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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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权!”二人齐声说道。

而听着有旨意,坐在帅案之后的车铮,面倏变,连忙离了帅椅,道:“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儿!”至于谁敢假传圣旨,想都不用想,本不可能。

此刻军帐中,因为有蔡权这位京营老卒在,虽营明显比上一次强了许多,但依然是长驱直入,甚至没有动用天子剑。

贾珩却是暗暗皱眉,暗道一声,这果勇营军纪虽有改善,但本质的军营出入章程还是有些混

当然,他也是趁了这股便利。

贾珩收了心头思绪,看向军帐中黑出来的几人。

车铮愣怔了下,见着对面的布衣少年,拱手道:“原来是贾云麾。”都督佥事陆合面变幻了下,一时有些心虚,但见两人空着手,不见圣旨不说,那位贾珩也是身着便衣,就皱眉道:“蔡权,你敢假传圣旨?”自是训斥蔡权。

这蔡权抱了大腿之后,尾巴都翘上天了一样,不把他这个上官放在眼里了,听说这厮在翠华山了不少银子,手下军卒都落手里几十两、上百两的,也不见过来孝敬。

他正想法儿把他的游击给搅黄了,方才撺掇老车上疏此理,本就不用递至内阁,让兵部的几位堂官看到,一个“浮躁,有待磨勘”的评语,就能把定好的游击将军,制到千户。

蔡权笑道:“陆大人,谁敢假传圣旨!”贾珩点了点头,也不多做废话,取出天子剑,沉喝道:“尚方宝剑在此,果勇营众将听旨!”众将就是一愣,半晌没反应过来,车铮望着那金龙剑鞘的宝剑,沉寂在久远记忆中的,面一变,一战袍,噗通跪下,说道:“末将车铮,谨听圣谕!”身后一众参将、游击都是面一变,纷纷跪下,而都督佥事陆合以及几个千户,面变幻了下,站在原地。

“陆大人,天子剑在,如圣上亲临,怎么你们要藐视圣上?”蔡权目光一闪,沉声道。

“末将陆合,谨听圣谕。”陆合面上现出惧,身形一颤,同样跪下,身后也是呼啦啦跪下一片。

“果勇营听令,兹有三河帮在东城行凶作,本官受皇命,命果勇营调神枢营三千人,五军营三人,神机营一千人,急赴东城,制暴戡!”神枢营是骑营,而五军营则是步卒,至于神机营则是火铳军。

贾珩说完,看向下方面大变众将,道:“诸将还不接令?”他来之前,已和蔡权询问过果勇营的基本情况,原本两万人的编制,实际也就一万二三千人,可战之兵也就这么五六千人,他现在相当于调一空。

而正好借机一观京营战兵,为将来整顿做好铺垫。

此刻,车铮以及身后的京营诸将听完命令,齐声应道:“末将谨遵圣谕。”

“车同知,此次务必锐!本官要先带着骑卒赶赴东城,搜捡三河帮众人,尔等随后封锁城门,止出入,不得延误!”贾珩沉声道。

对三河帮这等已具漕帮雏形的帮派,核心帮众四五百人的大帮,不算锦衣府,调动京营六千人,并不为过!

贾珩等着调兵,在蔡权这个地头蛇的配合下,迅速调了神枢营的三千骑,然而这已是果勇营所有的机动力量。

浩浩向着神京东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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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一两都不会妄动夜初笼,神京城中缇骑四出,而东城也被京营神枢营的三千骑接管,前前后后围堵了东城坊市、街口。

而五城兵马司则是全数出动,担负着城中警戒、巡弋之责,执行宵

此举自然是为了防止一些三河帮帮众,由东城向其他城区窜逃。

一旦彼辈杀人行凶,对贾珩势必有着影响。

三河帮核心帮众几百人,再加上其他弟子以及外围,多达万人,如此防范,并不为过。

东城,安邑坊贾珩此刻端坐马上,目光眺望着里面的街道,火把如龙,马蹄飒飒,正是京营的军兵在配合锦衣卫封、检抄东城的青楼、赌坊、人伢、酒肆、商铺等属于三河帮的产业,多达三十余家。

一个个男男女女从青楼中被军卒捆绑、押送而出,入囚车,然后在夜中向着五城兵马司的牢房而去。

远处偶尔传来零星的喊杀声,但随即很快沉寂无声。

一旁的蔡权看向贾珩,说道:“大人,此夜过后,东城将为之一清!”贾珩沉声道:“不可大意,你让人向车铮传我号令,先协助锦衣府的缇骑,把这些大小头目抓了,再让果勇营的军卒接管渡口,一旦发现漕工闹事,漕粮转运不及,就要即时弹、接管,对李金柱手下的粮船水手,也要讯问、甄别,凡事涉命案者,拣选、囚起来,其他无辜者予以控制、安抚。”蔡权在一旁听着,道:“谨遵大人之命。”说着,就吩咐着军卒向着果勇营诸部传令。

此刻果勇营的步卒,也陆续赶到,已前后接管了东城四十二个坊里中的二十一個坊里,真正做到了通衢处必有官军设卡,街道上必有骑卒巡弋。

如果算上五城兵马司在东城之外,关键路口、通要道的布控,正是贾珩先前所言的大索全城。

唯有如此,才能将三河帮堵在东城,方便抓捕,否则一旦散开来,遁至长安城,三河帮就成了聚是一坨屎,散是天蛆,脏水横,荼毒无穷。

贾珩面冷峻,望着寂静的夜空,又对着一旁的蔡权,说道:“李金柱的家宅,也着人封了,方便明抄检。”蔡权应了一声,又是吩咐手下军卒传令。

时间在无声无息中逝,直到酉时时分,忽地远处响起马蹄踏着地板的细碎声音。

却是这时,陆敬尧、纪英田二人以及锦衣府的十余位扈从左右的锦衣千户、副千户、百户,带着一大队缇骑,举着燃烧的松油火把,驱马而来。

彼辈所着飞鱼服之上的兽纹,在彤彤灯火映照下,就有些幽暗、狰狞。

贾珩冲陆敬尧点了点头,问道:“陆大人,现在对三河帮帮众的抓捕,是什么情况?”陆敬尧面无表情,拱手说道:“贾大人,四堂堂主,除潘坚还未落网外,其余如三当家黄卓已被格杀,四当家韩子平、五当家黎九娘,均被活捉!三河帮其他副舵主以上头目,三十九人,被我锦衣府缇骑格杀十五人,剩余皆一网成擒,此外还有三河帮众一百三十二人被格杀,都是这些头目的手下、扈从。”至于其他执事头目以及大批弟子,显然还在随京营剿捕。

贾珩道:“此战,锦衣府功不可没,诸位辛苦了。”陆敬尧闻言,面微动,心头就是一喜,他忙前忙后,就是为了等这句话。

但是可惜,没有得此人一句陆大人辛苦,哪怕是随口一说,等到事后叙功追过之时,他前些时的那些错漏,也能遮掩过去。

贾珩沉声道:“陆大人,你即刻率几位千户,先行拷问一些头目,他们必然对三河帮普通帮众的住址和藏身之地知之甚深,然后分头抓捕,除恶务尽!”

“记住,宁可错捕三千,也绝不放过一个!”陆敬尧听着这声音中的凛然、恐怖,面一整,拱手道:“是,大人。”说着,带着四个锦衣卫千户走了。

贾珩又看向纪英田,炯炯目光带着几分锐利,沉声道:“纪大人,你即刻着人从经历司调集大批文吏、账房,配合五城兵马司的范主簿,以及京营的蔡副千户,对三河帮的财货进行清点,这些不义之财,都要登簿造册,充入国库,上上下下着人盯着!哪一个敢伸手,贾某天子剑绝不饶他!”纪英田闻言,拱手道:“是,大人。”说着,同样领着三个锦衣千户以及缇骑离去。

贾珩看向一旁的蔡权,道:“蔡副千户,你也带着人去罢。”抄检三河帮财货,没有心腹人跟着不行。

蔡权抱了抱拳,也不多言,也是骑马而去。

一时间,方才还浩浩的锦衣府中人,还余几名着飞鱼服的千户、副千户。

贾珩看向二人,沉声道:“你们二人,各派一队人,往来巡弋,协助将三河帮的几位当家押至五城兵马司,严加看管,等明本官要讯问他们。”帮里有多少产业、银子,还能有谁比几位当家了解更多的吗?

尤其是四当家韩子平,这位三河帮的会计,对三河帮的财务状况了解甚深。

可以说,清剿三河帮所得之缴获,都是要充入国库、内帑的,这个钱,他一两都不会妄动!

不说锦衣府全程跟随,他不好糊的问题,就是这本身也是他向文官集团、天子最好的表现机会。

不说混一个,贾珩恪谨忠贞,可计大事的观,嗯,也要混一个忠直廉洁,勇于任事的人设。

“这样一个盘踞东城近十几年之久,各种偷逃税银、捞偏门儿生意,积蓄十数年,抄没之银如没有千儿八百万两,都对不起这般大的阵仗!否则,先前李金柱也不会送我价值百万的财货!”贾珩目光幽烁,思忖着。

不用说,当丰厚的缴获上而出,那整个朝野上下都会沸腾!

名望显赫,一时无两!

因为连年天灾人祸的陈汉朝廷一年税银,也不过才两千万两左右!

如是一大笔银子,被他上缴国库,管你什么楚、浙、齐,科道言官,只有“弹冠相庆”的份儿,以往纵使有一些文人相轻的,志大才疏的,眼高手低的……再是看不惯他少年骤登高位,名望卓著,拿着放大镜找他病的人,都只能先憋着!

这就是银子的魔力!

当然,他也不是全白干,除了青楼赌坊人伢这些偏门儿生意关闭、整顿,一些优质产业,可以在折卖时,着家中人入手一些。

贾珩而后转身吩咐蔡权去派人知会五城兵马司调集文吏,临时任命范仪为主簿,和锦衣府的人会同抄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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