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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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晴宽道:“妹妹,这也不能怪你,再说妹夫也不碰你了不是,况且这都第二次了,也没什么区别。”
“姐姐别说了。”甄雪低声说着,闭上眼眸,只觉方才一幕幕绵纠
好似在脑海挥之不去,最终定格在那冷清的眉眼,似是看着陌生人的眼神。
先前,他说过已是最后一次了,之后再无瓜葛。
甄晴目光闪了闪,笑道:“既然这样,那姐姐不说了,反正一个人守着活寡,一守几十年,清心寡,也
好的。”甄雪:“???”这都是什么话?
藏在衣袖中的手,不由攥了攥粉拳,却觉得戒指的触格外清晰,又是想起那少年,心底幽幽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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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七章贾珩:珠大嫂这些年,一个人也不容易……
贾珩在书房之中拟制、整理着盐务公司的条陈,一直到天傍晚时分,唤着晴雯准备热水,沐浴一番,洗去采撷并蒂双莲的香草气息,出了厢房之时,却见夕
西下,晚霞
天。
金红的霞光笼罩在整个庭院中,远处飞檐钩角、凋梁画栋,蜿蜒起伏的屋嵴宛如一条静静等待黑夜的苍龙。
贾珩目光出神,不由想起情柔婉如水的甄雪。
“公子,珠大嫂子刚刚打发了丫鬟素云过来,问着公子什么时候过去?”晴雯缓步而来,抬眸看向那青衫云锦,伫立廊檐之下,眺望晚霞之景的少年。
方才公子和那北静王妃待在书房里,也不知做些什么,反正洗澡换下的衣裳,脂粉香气颇是腻人。
因为凤姐先前说着,李纨因为儿子贾兰学业的事儿,要单独请贾珩一个东道儿。
贾珩回头看向晴雯,低声道:“我这就过去。”说话间,与晴雯一路来到抱厦,恰是见着了李纨的丫鬟素云,着翠掐牙比甲的少女,面带焦急之
,分明已等候了有一会儿。
“大爷,那边儿备好了酒菜,就等着大爷过去呢。”素云见着贾珩,面上一喜。
“走吧。”贾珩点了点头,没有多话。
此刻,李纨所在的院落中,轩敞雅致,西南面的花墙之下种植着枝叶郁郁葱葱的藤萝薛荔,一棵棵芍药、月季、百合等花卉,残红将褪未褪,斜晚照,将蝴蝶的影子在青檐白泥的墙面上往来翩跹。
厢房之中,李纨端坐在一方放着各式饭菜的圆形木桌之畔,不时抬起螓首,眺望窗外,天穹暮将落,四方静谧的出奇。
霜居多年的花信少妇,换上一身兰底梅花刺绣的马面裙,一头秀郁葱葱的青丝以一碧玉发簪绾起云髻,那张秀美、淑宁的脸蛋儿,两腮以及
上似擦着一层澹澹的胭脂水粉,澹不可察。
今贾兰倒是不在,而是李纨单独设宴邀请着贾珩。
忽而,夏凉风乍起,徐徐吹动窗扉一侧的帷幔,屋内兽纹熏笼之中,香料混合着冰绡燃起的几缕青烟鸟鸟升起,孤寂以及寂寞,好像也随着暮
的垂下、暑热之气的褪去、香气的缭绕……如
水一般包裹、湮没了花信少妇的身心。
这时,一只绣花鞋跨过门槛,进入室内的碧月,出言将李纨从默然发呆中唤醒,说道:“,珩大爷过来了。”李纨闻言,神思回转,连忙盈盈起得身来,只是还未绕过屏风,秀丽的黛眉之下的美眸动了动,却见一个青衫直裰、头戴蓝
方巾的少年,已然举步而入。
贾珩进入厢房中,抬眸看向端庄而立的李纨。
这位出身金陵名宦之家的花信少妇,品貌端丽、周正,一袭兰衣裙装饰素雅秀美,丝毫不见珠光宝气,花枝招展的浮
。
细观之下,婉丽眉眼之间,颇有几分难以言说且又不易捕捉的惆怅。
贾珩声音平静带着几分自然,说道:“珠大嫂,一向可好?”毕竟瓜田李下,如果不是因为贾兰,其实他不大想赴着李纨的邀约。
如果按照原着,李纨居住在一树杏花火彤彤的稻香村,于酒醉之时又伸手摸着平儿
间的钥匙……可以想见,这种长期守寡的生活,让少妇的
情颇为
抑。
“珩兄弟,你来了?”见着那身形拔俊朗,似逆着霞光的少年,李纨素雅玉容上现出欣喜之
,唤了一声。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道:“珠大嫂盛情相邀,不好约不至。”李纨闻言,出言邀着贾珩落座,丫鬟奉上香茗,茶盅香气随着腾腾热气洋溢而散。
李纨整理着言辞,轻柔说道:“珩兄弟,兰哥儿的学业,还需得你多费心才是。”贾珩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轻声说道:“兰哥儿是族里的读书种子,纵然没有珠大嫂相托,我也会好好照料于他的。”说着,看了一眼李纨身侧,笑道:“怎么,兰哥儿今天不在?”李纨柔声说道:“今天学堂里还有课业,就没有回来。”贾珩点了点头,也没有再问。
而后,在李纨相引之下,在餐桌之畔落座下来,这时,丫鬟准备着一盆清水,伺候着贾珩洗手。
在“哗啦啦”声中,李纨看向那渊渟岳峙的少年,抿了抿莹润的瓣,柔声道:“兰哥儿学业上的事儿,还要劳烦珩兄弟帮着拿着主意。”贾珩拿过
巾,轻轻擦着手,看向李纨,说道:“珠大嫂,先前凤嫂子也和我说过,之前也和嫂子提及过,兰哥儿年岁还小,嫂子不能
之过急,
基扎实,厚积薄发,犹为不晚。”李纨闻言,素雅玉容默然了下,问道:“我想着能兰哥儿早些学一些,也能好一些。”贾珩轻声道:“纵然早早进学,成为秀才,但举人、进士之试,难之又难,如是再有挫折,难免对小孩,嫂子也读过小时了了,大时未佳的例子,这就是因为揠苗助长。”为了保护、磨砺神童,甚至还有在乡试中故意黜落,比如张白圭。
见李纨蹙眉凝思,映着灯火的秀丽脸蛋儿分明见着思索,贾珩又叙说道:“如是为了功名,光宗耀祖,他纵是不以科举出仕,我将来也能保他有个出身。”
“珩兄弟,兰哥儿生来秉文弱,不适前往两军阵前从军习武,我还是希望他能以举业出仕。”李纨柔声道。
那等封爵虽然体面尊荣,但都是冒着生命之险,那碗富贵饭并不好吃。
贾珩轻声道:“肯定不会让他从军习武,依然是做着文官,当然我的意思还是不要着急,我知道先前珠大嫂在家平时没少教他。”李纨基本就是娃狂魔。
李纨玉容微顿,纤纤玉手在袖笼中轻轻折了折手中的手帕,似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但现在也有些教不住了,珩兄弟看是不是再请一个好老师?”贾珩道:“那我回头给学堂里的讲郎说说,挑个道德学问都好的老师,好好教导兰哥儿。”
“珩兄弟,我原是这个意思。”李纨见贾珩快答应下来,目中带着几分喜
,邀请道:“珩兄弟,只顾说话了,先用饭吧。”贾珩点了点头,落座下来,拿起筷子。
李纨则是提起酒壶,斟了两杯酒,给贾珩递过一杯,旋即举起酒盅,抬眸看向那少年,道:“珩兄弟,兰哥儿学业上的事儿,不少烦劳,我敬你一杯。”
“珠嫂子客气了。”贾珩拿起酒盅,与李纨碰了一杯,饮下酒水,开口问道:“珠大嫂的父亲现在金陵?”
“父亲现在金陵休养。”李纨玉容微顿,抿了抿粉,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喝酒上脸之故,一张温婉妍美的脸颊,就有些红扑扑的。
贾珩放下酒盅,问道:“珠嫂子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吗?”总不能让吃饭冷场,只能他多说一些话。
“原是有一个兄长,举人出身,在南省户部做主事。”李纨轻声说道。
贾珩点了点头,问道:“珠大嫂有几年没去金陵归宁了吧。”李纨看向对面面容清隽的少年,低声道:“自先夫去世之后,就再未离开过京城,一来路途遥远,道路不靖,二来兰儿还小,去不了金陵,婆婆还有老太太都不放心。”说着最后,声音低沉,神暗然。
贾珩一时默然,他原本是随口问着,不想竟然触动了李纨的伤心事,倒显得他有意如此,乘虚而入了。
“等兰哥儿大一些,嫂子可以带着兰哥儿回去看看。”贾珩低声说道。
李纨似被挑起了伤心事,又提起酒壶,给自己斟着一杯,面愁闷地喝了一口,酒入喉中,愁上眉头,芳心苦涩。
贾珩道:“嫂子不必自苦,凡事总是要宽处想才是。”
“兰哥儿一晃也这般大了,如是他来学有所成,于举业一道有所进益,我也算对得起他的父亲了。”李纨看向对面的少年,忽而
慨了一句,然后又去提着酒壶,想要给贾珩斟酒。
贾珩却拿住酒壶,看向面颊微红,秀眉之下,美眸波的花信少妇,低声说道:“珠大嫂子,不能这般干喝着,容易伤身,吃些菜才是。”李纨抬起晶莹
波的美眸,看向那少年,低声道:“我平时不大饮酒,今
与珩兄弟这般饮上几杯,倒也无妨,我这儿原也不大有人来。”贾珩轻声道:“珠大嫂这些年,一个人也不容易。”说着,面
凝了凝,忽而觉得这话实在不妥,霜居寡妇好像……不能听这话。
李纨闻言,玉容微顿,如遭雷殛,芳心一颤,凝睇而望,低声说道:“珩兄弟……”这些年真的不容易,可谁又知道她的不容易呢?
贾珩默然片刻,只得顺着方才的话头安道:“世事无常,嫂子还是要往宽处想,幸在兰哥儿乖巧伶俐,来
前途不可限量,嫂子平常也可在府中与凤嫂子还有可卿多走动走动,也不要总是一直在屋里待着,闷久了容易心生郁郁。”李纨听着少年略显“琐碎”的叮嘱,心底涌起丝丝暖
,目光恍忽,鼻头微微泛起酸意。
下心头的酸涩情绪,秀美玉容现着浅浅笑意:“兰哥儿是懂事一些,前天,珩兄弟送了兰哥儿一套笔墨纸砚,他回来还给我说呢,说他珩叔对他器重,将来要好好读书,报答他珩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