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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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担心官府介入,荣国府老太太唤他规训!

后者,他自有计较。

但前者,贾珩问道:“世伯,不知京兆父母为人如何?”父母,就是地方官,京兆府尹。

冯唐沉了下,琢磨着贾珩的用意,心头了然,笑道:“如今的京兆府尹是许庐许大人,此人为人方直,秉公断事,不谀权贵,天子也很是器重……但以老夫看来,应道不会闹到那一步,荣庆堂那边儿也就顶天了。”还有一句话不好说,京都重地,锦衣四伏,这等事说不定就落在天子耳中。

当今天子修谨克己、最重家风,贾家还有一个姑娘去年才进了,贾家哪里敢闹到官府一步,多半是要胳膊折了往袖里藏的。

说来说去,如今的贾家真是大不如前了,后辈子弟纵是作恶,手段都上不得台面。

贾珩闻言,心头最后一抹疑虑消散。

若是直接让鸳鸯给他递话,鸳鸯多半是不会答应的,而且贾母在这等族中狗倒灶的小事上,从来都是糊应付,不要妨我高乐的心态。

鸳鸯来面对贾赦的强娶,都要以死相,闹得两府飞狗跳,才引得贾母一边哭诉,一边摞了狠话。

为他一个外人,去干涉外面的爷们儿?

只有给贾珍一通儿耳光,事情就不同了,贾母这时候贾家辈分最高的身份,就显出来了。

那时再评理分说!

打人一念起,刹觉天地宽。

至于因此见恶于贾家,贾珩只能在心里呵呵,他纵然上赶着巴结贾家,贾家还能把爵位让给他袭了不成?

此事既已定下主意,贾珩心头疑虑尽去,在冯唐家吃了几杯酒,不觉夜幕降临,已至华灯初上时分,就施施然离了冯家。

待贾珩离去,冯紫英道:“父亲,珩兄弟见恶贾族,不会出什么事吧?”冯唐吃过了酒,脸膛红润,笑了笑,摆手道:“不妨事,这贾小子谋而后动,心如明镜一样,行事会有分寸的。”其实,他倒也乐见于此。

以他对天子情的了解,若不和贾家翻脸,而是一团和气,上下同心,纵然其人将来再是少年骁果,将帅之英,天子能用?敢用?

天子用王子腾,也是斟酌再三,举棋不定,最终还是以分贾家之力,制边镇骁将。

至于此子,年不足二八,拉弓二石,心思缜密,谈吐宏阔,来不可限量。

冯紫英有些琢磨不出这里面的门道,不过想了想,似乎也并无不妥之处。…………

贾珩这边并未让冯府人来送,而是径直出了冯府,牵着马就向宁荣街缓缓而去。

彼时,夜瞑瞑,道旁人家宅门灯笼亮着,映照前路。

他虽然喝了大约半斤酒,但这时代酒度数有限,加之此身体质特殊,反而活血经络,意态酣畅,思路比以往都灵活。

一天,前前后后见了一些人,倒比他刚来此世好几天,忙碌充实许多。

尤其,还得了冯唐青眼。

“明先去秦家一趟,然后去国子监的文萃阁寻那位宋录事,读书科举、习武骑,尽快取得功名。”贾珩在心头想着事,就来到柳条儿胡同,远远就见一串灯笼了过来,又是现出贾蓉那张俊脸。

“珩叔……”贾蓉上前几步,陪着笑说道。

贾珩眯了眯眼,许是饮了酒,喝道:“你又来做什么?”暗道,这贾珍就不能歇会儿,赶着来送?

他却不知道,以贾珍的好,秦可卿不即刻拢在袖中,晚上觉都睡不实在,而且这等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整一味高乐,也没有什么正经事牵绊住手脚,眼下心火熊熊,可不就和贾珩耗上了吗?

贾蓉那张俊俏、白皙的脸上,现出一抹畏惧,挤着笑道:“珩叔这是刚回来?我爹在翠红楼请了东道儿,好好招待珩叔。”贾珩道:“今乏了,去不成了,明再说。”贾蓉脸一苦,道:“珩叔,这要侄儿回去如何差?”

“你如何差是你自己的事儿!”贾珩推开虚掩着的房门,牵马而入。

贾蓉见贾珩语气不似严厉,壮着胆子上前,哀求说道:“我爹的子,珩叔也是知道的,珩叔今大发神威,打了赖升,我爹恼得和什么似的,不是琏二叔和婶子拦着,还说要去京兆府报官呢。”贾珩冷笑一声,道:“你爹的子,我知道!我的子,你知道不知道?蓉哥儿,若非我前替你挡一,你能站在这儿聒噪?蓉哥儿,你特么良心被狗吃了?”被斥骂着,贾蓉脸上现出不自然之,道:“此事是小侄儿不对,给珩大叔赔礼则个,此事过后,不管如何,当携厚礼致谢。”贾珩将马匹送至院中,在石榴树下拴了,贾蓉也侧着身子,在一旁好话说着。

“珩大叔,侄儿这德行,你是知道的,我稀得成亲?这婚事,我绝无夺亲的念头,那秦家女,我见都没见过啊。”见贾珩态度“和缓”,贾蓉胆子越来越大,说话间就去拉贾珩的胳膊。

见贾蓉如此攀,贾珩胃中一阵翻涌,廊檐下摇曳不定的灯笼,橘黄烛火圈圈晕下,落在一张半是明亮、半是昏暗的脸庞上,一声讥笑响起:“翠红楼是吧?好,我去!只是我去了,珍大哥不要后悔才是。”贾蓉一时没有察觉出贾珩语气有异,见贾珩答应,心头喜,口中千恩万谢,自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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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见贾珍翠红楼此地位于永乐坊,算是大汉神京达官贵人的销金窟之一,沉沉夜之中,悬挂在檐角的一串粉红灯笼散发着暧昧的光芒。

二楼,一间装设美,富丽堂皇的大厢房之中,戴着幞头,一身褐绸衣的贾珍,怀中抱着一个杏眼桃腮,脸颊酡红的女子,大手探入女子衣襟中,那女子则是提着一个酒壶,语笑嫣然地给贾珍灌酒,不远处两个艺,咿咿呀呀地唱着昆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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