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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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主考?竟不知如何题?”崇平帝目光幽沉几许,问道。
赵默心头一凛,虽然知道应该先承己过,再行分说,但他心头并不认为今科会试有所题,因为最终的题目是他亲口而定,然后再转
给方焕、柳政等人。
其实,如果真的有弊案,肯定要对赵默的清誉有所影响,这显然是惜羽
的赵阁老万万不能容忍的。
韩癀面一肃,道:“圣上息怒,科举关乎国家选材,既存疑弊,可着有司派员查察,明晰真相,以正视听。”赵默拱手说道:“圣上,科举弊案不能仅凭一面之词,许是有举子落第,心头不服,故意造谣生事,也未可知。”韩癀眉头皱了皱,暗叹一声,伯简还是太过刚直了,一旦坐实科举弊案,难免受得牵连。
崇平帝道:“许卿,那位士子询问的如何?”许庐道:“已经在都察院的大牢里,微臣以为,除却查清向其购买文卷的中人外,如果想要查明此节,只要让那士子对做出的题目重新抄写一遍文章,与进士徐应的文章比对,也可确认一二。”因为会试的文章不像殿试有可能公布试卷,会试试卷批阅之后,一概封档。
崇平帝面无表情,声音冷冽:“依卿所言,即刻讯问、比对,来人,召礼部侍郎方焕,翰林院掌院学士柳政并翰林院十八房翰林,召至内书房问话。”戴权闻言,拱手称是。
第九百九十三章宋皇后:真是一头小狐狸……
大明,内书房不大一会儿,内监来禀告礼部侍郎方焕、翰林掌院学士柳政以及翰林院十八学士一同过来。
黑地进入内书房的殿堂中,向着御案后的中年帝王躬身行礼。
翰林院的几位学士都不明所以,平时埋首案牍,前不久作为同考官,阅览会试考卷。
自陈汉太宗之后,会试同考官定制十八人,分十八房阅卷,多由翰林院编修、检讨充任。
因为是阅卷,其实题牵涉的可能
是最小的。
最终题之人也就是一正两副两位考官。
崇平帝道:“诸卿应该也知晓了,登闻鼓被伐响,士子击鼓鸣冤,说是今科会试有题之事,朕即位以来,开科取士有五六场,这还是头一次遇到
题!”方焕闻言,心头一震,拱手辩白道:“圣上,此事绝无可能,会试之卷印制尽属机密,如何会提前
题?那举子定然在撒谎,否则,以其才学,有那个本事为何不自己去考?要为他人捉刀代笔?”后背却渗出一层冷汗,
题一事,事发了?
他记得只讲给了一位侄子,算是圈定考试范围,如何了出去?
有些时候,一人,诸人都有所
。
许庐面一肃,道:“据那位士子招供,那位徐应给了他整整一万两银票,方求得高中同进士,而其人事后心生恐惧,担心以后为人察知,这才击鼓鸣冤,将此事大白天下。”方焕跪将下来,高声说道:“圣上,臣等委实不知为何
题。”柳政以及十几位翰林学士一同跪下。
崇平帝面沉,吩咐道:“许卿,将涉案官吏带至翰林院询问,问明详情。”许庐拱手道:“是,圣上。”崇平帝沉
片刻,说道:“现在京中士子因科举疑弊一事而物议沸然,不管朝廷是否有舞弊,都要查个水落石出,许卿,妥善处置,平息浮议,不要影响了月中的大婚。”韩癀、赵默:“???”许庐拱手道:“微臣已经派人拿捕徐应,前往都察院问话,顺藤摸瓜,应能查出何人是背后
试题。”翰林掌院学士柳政面
变幻,想了想,拱手道:“圣上,如说试题
,微臣前不久似乎也听到这种
言。”
“什么言?”崇平帝道。
柳政低声说道:“京中坊间有说会试所录之人,江南举子多于北方举子,而且殿试名次前列为江南士人包揽三分之二,微臣也十分不解。”崇平帝默然片刻,看了一眼韩癀。
殿试之时,崇平帝心忧边事,其实并没有怎么上心,名次据会试的名次以及所写策论的书法好坏而定,这其实也是惯例。
除非天子亲自要点何人为状元。
韩癀心头沉入谷底,目光投向方焕。
难道真的今科科举有着弊案?
至于为何怀疑方焕,因为赵默是内阁阁臣,平常品行守,韩癀也颇多
知,至于柳政,素有廉名,也不大可能。
韩癀还真不知道这里面的弊。
因为作为内阁首辅,前不久忧心边事以及北方诸省的旱情,再加上又非主考官。
崇平帝沉声道:“派人详查,不论事涉到谁,一查到底!”
“圣上,如事有弊案,当何以策对士子?是否重考?”许庐沉片刻,拱手问道。
这是一件颇为考验政治智慧的突发事件,如果重考,原本凭着真才实学考上的举人要重新考一次,万一没中,肯定怨望于上。
崇平帝沉片刻,道:“先查案子,揪出
虚作假的举子,下狱、革除功名,对其他中第之进士,重新殿试一场,尽量从中剔除滥竽充数,
滑作弊之人,京中举子再于八月中秋,再开一次恩科,以庆对虏大胜,将之传将于外,平息京中浮议吧。”韩癀与赵默心头微震。
再开恩科,庆贺对虏大胜,真是事事不离那位卫国公!
许庐面一肃,躬身行礼,说道:“圣上,微臣遵旨。”这的确是面对科举舞弊相对较好的方法,因为原本中第的只要再考一场殿试,也能够最少得免于折腾,而还未科考的举子,仍能再次科考。
只当为了庆贺奴酋授首,开一场恩科。
赵默心头蒙上一层霾,如果真的查出科举弊案,必须要有人为此负责。
崇平帝淡淡道:“今事就先这样,韩卿留下。”韩癀闻言,心神一震,其他一众朝臣整容敛
,行了一礼,徐徐而退。
崇平帝则是目光静静地看向韩癀,半晌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