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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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珩看着面如土的刘攸,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只要你抵死不认,就可蒙混过关?你以为背后之人会来救你?心存侥幸,痴心妄想!你背后之人恨不得你活不过今晚!”刘攸勐地瘫坐在地。
是的,齐王绝对不会让他活过今晚!
想起那张鸷、狠辣的面容,刘攸
灵灵打了一个寒颤,他的家卷,说不得也会遭毒手!
几乎是必然,因为他的家卷知道他与齐王的勾连!
“刘主簿,要想活命,就要和本官合作,说出你所知道的,否则,以你背后之人的狠辣,想来你和你的家卷也会死的难看,毕竟,死人才不会说话!”贾珩目光紧紧盯着刘攸的面孔,冷声说道。
供、骗供……他觉得将前世在边防从军讯问毒贩的本事全部用上了。
对于人赃俱获的现行犯,其实这更像是审讯策略,而对非现行犯,用这些其实就有违规之嫌,容易造成冤假错案。
刘攸脸变幻许久,忽地说道:“贾大人,我求您一件事儿,若是你答应,卑职即刻告诉你实情。”贾珩闻言,心头一动,说道:“是你家卷安全之事吧?”能让刘攸如此表作态的,除却家卷,几乎不做他想。
“贾大人若是将我家卷连夜接来,并保证他们的安全……”刘攸急声说道。
贾珩皱了皱眉,也是心头一凛,沉声说道:“你家卷现在住在哪儿?快些说,若晚了,就被旁人拿了去!”刘攸急声说道:“在西城怀远坊,槐树胡同儿,第三家门前有石狮子,挂着刘府灯笼的就是。”贾珩闻言,看向一旁的蔡权,沉声道:“赶紧派几个人,去保护着刘攸的家卷!别让人劫走了!”现在就是抢时间,绝对不能等到明天。
不用说,随着时间逝,灭口失败的消息一定会传至三河帮,那时说不得就会挟制住刘攸的家卷。
那时,刘攸多半是不会开口了。
蔡权也情知利害,带着几个人就直奔外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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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棘手蔡权快马加鞭,带着几个京营军卒,“哒哒”的马蹄声,踏碎了清冷的秋月霜,向着西城而去。
贾珩也在柳条胡同儿里,拿着一个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香茗,看着刘攸,轻笑说道:“没想到刘主簿还是一个顾家之人?”还是那句话,这种以利勾结一体的小人,指望忠贞不渝?不过是痴人做梦。
“事实上,忠心耿耿的人才是少数,忠诚也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贾珩抿了一口茶,说道:“刘主簿,可以先和我说说,究竟是什么在为三河帮那伙人撑?”刘攸冷笑一声,说道:“贾大人,没有见到刘某家卷安全之前,你纵是打死刘某,刘某也不会说。”
“本官不信!你猜若本官的人晚去一步,你家卷已被挟制,甚至被屠,你是怨恨那背后之人多一些,还是怨恨本官多一些?”贾珩澹澹道。
他最不惧的就是威胁,而且,有些事情刘攸知道的,别人未必不知,比如曲朗等一干老锦衣,未必不知三河帮背后是哪家权贵。
只是刘攸这个证人比较重要,如果有其证言,他再禀明天子,就很有分量了。
可纵然如此,他也不受人威胁。
刘攸闻言,脸倏变,目光闪烁了下,冷笑道:“贾大人可知你得罪了那人,纵你如今风头正盛,他也有的是办法炮制于你!”贾珩面
澹澹,说道:“那刘主簿能否告诉本官,他……究竟是是何人?”刘攸冷声一声,却是闭嘴不言。
方才那供词一出,他自知必死,再说其他,皆无意义。
贾珩见其不答,也不多作废话,看了一眼范仪,说道:“范先生,你等下备好纸笔,以作述记。”范仪点了点头,准备纸笔去了。
却说蔡权骑着快马去了西城,路上遇着巡夜的五城兵马司兵丁,出示了临行之前贾珩所给的牌,皆是回避通过,等到刘攸所言的住址,已近子丑之
。
让人一直砸着门,但一时间却没有人来开门。
就在蔡权想着是不是翻墙过去时,房门吱呀打开,是一个老仆,刚刚穿了衣裳,提着灯笼出来察看,打开门,探头道:“是老爷吗?”因为刘攸被拿的突然,又加之被贾珩前后尽量封锁着消息,故而远在西城居住的刘家还不知。
然在这时,却见几个官军下了马,为首之人嘿然一笑,说道:“老伯,奉了刘主簿的命,有紧要之事要见嫂夫人叙说。”那老仆闻言,心头一惊,将着几人让进屋里。
而后去唤刘攸夫人。
蔡权转身看着身后的军卒,问道:“哪位兄弟,有谁家或者亲戚,是住在西城的,先将这家人安顿了。”这时就有人开口应着。
蔡权点了点头,而后就见刘攸夫人穿着一件素梅花织裙,从里间出来,三十出头的妇人,一见蔡权,看着面生,就试探问道:“这位将军是……”蔡权就作苦愁脸,吓唬道:“嫂子,刘兄出事了,现在被人拿了,刘兄说先把你接到安全地方,否则会有人对你们不利。”那妇人闻言就吓了一跳,道:“我相公他怎么会,他不是经常往王府……?”妇人说着,勐然醒觉,连忙含湖说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有些面生,可有我相公的书信。”蔡权面带苦,说道:“嫂子,刘兄都被拿了,哪有什么书信通传里外,不过这是刘兄的荷包,现在得赶紧和我走,等明天就坏了。”见到荷包,妇人再不相疑,当然也是蔡权几一身官军服饰,又是于夜里骑马而来,如是贼寇,早就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拿了。
“嫂子,带上孩子,还有几件换洗衣裳成了,我安排的地方都有。”蔡权说道。
妇人应了一声,带着两个着惺忪睡眼的孩子,一个丫头和一个小子,然后在老仆的伺候下,准备一辆马车,就在蔡权和京营军卒的相送下,消失在昏暗夜
中。
贾珩这边儿,一直等到寅时,倒也无多少困意,他前世在边防时,这种连夜审讯,倒也没少干过。
据说某位司法部长在任时,狱警要值瞪眼班,不撤,就撤职。
贾珩甚至见范仪犯困,还让范仪眯一会儿,至于刘攸,心头焦虑,自是毫无睡意。
直到寅正时分,听到外间传来的马蹄哒哒声。
贾珩心头一动,沉声道:“人回来了。”而范仪也被惊醒,起身看向屋外。
不多时,蔡权已领着几个军卒,进入屋里,着贾珩与范仪的期待目光,说道:“大人,刘家的人暂时没事,我让他们躲在我手下一个兄弟家里了,这是嫂夫人的书信。”贾珩看着书信,不由多看了一眼蔡权,暗道,蔡权虽然油滑了一些,但心思还是
缜密的,走之前为了取信于人,似是顺走了刘攸
间系着的荷包,回来时,还取了一封书信。
这都不用代,都懂的这些。
贾珩将书信接过,先是拆看,见并无什么不妥言辞,然后才拿至近前给刘攸看。
刘攸看罢,见到悉的字迹,显然已相信家卷已经安全,深
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贾珩,道:“大人。”
“刘主簿,现在可以说了吧?”贾珩示意一旁的范仪执笔记录。
然后就听刘攸开口道:“是齐王,三河帮背后是齐王,他们要将旗下产业的六成利银,分润给齐王殿下。”贾珩闻言,眸光眯了眯,道:“继续说。”其实心头也隐隐有几分猜测,多半是藩王、勋贵。
因为这都是排除法,首先白里那些文官集团的反应,也不像是能掺和其中的样子,至于内监,戴权若得三河帮孝敬,天子家奴殴残士子,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只有勋贵或者藩王。
勋贵,四王八公之外,还有十二侯,这范围就比较大了,不好确定,至于藩王亦然。
所以与其猜,不若先行查证再说。
“齐王殿下,他现在在户部观政,手下需得有这帮人帮助卸运湖广、江浙之地运来的粮食,三河帮就是他笼络的一帮人手。”刘攸开口竹筒倒豆子一般。
贾珩沉片刻,说道:“那你是怎么回事儿,你在五城兵马司为何成了齐王的人?”刘攸道:“三河帮有一些人触犯律法,如果没有五城兵马司的人暗中护着,他们说不得都进去了,这帮人干的伤天害理的事不少。”贾珩目光闪烁,心头思忖,他总觉得齐王在五城兵马司安
人手,不会这般简单,毕竟五城兵马司也大大小小有着几千兵马。
贾珩沉声道:“刘攸,这几家一年给齐王能带多少利银?”
“这个,我哪里知道?不过,想来每年给齐王带上五六十万两的利银,总是有的吧。”刘攸猜测道。
“三河帮在东城的产业有多少?他们向五城兵马司的市税估计也是微乎其微。”贾珩沉声说道。
东西两市,这些有着三河帮背景的产业,不用想,缴税缴得也不多,再加上都是偏门生意。
“有了银子,就能去招揽人才,拉拢朝臣,豢养死士……”贾珩眸光深深,觉得这里面牵扯的方方面面,需得慎重。
“问题,这些天子知道不知道?这一点很是关键,明需得带上供词面圣了,此事既事涉齐王,关键还是要看天子的意志。”贾珩一时间觉得,此事的确是十分棘手。
问过刘攸,着其在供词上画了押,已是寅正时分,贾珩也多少睡了一会儿,待到辰时,吃了早点,就马不停蹄,带着供词,前去觐见天子。…………
翌,
城的坤宁
格外静谧,几声画眉、喜鹊的叫声响起,愈发显得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