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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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恰恰是隆治帝六次南巡,劳民伤财,崇尚奢华,才有今两淮盐税入不敷出,暮途穷。

而晋和他重整盐务,他也算是驸马……

嗯,这般想就有些不吉利,两者完全没有可比,隆治帝是为个人享乐,而崇平帝是为了大汉社稷,焉能相提并论?

郭绍年抬眸看向那管家,吩咐道:“去宜心居,从靠墙的榻那边儿,从暗格中将那本账簿取将出来。”

“是,老爷。”管家闻言,目中也有几分惊讶之,显然不知郭绍年什么时候记下的这笔账簿,不过也没有多说其他,应命而去。

贾珩面沉静如渊,一言不发,而就在这样的沉默气氛中,对面的郭绍年忽而问道:“永宁伯上次去河南平,听说咸宁也随行去了河南?”论起辈分来,咸宁公主应该唤郭绍年一声姑父。

贾珩面微顿,抬眸看向郭绍年,道:“当时,宋四国舅在河南开封,公主殿下随行前往。”

“永宁伯为当世俊彦,年纪轻轻已为军机枢密,前途不可限量。”郭绍年默然片刻,忽而没头没尾说了一句。

贾珩面微顿,却几乎是一下子听懂其中之意。

这是一种羡慕、不甘,羡慕他的际遇,不甘自己的命运。

当年的郭绍年想来也以为自己能够成为宰相,但尚了公主,这辈子就别想了。

再结合当时同年后为宰执,心里肯定是有所不甘的。

贾珩目光沉静如渊,徐徐说道:“只是时势使然罢了。”历史的选择,这句话在嘴边儿,却没有说出口,说了…就僭越了。

过了一会儿,郭府管家将账簿递送而来,郭绍年使了个眼,郭府管家来到贾珩近前,道:“永宁伯。”贾珩点了点头,接过一个锦匣,道:“郭老先生,如无他事,在下告辞了。”说着,在郭绍年的相送之下,出了郭府,看向押的一车的账簿,又看向手中的锦匣。

陈潇近前而来,问道:“拿到了?”少女一身千户的银白飞鱼服,间按着一把绣刀,虽无梅花内卫大阁领的既视,但也有几分如燕的英丽清姿,飒干练。

贾珩点了点头,看向不远处的楼阁屋檐,目光在蜿蜒起伏如龙的屋嵴,说道:“问着里不好问,拿到手里的这份,也已是极限了。”知道扬州盐商的拖欠税银数额,也就可以向汪、江、萧、黄四家讨要,之后的案子就不宜再往下查了。

为尊者讳,从晋那边儿算起,太上皇怎么说也是他的岳父。

另外一边儿,郭府当中,郭绍年坐了一会儿,放下茶盅,面微顿。

“老爷。”管家面担忧,问道。

“准备笔墨。”郭绍年面幽幽,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他要写一封请罪奏疏呈送给当今圣上。

就在这时,方才那小童进得厅中,唤道:“爷爷,还去钓鱼呀。”郭绍年笑了笑,道:“等爷爷忙完再钓鱼,给你钓一条大鲤鱼,那么长的鱼,熬个全鱼汤,好不好?”说着,比划了个长度,目光慈和。

小童撇了撇嘴,乌熘熘的眼睛中见着稚气的思索,道:“爷爷平常不是说,鲤鱼身上有龙血,不能钓吗?”郭绍年抱起小童,笑道:“是啊,先随爷爷去书房,咱们先去钓龙。”

“是钓鱼。”小童笑着纠正,正是换牙的年纪,气的声音就有些漏风。

就在爷孙两人前往书房之时,贾珩这边儿也骑着马随着陈潇,返回苏州府的林宅。

林宅贾珩让锦衣府经历司的书吏去封存账簿,自己则是拿着锦匣来到书房,准备取出簿册翻阅。

打开蓝的封皮,垂眸阅览起来。

其上载有一笔笔数字,按着年份列明,有着一个个名字支取盐运司府库的银子数额。

贾珩眉头逐渐皱紧,汪家、黄家、鲍家……一个个悉的名字在簿册上清晰可见。

当然鲍家、程家、马家已然家财入官,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

就在这时,轻盈如鸿羽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陈潇手中端过一盘冲洗的水灵灵的大雪梨进得书房,放在贾珩的书桌旁,问道:“上面记载的详实吗?”贾珩点了点头道:“详实,而且每一笔不是信口胡诌,而且哪怕是对重华也并无隐讳。”陈潇拿起匕首削着梨皮,问道:“郭绍年为驸马,这账簿也就只有他敢这般记,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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