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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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做一件儿,我做一件儿,等于大家都没做,今天没有猜对心思,对你失望,明天对他失望。

最后神奇的事情出现了,大家又站同一起跑线上。

此刻,贾雨村目光幽幽地看向那中年郡王,心头惊骇莫名。

这位忠顺郡王似乎对天子知之甚深,比之忠顺王还要心机深沉。

而窦荣以及慧通和尚、许绍真三人更是沉默。

心头暗道,不愧是经历过隆治年间历次政治风波的人物,对天子的心思揣摩至深,旁人难及。

“魏王如何对付?”陈澄捏了捏手,目光灼灼说道。

“历代太子早立,奋进有为,则皇帝如芒刺背,藏拙守正,则才具不足,安然而接任者……寥寥。”陈泓默然片刻,目中冷涌动,说道:“而魏王其人,内有后妃二人,外有宋氏外戚,与南安郡王联姻,又勾连永宁侯,时间一长,圣上为雄主,身子一旦调养过来,必然相疑,而父子疑忌,祸自生。”前提是天子身体要再撑个三五年。

这就是权力的金字塔非常挤,如果天子觉得自己没有几年好活,那么毫无疑问,就开始考虑立嫡一事。

但缓过劲来,一看我还能活个一二十年,那时候就开始制诸藩,正如先前没有吐血晕厥之前,几个儿子全部被得动弹不得,东都不立,谁冒头就削谁。

但对自己的身子骨儿没有信心以后,合格的帝王为了江山社稷所虑,就要考察、培养接班人。

齐郡王目中动之涌动,慨说道:“兄长说的是啊。”真是相见恨晚。

大明,含元殿,内书房崇平帝坐在红木御案后的椅子上,隔着一方书案,看向齐昆,默然片刻,说道:“杨卿走了?”

“回圣上,已经启程归乡。”齐昆拱手应道。

崇平帝面顿了顿,沉道:“齐卿,杨卿走后,户部已无人主事,齐卿先前推广盐法新制有功,朕以特旨迁齐卿为户部尚书。”齐昆闻言,面一顿,拱手说道:“臣领旨。”崇平帝叮嘱道:“户部今年的财税如何?钱粮储备可还殷实?”齐昆道:“回圣上,今年北方先旱后涝,多地粮食歉收,又因中原战事,九边调拨,但幸在河南洛太仓方面前后解送京城一百五十万粮食,又得番薯丰收,户部仓场钱粮难得丰殷。”说来,这一切都直接和间接与贾珩有关,不管是敢为人先,查抄河南卫郑二藩,解洛太仓粮秣纾解神京危难,抑或是南下治河、巡盐,定盐法新制,收揽盐利税银丰收国库,所过之处,几乎都应着四个字——能臣干吏!

所以齐昆当初赞成崇平帝给贾珩封为一等侯,那是心服口服。

崇平帝道:“明年诸处还要用银,据子钰估计,恐有大战,钱粮不能短缺了。”现在的确是最好的一年。

齐昆道:“圣上,户部堂官还缺着两人,微臣恐一人难支大局。”其实这也是试探,首辅之位去后,天子如何安置他们齐中人。

首辅不敢奢望,那次辅之位……

他进内阁时终究太短,但户部尚书不为次辅,也说不过去罢?

崇平帝面顿了顿,说道:“朕已经为齐卿寻了一位好帮手,齐卿再举荐一位干吏报给朕选定。”巡盐御史林如海已经上京述职,调任户部左侍郎,再让齐昆举荐一人,以便其理事。

齐昆没有试探出天子心思,只能拱手称是,心思电转之间,暗暗思忖着举荐何人。

原仓场侍郎魏伯也在升迁之列,而彭晔尚在河南,就没必要返京,那就提拔户部几个郎中。

不值得从地方抚台、藩臬调人。

待齐昆告退,崇平帝面如玄水,幽邃目光眺望着远处,继续思量着年后朝局的布置。

齐昆掌户部,以林如海辅之,林如海早年是一手简拔,又是贾家姻亲,这样户部就能在来对虏战事上钱粮无馈。

韩癀既为首辅,就不能再为吏部尚书,甚至吏部两位侍郎都要撤换一新,吏部天官如太宗朝故例不再入阁,方收钳制、掣肘之效。

既然如此,心头已有了大致的人选。

礼部侍郎姚舆,翰林、学道出身,此人虽然迂阔,但并非浙中人,为人方直刚正,可任吏部天官,不再入阁。

至于内阁次辅则由李瓒担任,以酬其坐镇北平,整饬边务年许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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