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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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王夫人、凤姐:“……”尤氏擦了擦弯弯眼睫上的眼泪,玉容怔怔,清丽、柔媚脸蛋儿上有着几分糊,粉翕动了下。

这……人刚没一会儿,就尸肿了?

这一下子,这话彻底就不像了。

凤姐瞪了一眼那仆人,看向一旁道:“老祖宗,定是这起子没轻没重的下人,胡沁吓人,下午我和二爷还在东府吃酒给珍大哥庆生儿,珍大哥说要去寻后街的珩大爷说一桩亲事,想来是吃醉了酒……”这般一闹,贾母也有些明白过来,手中拿着的拐杖拄在地上,恼怒道:“这些下人大半夜就胡说八道吓人,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林之孝家的连忙吩咐着,低声道:“快,将这狗泼才拉出去,掌嘴。”那仆人还想分说几句,就被两个健妇、嬷嬷拉着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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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贾珍:不出这口气,我誓不为人!

恰在这时,堂外就有仆人来报,琏二爷打发了身旁小厮昭儿过来传话,凤姐连忙让人进来。

昭儿打了一个千儿,道:“请老祖宗安,请太太安,二安……珍大爷已醒了,还请了郎中,说是脸上被打肿了,皮外伤,敷几天药就可大好了。”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贾母念了几句佛号,其他几人也是忧稍缓,不住念佛,唯有凤姐面古怪,抬眸和尤氏对视一眼,妯娌二人隐隐明白了什么。

这边厢,宝玉也从屏风后走出,身后还跟着黛、、探、惜几个小姑娘也起身,好奇地张望。

“老祖宗。”宝玉冲进老太太的怀里,撒娇撒痴。

贾母抱住贾宝玉,宽道:“我的宝玉,方才没吓着吧。”贾宝玉撒娇了一阵,问道:“老祖宗,我怎么听珍大哥,出了事?”

“还不知出什么事,这些下人就口中嚷,我正要过去看看呢。”贾母面容慈祥,笑道。

只要不是前面的顶梁爷们儿没了这等骇人的事,贾母这位见惯了大风大的贾族老太君面前,还是能顶住事儿的。

受到贾母那股从容的态度,荣庆堂内原本如丧考妣的气氛也烟消云散,凤姐轻笑劝道:“老祖宗,这时候黑灯瞎火的,要不我陪尤大嫂子,去东府看看珍大哥。”东西二府,虽说有夹道可通,但这半夜里,老太太年纪大了,万一有个闪失,不是闹着玩儿的。

王夫人道:“凤丫头说的是理。”贾母道:“鸳鸯,你也跟着过去看看,问问什么事儿,怎么就把人脸上打肿了。”宝玉也道:“老祖宗,我也去东府里看看珍大哥。”

“那里这会子肯定糟糟的,你明天再过去看你珍大哥。”贾母笑着说着,点了点宝玉的额头。

宝玉也只得做罢。

见鸳鸯也要过去,凤姐情知此事瞒不过去,开口道:“老祖宗,怕不是后街的珩大爷打的吧。”

“哪个珩大爷?”贾母凝了凝眉,问道。

一旁的昭儿开口道:“二爷说了,是珩大爷打的。”凤姐着贾母以及王夫人的目光,道:“就是后街柳条胡同儿的贾四伯,他老早没了的,就剩下董婶子和一个小子贾珩,孤儿寡母,从小拉扯长大,董婶子年前又没了,这孩子没双亲照应,子可不就牛心孤拐的。”当着贾母等一干内宅亲眷的面,凤姐倒是没有直呼贾四儿之名。

一旁的李纨玉容上现出一抹异,眼前似浮现一个少年的拔身影,贾珩?他倒是好大的胆子。

贾母苍老眸子中有着几分不悦,忍着怒气,问道:“我当是哪个珩大爷,贾珩为何要打珍哥儿?”王熙凤道:“那贾珩惯是个舞刀,好勇斗狠的,年轻人一言不合,就挥拳相向,太正常不过了。”尤氏厚道一些,倒没有添油加醋,轻柔、娇媚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道:“老爷给蓉哥儿寻了门亲事,是工部营膳司郎中秦业家的小娘,但不想人家已许了娃娃亲,早年是定了婚书的,而婚书男方对象就是贾珩,老爷就想找贾珩让他退亲,半晌儿,其实就闹了一出儿,赖升过去,几句话不合意,就被打得脸肿的猪……跟什么似的。”想起自家丈夫也刚刚被打了个脸肿,尤氏话到粉之边,就是咽了回去,急忙改口。

贾母一时默然,心底合计不停。

此事不用说,东府里的珍哥儿多半是使银子,威,想要让人退亲,结果恰巧碰到个脾大的族人,年轻气盛……

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这珍哥儿,怎么就不知这理儿?非要闹得犬不宁,何至于此?

蓉哥儿正经的国公嫡孙,哪里就非要夺人家的亲事不可了。

珍哥儿糊涂啊。

还有那贾珩,也没个长幼尊卑,出手就往珍哥儿脸上招呼,这像话吗?

贾珍是族长啊,代表的是贾家的体面!

贾母只觉得一阵心累,狠狠一拄拐杖,砸得地面噔噔作响,说道:“让人唤贾珩来!”

“现在?”凤姐明媚脸蛋儿上,显然有着几分迟疑,说道:“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再……”这都戌正时分了,也就是后世晚十点之后,纵然要收拾贾珩,也要等明天再是吧。

李纨也上前劝道:“老太太先别生气,大晚上的,惊天动地的,再说街上还有五城兵马司巡街的,往来不便,让那孩子明天儿,见早儿过来就是了,现在倒是珍大哥这边,让人忧心,也不知打个什么好歹没有。”贾母闻言,也觉得有理,重重叹了一口气,道:“我年岁大了,不大管府里族里的事儿,他们是愈发得了意,无法无天,兄不兄,弟不弟,闹出兄弟互殴的没脸儿事来,不知让多少人笑话!”兄不兄,说得自然是贾珍,以族兄之身份为自家孩子抢族中旁支庶弟亲事。

弟不弟,说得就是贾珩,以族弟身份,打族兄脸子,眼里还有没有贾家?

鸳鸯连忙端了一杯枫茶,在一旁笑着劝道:“老太太,这族里几千口子人,哪有事事都称心如意的,总有些年轻气盛、任负气的,老太太要跟着气,那可一天三顿饭就什么不用做了,跟着生气就气了。”这位贾母屋里的大丫鬟,正当妙龄,容颜姣好,杏眼桃腮,上身着翠掐牙儿背心,下身绿萝百褶罗裙,一头柔顺秀发梳着辫子,以一红绳束起,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抚平着贾母的怒火。

凤姐见贾母动怒,丹凤眼转了转,同样劝道:“老祖宗,寻常百姓家,亲兄弟家打打闹闹都是有的,这就和牙齿和舌头,吃个饭,还不时上下磕碰打架呢,谁还说不亲了?哪有什么可笑话的。”王夫人也过来劝,又有宝玉在一旁撒娇,几个姐姐妹妹都来陪着说话,贾母面才好一些,对凤姐叮嘱道:“凤丫头,还有尤氏,赶紧去东府看看珍哥儿,什么事,留待明天再说吧。”折腾了半天,贾母显然也有些累了。

却说东府里,后院灯火通明,花厅中,贾珍躺在藤椅之上,脸上敷着巾,哎呦不停,目中有怒火在熊熊燃烧。

这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长这么大也就是小时候,被老爹贾敬扇过大嘴巴子,多少年了,被一个旁支族人当众打脸,还是头一遭儿,只觉得屈辱之极。

以至先前都没有反应过来,心态失衡之下,竟出惊人求死之言。

如今冷静下来,倒也不由后怕,那贾珩一脸凶相毕,拔剑是要杀他吗?

不,他不敢,他绝不敢……

贾琏在一旁长吁短叹道:“珍大哥,好商好量的,俗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怎么就到了这一步?”贾珍双目火,脸颊上的疼痛,心头的屈辱,煎熬着内心,道:“二弟,我要杀了那个小崽子!我要杀了他,明就到京兆府报官,告他个忤逆族长,让人拿了他!充军,放……”贾琏闻言,嘴角,暗道,忤逆族长,充军放?珍大哥当衙门是我们贾家开的?

还是得劝:“珍大哥,先消消气儿,那贾珩虽然可恨了些,但看那架势,也是个凶戾穷横的,要是再凶大发,拿刀动,冲珍大哥来……珍大哥这不是拿玉器往瓦罐碰吗?”

“不出这口气,我誓不为人!”贾珍愤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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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贾珩一进荣国府兄弟二人正说着话,外间突然传来嘈杂之声,“尤大和琏二来了。”凤姐和尤氏进入厅中,看着躺在藤椅之上、痛得哼哼唧唧的贾珍,就是一愣,心下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怎么就能打成这样?”尤氏哀声说着,但方才毕竟刚刚哭泣了一场,也没有多少眼泪,上前就去查看贾珍伤势。

结果贾珍自觉丢脸,心头正是烦躁,一把拨开哭哭啼啼的尤氏,怒道:“嚎什么丧儿,我还没死呢!”尤氏被推至一旁,芳心一酸,眼圈顿时红了,这次倒是真的泪眼婆娑起来了。

凤姐急声道:“怎么就冲突起来?不是好商好量的吗?”贾琏叹了一口气,道:“那贾珩原就不打算应允,珍大哥说出一千两银子,结果他说什么……要是珍大哥也答应他一件事,他就退亲,然后……就打起来了。”

“答应什么事儿?”凤姐问着,凝眉道:“一千两银子也不少了。”贾琏看了一眼尤氏,道:“那贾珩说,只要珍大哥写一封休书休了尤大嫂子,他也给珍大哥一千两。”凤姐:“……”尤氏:“???”尤氏此刻抬起一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脸蛋儿,莹润、在灯火下泛起光泽的粉抿起,清声道:“我哪里招惹了他,得他如此针对!”凤姐同样柳叶眉抬起,道:“好啊,好个瞎了心的孽障,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什么癞蛤蟆,也敢想吃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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