“旁人不知,我却知道,你虽跟着二太太一起长大,但心底也藏着环哥儿他们娘俩儿,否则,真要心无挂碍,直接当没看见就是了,正因为心头记挂着,才觉得难受、委屈,毕竟他们……也不是省心的,你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大抵是这么个心思吧。”探闻言,睁大了眼睛,粉轻颤着,一时之间,百集,眼泪夺眶而出,将头埋在贾珩的怀里,颤声道:“珩哥哥……”贾珩见状,默然了下,也只好搂住探的肩头,轻轻拍着后背宽,缓缓道:“还记得我方才说的话吧?你若是男儿身,或能立一方事业来,那时,也自有你的道理了。当然现在虽是女儿身,也没什么的,你若自立自强,府里上上下下哪个敢小瞧了你?我知道你这些年没少受着委屈,所以那天,见姨娘那么说,也有些听不下去。”这么一想,突然想起他的一方手帕,似乎还在探手上。

闻言,也是想起那天眼前少年给她递手帕的场景,芳心更是动莫名,“呜……”说着,双手已环住贾珩的肢,将螓首埋在贾珩怀里嘤嘤哭泣着。

只觉天地之间,似有那温暖、赤热的膛,才是避风港湾。

“好了,好了,也是大姑娘了,还学小孩子哭鼻子。”贾珩轻轻抚过探的秀发,鼻翼间也浮起一抹淡淡的香气,并没有什么心猿意马。

过了一小会儿,贾珩宽说道:“好了,别哭了,衣服都快让你濡了。”探闻言,芳心一跳,也是止了啜泣,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蛋儿,看着前襟濡的一片印记,又羞又急,一张俏脸红若胭脂,嗫嚅道:“珩哥哥……”贾珩道:“没事的,你也擦擦眼泪吧。”探“嗯”了一声,松开贾珩,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

一颗芳心怦怦跳个不停,方才她一时情切……

不过也没什么吧,这是珩哥哥呢。

贾珩从探手里接过灯笼,朗声道:“还说环哥儿的事儿吧,等学堂落成,就送他去那里读书、习武,得良师益友陪伴,情总会慢慢改易,实则,不管是他还是宝玉,长于妇人之手,一个举止瑟缩,一个毫无担当,终究都不是长久之计。”担心小姑娘因为方才一事心生羞意,贾珩说这话时,只好端容敛,声音带着几分严厉。

事实上效果好得出奇,探虽心头有些羞涩,但面如常,轻轻“嗯”了一声。

贾珩轻声道:“你也别胡思想的,不管是自己的想法,还是旁人的看法,都不要太纠结、在意,方才在老太太屋里你也听着了,嫡庶之分,真有那般重要?若自己不成器,别说是哪个肚子里生出来的,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在这个世道儿,也寸步难行!”有些话不好说得太透,但想来以探的聪慧,应能明白其中之意。

本身担心别人如何看她,就说明嫡庶之分在探心头还是有影儿的,虽不至如贾环那样恨不得是从王夫人肚子里生出来的,但也未必不为出身到自卑。

这并不冲突,人的心理活动本身就很复杂。

螓首点了点,柔声道:“珩哥哥,我记下了。”珩哥哥和她一样,也是旁支呢。

贾珩说着,就到了月亮门,顿住了步子,看向探,温声道:“好了,回去罢。”探点了点头,目送着少年提着灯笼离去,一直看不到灯火人影,才收回眺望的目光,凉风吹来,幽幽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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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守幽燕,首重蓟镇宁国府书房之中,烛火还亮着,将一道萧疏轩举的颀长身影投映在红木书柜上,条案之后,一袭蜀领锦袍的少年,就着灯火,垂眸看着舆图、方志、战例,研判着九边局势。

通过贾母的一些“语焉不详”的内宅之见,对当年辽东一战的情势,对大汉的影响也渐渐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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