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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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远远看着这一幕,目光顿了顿,心头微动,倒也不再说其他。

贾赦这边儿,脸早已沉似水,心头怒火涌起。

鸳鸯长得水灵,身段儿苗条,口齿也伶俐,他早早就看中了,只等再过二年,就央告了老太太,收作填房姨太太,现在贾珩小儿,半路杀出来,这是想干什么?

不提贾赦心头咬牙暗恨,却说贾珩这边进入厢房中,绕过一架锦绣山河的红木屏风,对着鸳鸯温声道:“鸳鸯姐姐,这飞鱼服一时也不好穿,你帮我后面支应下。”鸳鸯抬眸对上那双温润如玉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笑道:“好。”贾珩去了青衫直裰,以及鞋袜,因为里面穿了中衣,倒也不需什么避讳。

当然,这等伺候更衣,对鸳鸯而言,也是头一遭儿,某种程度上,预示了什么。

而这边,鸳鸯也伸手展开了飞鱼服,做工美,衣衫华丽,可壮观听之盛。

鸳鸯自身后给贾珩披上,“珩大爷,我给你系上带。”少女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转身拿了带,垂下羞红了脸的螓首,环上带。

贾珩而后穿上靴子,整了整衣领,将山字无纱官帽戴上,将牌系于带之上。

“珩大爷,好了……恩?”鸳鸯忙碌完,抬起螓首看着锦衣华服的少年,却是愣在原地。

只见着飞鱼服的少年,剑眉斜飞入鬓,目似朗星熠熠,削立、峻刻的脸庞恍若斧凿刀削,凤仪威肃,气度让人心折。

尤其贾珩本就是前世军人出身,动静举止之间,自有一股英武之气,再加上人靠衣裳马靠鞍,织绣华美的飞鱼服加身,愈发显得身姿拔。

鸳鸯雪腻柔美的鸭蛋脸上现出怔怔之,抿了抿樱,回转过神,轻笑道:“珩大爷穿上这身,当真是……”想了半天,却又没有想到合适的词。

如果后世之人或会用一个词

贾珩目光温润地盯着少女的那张妍丽、娇俏的鸭蛋脸儿,淡淡道:“沐猴而冠?”鸳鸯忍俊不,噗呲一声,娇笑道:“大爷,怎么会呢,自然是器宇轩昂,玉树临风。”贾珩轻轻一笑,温声道:“那就好。”他是器宇的。

说着,从木托盘中取了告身文书,将随身携来的宝剑也悬在间。

鸳鸯这时也知少年在故意逗趣自己,眼前似是浮现少年方才淡然从容,眸光温润的样子,只觉心跳都似乎漏了半拍。

贾珩温声道:“鸳鸯姐姐,走吧。”鸳鸯“哎”地一声,将一旁的青衫叠起,笑着问道:“珩大爷,这衣物我给你洗洗才送过去吧。”贾珩笑了笑道:“那倒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拿回去就好了。”鸳鸯“嗯”地应了一声,也不好说什么,将衣物递给贾珩,只是心底也有几分小情绪。

她除了伺候老太太,多少年都没给人洗衣服了。

当贾珩出了厢房,一身飞鱼服,按宝剑的少年,站在廊檐之下,目光掠向贾母等一干女眷,以及闻讯而来的凤姐和李纨,甚至远一点儿,还能看到眉眼娇弱的黛玉以及俊眼修眉的探,在垂花门外望着这边瞧望。

贾珩神情默然,冲贾母拱了拱手说道:“老太太,珩还有事,先告辞了。”说着,也不多言,转身就走。

贾母看着那昂然拔的少年背影,目光隐隐恍惚了一下,心头忽然一动,想起先前贾赦所言,凝眉问道:“珩哥儿,你是不是要去翠华山剿寇?”贾珩回转过身,看向贾母,着丫鬟、婆子等人的敬畏目光,森然道:“贾珍暴乖戾,勾结贼寇害我,贾珍现已伏法,岂容贼寇还在逍遥法外!”贾母、贾赦、凤姐:“……”李纨秀雅脸蛋儿上都有一丝古怪之是闪过,花信少妇心底浮现一念。

东府里的珍大哥,现在人都在牢里了,还时不时要被拎出来骂上一骂,也真是……够凄惨的。

贾母嘴翕动了下,终究叹了一口气,倒没有再劝,而是说道:“兵凶战危的,你自己留点儿心,去吧,去吧。”贾珩闻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目送贾珩远远离去,贾母再次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一旁的凤姐,苦笑解释道:“这脾气秉,和国公爷当年倒是一模一样,刚才,我看着那气势,倒有国公爷几分出兵的架势。”如非如此,方才她也不会出神之下,叮嘱几句。

贾赦皱了皱眉,冷哼一声,隐隐觉得这话不中听。

贾珩这小儿,哪有他父亲当年的温良样子,简直是脑生反骨,鹰视狼顾!

贾母也没有理贾赦的轻蔑态度,道:“回去吧。”这边厢,垂花门旁,探玉容脸颊绯然一如二月桃蕊,英秀黛眉之下,明眸凝望,喃喃说道:“这位珩大爷去剿匪,想来应该能功成吧。”黛玉瞥了一眼目光痴痴而望的探,手中拿着手帕摆了摆,星眸微垂,轻笑道:“那可不一定,杨宗保虽厉害,可离了穆桂英,还是破不了天门阵。”探:“……”宝玉闻言,中秋月的脸盘儿上茫,诧异道:“谁是穆桂英?”

“谁眼珠子挂人身上,谁就是呗。”黛玉玉手捏着粉红手帕一角,向着探眼前扬了扬,嫣然笑道。

“好啊,林姐姐这张刀子似的小嘴儿,我今儿非撕了不可。”探被说中心事,又羞又气,嗔怒地就去捉黛玉的藕臂,但却被早有防备的黛玉躲至一旁。

“三妹妹,三妹妹……饶了我这一遭儿吧。”黛玉嬉笑着向一旁闪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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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入京营贾珩出了荣国府,就见两个锦衣卫士牵马而来。

“大人。”曲朗、赵毅唤道。

贾珩冲二人点了点头,正要说去东府,就见东府方向,丫鬟碧儿陪着蔡权而来,手中拿着一个布包,道:“大爷,刚刚蔡千户派人到府上催启程了,太太让大爷不必归家道别,径入军中即可,说等着大爷凯旋归来,勿念家中,这包里有银子和衣物,大爷路上带好。”贾珩冲碧儿点了点头,他自是体会到可卿此言的,既无生离,也无死别,即是如此,又何必道别呢?

从碧儿手中接过布包,点了点头,将换下的青衫递给碧儿,温声说道:“这是换下的衣物,你拿回去给,让晴雯洗了,别耽误我回来穿。”碧儿连忙伸手接过,慧黠一笑道:“这几天头好儿,半天都晒干了,那大爷半天能回来吧?”贾珩:“……”半天也就刚刚赶到翠华山,这碧儿当他是关云长呢?

碧儿这丫头也是个心思伶俐的,估计前几天偷看他书稿了吧?

贾珩下心头的儿女情长,转头看向一旁的曲朗、赵毅,沉声说道:“两位,我们去南城。”因为蔡权所在军校的驻扎之地在南城外,故而开拔也会也那里开拔,因此贾珩会到南城门的那边儿与蔡权汇合。

三骑策马扬鞭,驱使着下坐骑,向着南城门儿而去。

京营南城大营陈汉国朝京营诸军,屯驻在长安城外的龙首原周方依山傍水之地,十二团营凡二十余万人,加上兵丁在京家眷,京中权贵、朝官、商贾,以及为以上体面人服务的仆人、丫鬟,因此长安这座大城,还真有着百万数量级的人口。

加之近年灾害频仍,百姓就食于神京,愈发使人烟阜胜,人口稠密,治安也急剧恶化了起来。

贾珩与锦衣卫二卫士,驱骑来到京营果勇营的驻地,鹿角栅栏,箭楼眺望。

但此刻营门处并未阖上,有着军卒警戒把守。

“京营驻地,来人止步!”营栅之后,警戒的一队兵卒,三五成堆,头接耳地说着什么,在一张条案后,为首是一个小旗官,见到远处的三骑,远远喝道。

贾珩与二锦衣卫士驱马上前,拿起锦衣卫牌,冷声道:“本官锦衣卫指挥佥事贾珩,来寻汝部果勇营千户蔡权,速速前往通禀。”那小旗官方才一见三骑都着飞鱼服饰,就已知身份,此刻见到令牌,更是面一变,不意竟是四品指挥佥事,道:“大人请进。”贾珩皱了皱眉,对陈汉兵制败坏有了更深一层的体会。

就不说如细柳营之故了,就这些站岗放哨的卫兵,都三五聚集,头接耳,由此可见军纪之废弛。

“听蔡权说,牛继宗因惧家中河东狮,常常以在营中办理军务为借口,携青楼歌姬狎晚玩,麾下军将多有群起效尤者。”

“我还有以为是夸大其词,如今一见,却信了七八分,这样的中央军,西海沿子的番国能打赢才怪了!”贾珩心头冷哂。

随着下马进入军营,沿途所见都是军纪涣散的兵卒,竟能在一些营房中听到三五吃酒聚赌的喧闹声音,贾珩更是生出一股荒谬之

军纪竟败坏至斯!

他甚至觉得此行,不若投了翠华山落草为寇,拉一支队伍打到长安造反得天下的概率,都有五成。

当然,这只是荒谬之下的玩笑之语。

京营诸军再是战力拉垮,人数、军械在那摆着,也不是甲具不全,疏于战阵的贼寇所能匹敌的。

当然,通过蚁附优势冲官军,那就是另当别论。

而此刻,在京营军帐之中,团营都督牛继宗高坐在一张虎皮椅上,条案上摆放着红军令,笔墨纸砚等物。

牛继宗遒髯密布的犷面容上现出一抹冷笑,下方的椅子上坐着果勇营的将校,如都督同知车铮,都督佥事陆合……以及几位文吏。

下方,蔡权一身戎装,着众人的目光,皱眉说道:“兵出大营在即,不知牛都督唤末将作什么?”牛继宗笑了笑说道:“本都督是来提点你两句的,听说你准备让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入你军中参赞军务,若是让黄口小儿额贻误了军机,耽误了剿寇要事,那时不要怪本都督不给老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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