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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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悉了一些，小郡主也在他面前了几分娇憨可的真情，两人说话间，来到后院花厅坐定，贾珩问着从闻讯而来的怜雪，问道：“怜雪，晋殿下呢。”

“今天天有些热，殿下在水榭纳凉呢。

“怜雪看着贾珩以及小郡主，轻笑了下说道。贾珩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李婵月，问道：“婵月，随我一同过去吧？”

“小贾先生，我去沐浴更衣，你先去好了。

“李婵月目光见着慌，连忙说道。她这会儿身上都是汗，黏糊糊的，浑身不得劲，需得沐浴更衣，怎么好过去？贾珩也不强行挽留，而是随着怜雪去见晋长公主。

一座古古香的水榭居中而建，三面环水，岸边绿树成荫，时而微风徐来，吹动湖面圈圈涟漪之时，也往水榭送去阵阵凉意，而一间轩室四方，冰鉴丝丝缕缕寒气逸散开来，使置身其间之人，顿觉凉。

在南边儿靠窗之地，晋长公主这会儿坐在一张藤椅上，神情专注，手中捧着一本书，凝神读着。

丽人着一身丹红衣裙，翠髻如云，头饰简素，因是时节近得盛夏，也如宋皇后那般着低裙装，因在自己家中，外罩轻罗薄纱，而香肌雪肤若隐若现，致如玉的锁骨下，酥软雪圆在绣着莲花的抹之下宛如月。

而自鬓角、脸颊、秀颈的细汗覆密，汗津津的，以致浸轻罗，而靡颜腻理的脸蛋儿两侧见着浅浅的酡红，无疑添了几分娇媚。

“殿下，永宁伯来了。

“伴随着悉的声音传来，就在这时，从屏风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晋长公主闻言，芳心一喜，放下手中图册，循声望去，只见蟒服少年身形颀立，目光温和地看了过来。

“子钰，你过来了？”晋长公主起得身来，烟波横生的眉眼见着喜溢。

自徐州一别，丽人有段时没有见着贾珩，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思念早已泛滥成灾。贾珩看向容华，几是芳姿妖娆的丽人，轻声道：“下了朝，过来看看殿下。”走到近前，落座在晋长公主身旁的绣墩上，问道：“在看书呢？”说着，拿过簿册，摊开看去，见得纸页上打架的两个小人，栩栩如生，不由一愣，面古怪地看向孜孜不倦，终身学习的丽人，笑道：“你看这个做什么？”晋长公主轻笑一声，落座下来，笑意嫣然说道：“闲来无事，随便翻翻呀，最近市面上没什么话本可看，就寻着图册子来看，见有几个样子新鲜的，等会儿咱们试试？”贾珩：“……”这就是老夫老，真是虎狼之词，当然也是因为他往花样太多。

贾珩落座下来，端起茶盅，抿了一口。

晋长公主看向剑眉朗目的少年，坐将过去，目光隐约有着几许复杂，柔声说道：“子钰，今天朝堂上的廷议，本听说了。”贾珩点了点头，倒也不意外，情知丽人另有情报途径。

晋长公主说话之间，起身拉过贾珩的手，来到香妃竹榻上并排坐下，语气担忧说道：“你那进奏，大张旗鼓的，未免树敌众多了吧。”贾珩轻声道：“我有分寸，原也是出京之后的所见所想，借题发挥，帮你彻底扫清麻烦，其实，纵然与他们维持一团和气，他们也不会视我为同道，倒不如摆明车马。”纵然他言辞烈，这些人就会对他涕零？热脸贴冷股而已，至于争执，当初《平虏策》以及许多事的争执，早就放眼望去，政敌遍地了。

晋长公主看着眉锋坚毅的少年，想了想，也不再多劝，柔声道：“那你心里有数就好。”贾珩拉过晋长公主的素手，目光见着几分歉意，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晋，等过段时间，我又要去扬州了。”

“盐务的事儿？”晋长公主秀丽的眉头蹙了蹙，一双顾盼波的美眸，不无忧切地看向贾珩。

贾珩道：“不仅是盐务，还有濠镜一批军械，需要我亲自过去处置。”

“知道你好用，但皇兄也不能得住你一个人往死里用，这次回来，本看着又削瘦了一些。

“晋长公主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抚着贾珩的脸颊，玉容上见着疼惜之。

贾珩被带着几分母的关怀目光看的不自在，主要刚刚因为小郡主而有些起心动念，心火炽热，这时候再……总觉得有些不成体统。

不过，虽说谁放的火谁来灭，但还有谁的孩子谁抱的替代责任一说。

贾珩握住晋的手，十指纤纤，肌肤滑若凝脂，因是盛夏，掌心就有些汗津津的热，抬眸看向面带关切的丽人，轻声道：“兹事体大，需得我亲自走一趟，也是为对虏战事做着准备。”晋长公主点了点头，问道：“那扬州那边儿和父皇有着一些牵连，你知道的吧？”贾珩面凝重几分，说道：“此事，圣上有说过，盐务牵涉众多，不仅有里，还有江南的一些官员，还有盐商，不少都在盐利上掺和一脚，所以一般人想要整饬盐务，也无从下手。”既然牵涉到里，事情就复杂了许多，按理也该他这个锦衣都督去处理。

晋长公主美眸之中忧密布，想了想，轻声道：“要不这样，你先去着，等过段时间，本也去趟金陵。”贾珩闻言心头微震，看向丽人，轻声道：“也好，我原是想将盐利部分收归内务府，你过去正好。”其实，在前世的康熙朝，巡盐御史多是出自内务府一系的官员，而他这次除却清查积年亏空之外，就是对收回部分盐利，看能不能由内务府督办。

对这等关乎国计民生的产业，自是皇室所有。

这时，怜雪领着两个丫鬟端过来一盘子西瓜，轻声说道：“公主，永宁伯，井镇的西瓜，已经切好了。”

“子钰，吃块儿西瓜吧，这会儿也有些渴了。

“晋长公主柔声说着，抬眸看向怜雪，道：“唤婵月也过来吃点儿。”怜雪回道：“公主，郡主这会儿还在沐浴。”

“那挑几块儿好的，给她送过去让她解解渴。

“晋长公主柳叶细眉之下，美眸波，目光闪过一抹了然。

怪不得他身上有着婵月的熏香气息，想来，方才至少是抱在一起了。而且除却熏香之外，上还有未擦尽的胭脂……

贾珩面顿了顿，道：“散了朝，我回来之后，碰到小郡主正好顺路，同乘一车回来。”晋长公主瞥了一眼似在出言解释的贾珩，幽幽说道：“婵月这两天在里学着跳舞，本说这般天热，在里跳舞别中暑了，就让她回来住两天。”贾珩一时心头发虚，只得拿起西瓜，开始闷头吃瓜，方才……急着辩解，好像有些盖弥彰了。

晋长公主美眸柔光转，看向那少年，轻嗔道：“让你吃，你就吃，你倒是不谦让。

“哪怕纵然是自己让他去勾搭婵月，但见他真的招惹，心里不知为何，总有些酸涩。贾珩放下西瓜，默然片刻，声音低弱几分，说道：“那我……我不吃了？”晋长公主看了一眼咬了几口的瓜瓤，轻哼一声，道：“你这都吃了几口了，也没人吃你剩下的。”贾珩：“……”这不是你让我吃的吗？现在吃了你又有些吃味了，或许哪天拿着两块儿瓜，左一口右一口才好。

但这种事想想就好，贾珩默然了下，说道：“晋，你是知道我的，我一直当她是小姑娘。”

“她可不是小姑娘了，和你年纪一般大呢。

“晋长公主幽幽说着，下心头翻涌的怅然思绪，目光复杂地看向那少年，说道：“不过当小姑娘也好，以后就是两个人宠着她了。”贾珩：“……”想了想，终究不好继续这个话题，拿起西瓜开始吃着，大夏天的吃一牙井水泡过的西瓜，的确凉。

晋长公主也拿起一块儿西瓜，小口食着，丽人动作优雅，不疾不徐，而后，拿过手帕擦了擦嘴，看向对面的少年，道：“凉的吃多了也不太好。”

“嗯。

“贾珩应了一声，擦了擦手，凑近过来，坐在晋长公主身侧，双手探入衣襟，轻声唤道：“晋。”这次过来，自是一诉相思之苦，所以说最近真是程排的的。

晋长公主连忙捉住贾珩的手，嗔恼说道：“身上出了一身汗，还不去洗洗。

“身上都是婵月的味道，偏偏又来痴她，真以为她不会吃醋呢？

贾珩想了想，低声问道：“那咱们一起去洗洗？”大夏天的，等会儿太咸了也不成。

晋长公主美眸波，嗔白了一眼贾珩，如何不知少年的心思，“嗯”了一声，道：“这里就有沐浴的木桶，让怜雪准备准备热水就是了。”说着，吩咐了一声怜雪。

待怜雪离去之后，丽人忽而颦着秀气的黛眉，凝声问道：“你刚才说对虏战事，此事，你有多少把握？”贾珩目光深深，沉声说道：“还没有与东虏过手，现在还说不了，不过以京营如今战力，布置妥当，未必没有一战之力，我已让锦衣府搜集情报，待扬州回返之后先去大同、太原等地看看，为战事做准备。”

“又要出去啊？”晋长公主蹙眉，抿了抿粉，心头有着几分不舍。贾珩道：“需实地走访，多做一些准备，如不知地利，这仗就没法打了。”晋长公主闻言，幽幽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子钰，这些战事上的事儿，你还是自己拿主意，本纵是想帮，也只能看着干着急，帮不上你的。”战事太过重要，不仅关乎他的荣辱安危，也是能否与她长相厮守的关键，如果战事大败，以皇兄的情，那时就是……塌天之祸。

不论是咸宁还是婵月，都……成镜花水月。

但对虏战事比之其他，偏偏又不可控制，这二十多年，大汉是一直在吃败仗，怎么不让人提心吊胆？

贾珩拉过丽人的玉手，目光深深，温声说道：“荔儿，你能在我身旁陪着我，就是帮我了，此生能得你垂青，已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当初与可卿所言，曾经说过如果真的事败，那就要托付给晋，这是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