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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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小将当中年龄稍大一些的贾菖,自从上次河南一战后,面容黝黑了几分,无疑更为沉稳了许多,开口道:“族中一切都好,老太太和二老爷还捎了信给族长。”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
贾珩点了点头,接过两封书信,并未拆阅,说道:“诸位兄弟,屋里请。”众人说话间,黑进入官厅,都是七尺高的汉子,且是行伍之人,行走虎虎生风,端是豪杰英雄之气充盈室内。
此刻,屏风后的陈潇,挑开帘子一边儿,瞥了一眼热热闹闹的厅堂,清眸闪了闪,目中现出一抹意。
这些应是他的亲信部将,将来萧墙之时,当有一番大用。
陈潇这般想着,也没有打扰几人,迈着轻盈的步伐返回后宅。
少女打算今天亲自下厨。
贾珩吩咐着人准备酒菜,抬眸看向谢再义,问道:“京营最近如何,常作训可有懈怠?”其实,以如今京营的训练水平,面对女真纵然没有所谓的红夷大炮,也不会如以往的汉军那样“惶惧尤甚,畏不敢前”,完全可凭借兵力部署以及军械之利一战。
但他不愿冒险,必须获取更多的胜算筹码,因为对虏一战既是他的试金石,也是他走向更大功业,全面主持陈汉中枢军政工作的契机。
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一场酣畅淋漓,前所未有……的辉煌大胜。
否则,所谓的——“揽钗黛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拥帝女之阙兮,二甄妃之左右,俯妙岫之兰溪兮,聆琴瑟诗禅,瞰四
之诸芳兮,凤纨之鸾鸣……”嗯,念顺了,念顺了而已,这其实是他描绘荣宁二府的锦绣前景,比如“观母姥之笑颜兮”,麻蛋,离大谱……
总之,对女真的初战,对他个人而言,比当初河南还要重要许多。
他此去濠镜,不仅仅是红夷大炮,还要引进西洋最新的火器制艺,同时招揽外国工程师,然后在他的指导下,进一步改进火器。
这时,谢再义虎目光光四
,说道:“节帅,江北大营先前以水师与虏寇
手,斩获了三百女真?”作为当年曾在边关与女真
过手的骑将,谢再义对女真人的勇猛和凶悍深有所知。
贾珩道:“彼时,女真人在海上,再加上遭逢大败,其实女真人比之我汉卒,也强不了哪去,只是彼等生长于苦寒之地,存必死之心,血气悍勇,我汉军猛然接触之下,怯战而退。”谢再义点了点头,慨道:“节帅所言与当年某将在北方边军所见几无二致,大军相争,我军刚刚接敌,兵卒一来久疏战阵,二来将校怯战,刚一
手就望风而逃,纵然有一二悍勇豪杰不畏死战,但兵败如山倒,难挽大局。”贾珩点了点头,朗声道:“不说前汉,我朝开国之时,还有前明之时,哪一次不是撵着草原骑兵
跑?还有女真,原本是我等家奴而已,太宗之时,畏惧我朝天威,还将
往朝鲜逃亡的朱明后裔擒下解送神京,彼时,东虏何其乖顺?”这就是他为何引入红夷大炮以及其他火器的原因,就是为了打破女真人的神话。
七步之外,快,七步之内,
又快又准!
众将闻言点头称是。
蔡权慨说道:“数十年以来,京营兵骄将惰,兵饷都被贪墨一空,上了战场,人人都想不愿效死,自是不堪一击,才有所谓女真不
万,
万不可敌之语。”贾珩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大汉,就是汉军不
饷,
饷不可敌。”众将愣怔了下,旋即反应过来,哈哈大笑,笑声声震屋瓦。
庞师立同样笑了起来,看向那少年,雄武、宏阔的面容上微微见着失神。
永宁伯虽然年轻,但身上的蓬朝气,却如初升之
,真是大汉的柱国之臣。
贾珩与一众将校吃罢午饭,然后等到中午时分,也给诸将分派了任务。
蔡权和庞师立两将前往江南大营,协助瞿光掌军以及募训兵丁,谢再义和谢鲸两将则是去了江北大营,贾家四位小将也是分别两批到江南江北大营。
贾菖和贾芳两人见贾珩重视水师,想要学习水战之技,都去了江南大营的镇海卫,江北大营则是贾菱和贾芸二人。
如此布置之后,贾珩在金陵也没有多待,分别给晋、咸宁写了书信。
然后叮嘱着尤氏,在宁国府好好照看着黛玉和甄溪两个小姑娘,留下了锦衣缇骑护卫,同时让刘积贤留在了金陵,随时通传江南江北大营的消息。
然后,马不停蹄就与陈潇前往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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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一章唯有敢战,才能止战!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就是半个多月过去,广州府城前的宽阔官道上,烟尘四起,马蹄声。
一队队缇骑策马奔腾在官道上,渐渐抵近城门,在北城门楼上持刀守卫的兵卒,扶着垛口,眺望着那红翎缇骑身影,面倏变,连忙神
匆匆下了城门楼,前往城中的广东巡抚衙门以及知府衙门禀告。
因为贾珩先一步就以行文广州相关衙门,城中官员这两天掐算着程,特意叮嘱城门楼守城校尉,注意观察着北面的动静。
“唏律律~~”伴随着马匹降下速度的声音,贾珩勒着军马缰绳,打量着来来往往穿着布衣,推着独轮车的广州府本地百姓,这时候的官道还是土路,天晴之时,灰尘四起,视线灰蒙蒙的,不过目之所及都是青碧惹目的田野,让人心旷神怡。
这时代的广东部分地区,已经得到了开发,而同属岭南的广西仍是荒凉偏僻,许多地方方圆十里皆无人烟,故而常作为犯人的放之地。
高大巍峨的城池沐风栉雨,横幅条石上用楷书书着广州府,正是半晌午时分,三五成群推着独轮小车的广州府百姓,向着城中行去,偶尔可见着一些红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乘着载货物的马车向着城中行去。
“广州有着不少洋商连。”陈潇见贾珩目光投落在红夷人身上,脸上现出好奇,目光闪了闪,轻声说道。
贾珩转眸看向一旁的少女,问道:“潇潇之前来过这里?”那天在金陵府城,潇潇下厨倒是得了一众军将的称赞。
“嗯,早些年来过一次。”陈潇玉容微顿,清声道。
“都督。”锦衣百户李述提着缰绳上前,沉声说道:“都督是前往广州千户所?还是前往驿馆下榻?”
“去千户所吧。”贾珩想了想,说道。
毕竟是锦衣府自己的衙门,居住其间也更为便利一些。
他这次南下除带了两百缇骑随行,并未再领着其他骑卒。
而在身后大队缇骑的陪同下,卷甲而入广州城,刚刚到城南的一座不起眼的官衙,千户焦可领着锦衣府千户所的副千户、百户等锦衣将校,开了中门相,将贾珩
入锦衣府官衙。
刚刚踏上廊檐,忽而街道上传来一阵嚷嚷声,就见得一顶轿子,在间握着
刀的差役簇拥下来到近前,在青石板路上落下轿子,从中走出一个头戴黑
乌纱,身穿绯
官袍的官员。
一见贾珩,广州知府石树亮脸上顿时现出笑意,领着几个幕僚和书吏,快步而来,拿着手帕擦着额头的汗,然后拱手道:“下官广州知府石树亮,见过永宁伯。”贾珩打量着石树亮,问道:“石知府,怎么不见周抚台?”在陈汉的历史上,广东一地在太宗年间,因沿海剿灭残明势力设过两广总督,不久旋即撤去。
而此刻广东最高的文官是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广东巡抚周造,驻节广州城,辟署办公,监察广东布按都三司官员,兼理粮饷。
除广东都司之外,还有统领水师的粤海将军,而粤海将军邬焘的邬家与贾家情匪浅,早年受过荣国公的恩惠。
在红楼梦原着中,邬家送了贾家一架珍贵的玻璃围屏,足见两家为世。
此外,广东布政司当中有一位唤作刘孝远的参政,则是林如海的好友,而贾珩身上正带了一封林如海给刘孝远的书信。
石树亮陪着笑说道:“永宁伯见谅,中丞大人这两天去连州公干去了。”贾珩闻言,诧异问道:“这么巧?”他觉得这广东巡抚周造像是故意躲出去一般。
“下官已经派人知会了藩司的几位大人,永宁伯还请稍安勿躁。”石树亮不敢接话,只是轻声说道。
贾珩点了点头,笑了笑道:“石府台,此间并非说话之所,先到衙门喝杯茶,再慢慢叙说如何?”十月的广东,天气还有些炎热难当,这位广州府知府额头以及鬓角都是黄豆大小的汗珠,而贾珩站了一会儿,身上同样闷热。
“永宁伯,请。”石树亮伸手相邀道。
说话间,在一众锦衣缇骑的簇拥下,贾珩步入锦衣府广州千户所,双方分宾主落座。
贾珩端起茶盅,抿了一口,冷眸看向石树亮,问道:“石府台想必也看过公文了,本官这次的来意,一来考察粤海防务,二来专务濠镜租约,朝廷对此事十分关注。”石树亮笑了笑,当着贾珩这位军机重臣的面,似有些拘谨,说道:“永宁伯,未知朝廷对濠镜租约怎么看?”贾珩放下茶盅,道:“自太宗朝始,红夷以租约通商为名,盘踞濠镜数十载,自上一次租约已有十五年,是续是断,当有说法,但红夷在濠镜是否安分,本官还要听听广州地方官员的意见。”石树亮闻言,斟酌着言辞,说道:“永宁伯,下官以为,朝廷如要收回濠镜,还是需慎重为要,濠镜之地的红夷,以舟船水师纵横海域,这些年也从国内来了不少夷人,借居其上,反观我汉民人口大为减少,濠镜之地俨然国中之国。”贾珩问道:“广东方面这些年,可有向红夷提及租约一事?或者收复濠镜,驱逐红夷?”石树亮闻言,面现苦涩,说道:“红夷盘踞相关地域有数十年之久,朝廷想收复,只怕要打一仗,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