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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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尘冲他摆摆手,脚下不停,由得林野渐渐去了二人身影。
这边厢已经了却心事,他定定神,迈步往丹药堂方向去了。
丹药堂制下连绵几个山头的药田,地广人稀。他行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幽静山坳,前方不远山路一折,出一间存放器械的仓房。
宁尘推门进去,里面早已等了两个人。阿翎倚在墙边,漫不经心地抄着手,另一个人坐在地上,全身不住发抖。
罗莹织是宁尘叫阿翎提来的。外门离合大殿所在甚远,苏血翎只改换一下衣服,在这里便无人识得。她也无需层层传令,运起暗修功法如疾风闪电,随手就把罗莹织掳到此处,又用法术定得她无力动弹。
何霄亭已经下狱,接下来还有三十年的小黑屋苦子等着他,宁尘懒得再去寻他麻烦,可这罗莹织却是不治不行。
看到宁尘进来,罗莹织心里忐忑也算落了地。她疾言厉,指着面前少年鼻尖:「宁尘!你哪来的胆子,勾结这旁门外道来对付宗门弟子!若宗主知晓,绝饶了你!」宁尘噗嗤笑出声来,他望向苏血翎,苏血翎两眼一翻颇为无奈。她毕竟元婴修为,倒不至于把一个筑基期外门的话当回事儿。
宁尘以奇思妙想稳了苏血翎道心,着实把她心中尺牍翻了个颠倒。没了道心束缚,她对宁尘的反抗拒反倒消了。宁尘请她办事已成了人情往来,而非再是宗主之命,她倒也乐得顺着道心供他使唤一下。
面对罗莹织喝咤,宁尘也没解释。他打眼支走阿翎,只似笑非笑地静静站在罗莹织面前。他知道罗莹织是个聪明女人,只看她能不能自己看出些名堂。
罗莹织还真是没让他失望,那女人眼睛往宁尘衣服扫了两圈,心中便有些了然。他若是从外头找了帮手回来报仇,决计不会穿得如此光鲜招摇。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又有奇遇,抱上了宗门哪位高人的大腿。
想到此节,罗莹织心里那点挣扎念头立时去了大半。她脑中一转,哀叹一声:「宁尘,你若不是勾结外道,那就是当上了真传,特地来找我寻仇了?」宁尘心说这娘儿们倒是猜的八九不离十,他上前一步,半蹲下来。
「我倒是很想问问,咱们两个什么仇什么恨,你为何要横一杠,触我的霉头?」
「我那也是无奈之举……」宁尘此时自然不会信她一个字。他抬手将她打断,只道:「你若不是与那何霄亭有嫌隙,断然不会在我们之间挑拨。可是我已替你除了他,你却为何要再来捅破我的遮掩?」罗莹织一听,知道宁尘已把那关节琢磨了一个分明,再想演戏难上加难,索不再佯装可怜。
「何霄亭在丹药堂只手遮天,又觊觎我美。我若不曲意逢
,哪里有今
的筑基修为。还没除掉何霄亭,又冒出你宁尘这么一个好材料。你借何霄亭一事名声大振,必得内门赏识。不一齐去了你,我又哪里有机会博内门青睐?」
「我打听过的,你家也是宗门陵州北舵的长老一脉,许是比何霄亭势头小些,可又怎么会没有入内门的机会?何必非要戕害同门弟子。」罗莹织不去看他,只自顾自说道:「我们这些寻常外门,连吐纳天地元气都要彼此争夺,那有权有势的把机缘尽数抢了,我们又要等到何时才能踏入玄门铸成金丹?你现在一步登天,却不晓得我们这些外门的苦处,我真是羡慕你。」宁尘呸了一声:「铸不成就不成了,那又怎样?」罗莹织拧眉瞪眼:「你若不想入玄成丹,又来宗门做得什么修士?!」这话对别人或许好使,对宁尘却只当放带响。
「这就是你拿来哄骗自己的理由,对吧?」宁尘笑笑,「你打旁人,把比自己强的挨个害了去,再剁人爹爹几
指头。你全然不觉得自己有错,一句我要入玄,将所行恶事尽数摘了个干净,自己便可晚上睡得踏踏实实。」罗莹织
角微颤,似是想辩驳什么,却见宁尘摇了摇头。
「你也不必说了。事已至此,你就算忏悔反省也不过是因为被我捉了。倘若我就死在那隐蛇窟里,你尽可沾沾自喜当上丹药堂的大师姐。」
「你想拿我怎样?」罗莹织咽了口唾沫,颤声问道。
宁尘望了她半晌,待见她额上沁出层层冷汗,才开口道:「我给你两条路。
一者,废了你的气海丹田,回你陵州北舵的老家,此事就此揭过。二者,我吃得什么苦,便让你十倍还上!」说到此节,宁尘拿神念往罗莹织识海中一催,将那隐蛇窟中撕心裂肺的苦痛一五一十地传了过去。罗莹织身心被阿翎锁了,毫无抵抗之力,一时如亲临其境,顿时从喉中破出高声惨叫。
宁尘只拿神念戳了她片刻,待收回时,罗莹织已是汗如雨下抖如筛糠。
「我在隐蛇窟受蛇刑三,十倍于你便是三十
。若三十
后你还能偷得不死,此事我便不追究了。」那刹那的蛇窟滋味已将罗莹织的心防凿穿,一想到三十
酷刑之后,不死怕也落得残疾,忍不住大哭起来。
宁尘也不多言,只在一旁等她哭完,全无一丝怜悯。
罗莹织心绪,哭罢多时,又咬紧牙关思忖起来。足足耗了两盏茶的功夫,她才抬起头,眼中带泪道:「我选第二条路,你拿我去隐蛇窟罢!」宁尘冷笑一声,猛一步迈进罗莹织身前,抓住她的左手按在地上。还未等她回过神,宁尘另一只手刀光闪过,却是剁了她两
指头下来。
罗莹织摔倒在地呼号起来,抱着手左滚右滚,鲜血涌。宁尘退后一步,将那随身小刀
回鞘中。
待那女人疼痛稍止、面苍白地抬起头来,宁尘才道:「先前斗智落败,是我自己技不如人,倒也没脸前来寻你的仇怨,刚才所说十倍加刑只为试你。可你为一己之私伤及无辜,断不能这样算了,这两
指头不是为我,是你应得果报。」宁尘身负合
真诀,心知此等结仇报怨的杂念只会污浊未结之道心,此时断她两
指头,算是了却了恩怨。
他见她宁受蛇窟之刑也不愿失去修行的机会,便知她将来道心可期,忍不住又低头说:「罗莹织,你若想成就金丹,非是一定要聚揽什么天材地宝。你损人利己,作那造孽之事,只会在结丹时徒增心魔,一来一去,又不知要备下多少资材来助你清神静念。人毕竟骗不得自己,你好自为之。」宁尘话毕,转身离去。他嗅闻山间芳草,只觉心神空灵,再无旧事挂烦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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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喊着报仇报仇,却只是斩了两
指头么?真是雷声滚滚大,雨点渍渍小。」龙雅歌倚在榻上,听完苏血翎所报,向不远处宁尘懒懒丢出一句话。
宁尘伏在案上看书,闻言只是抬头一笑:「私仇是小,宗门为大。那人有望金丹,若能真心悔改,今后可为宗门添砖加瓦。假如又生事端,一斩了之也就是了。」金丹乃是各宗门的中砥柱。门派想要源远
长,全看门内金丹的底子。宁尘能考虑到这一节,也是经龙雅歌随口提点过。
「呦,还真有点儿宗主架势了?你那两个小兄弟,拿了功法可还高兴?」给刘的功法没那么多门道,可耿魄那法决却是宁尘软磨硬泡求龙雅歌亲自撰下的。倒不仅仅为了耿魄修行,也是怕耿魄进境太快
了宁尘的跟脚,所以才特意写了一套滴水不漏的功法掩人耳目。
「那可不高兴坏了他们。龙姐姐真好,待我涌泉相报。」宁尘说着就假装要从书案前站起来,龙雅歌抬手将他下:「你快看会儿书吧。」接连几
双修无度,练功还在其次,宁尘当真尝到了鲜,嘴是又馋又叼,把个刚破身的龙鱼儿
得梨花带雨不晓
夜。
她炼得天炎灵体倒是不假,却也没炼到那娇处,一挨上白玉老虎就皆尽化了。头一天折腾完让宁尘抱回寝
,还没亲昵几下又被搂在榻上
捅夜捅,几天下来欺负得那
儿肿得下不来地。
也是年华正盛,合宗主难免食了髓知了味,饶是又酸又痛,也忍不住与他极尽
绵。每番亲近,都被他
了
元,这么一次次雪上加霜,终是
窝软得起不来
了。
宁尘有真诀在身,越是纵情越是神,他看龙雅歌身子见虚,哪舍得再胡
采伐佳人,便守住
念,专心在一旁桌案上学法证道。
倒也没学别的什么法,尽是些易容匿气、催毒镇蛊的江湖伎俩。可不是宁尘偷耍滑,这本就是合
宗老祖留下的谆谆提点。
要么说老前辈牛呢,早给徒子徒孙画好道儿了。一上来旁的什么都别想,一门心思就好好修习那活命之技。来
方长,只要是活得好好的不叫人害了,早晚能羽化登仙。
说的实在,做的周全,老祖也不知从哪儿淘换来恁些个七八糟的奇功异法,经他一顿钻研改进,当真
出些不出世的神技。
那都是排着队给真诀修习者备下的。单说那易容术,宁尘每多一条神络相接之位,即可记刻一张面孔,连带识海真气都活变个模样。说白咯就是多上个娘儿们便多张脸,哪怕羽化老怪来了也辨不出个一二。
匿气术更是出挑。合真诀本就是强拧的一门「憋气」大法,有的
没的出,就算出也得出自家姑娘的身子里不是。有这底子,再用老祖传的匿气术随便一找补,任谁也探不到宁尘气机所在。
至于那百毒不侵千蛊不化的法门,也是遵循此理。合决神络连的人越多,毒
蛊力便分摊越多,功法一运,排毒养颜。
宁尘把宗里那些杂门秘籍全都搬到了龙雅歌寝,和识海中真诀法门参详侧证。他倒学得颇快,前
还故意变幻了一张脸说给龙姐姐换个口味,让龙雅歌一脚给他踹下了
去。
双修也修了些时,宁尘哆里哆嗦爬到了凝心期,堪堪可以御气飞行了。虽说上了天飞得歪歪扭扭如老牛拉磨一般,多少也算省了几双鞋钱。
「你境界差不多稳固,也该定个方向,寻寻道心了。」龙雅歌远远对他说。
没有道心难铸金丹,再双修十年八年也无济于事,这就算是宁尘的第一个坎儿。
宁尘放下书,此一节他也挂在心中有些时候了。听龙雅歌提起,便抬头道:「龙姐姐,你与我讲讲吧,接下来我该如何是好?」
「合真诀是你心法,外功也不能落下。想出得道心,免不了要游历大千世界为己证道,没有外功护身可不成。你自己挑一个,我给你寻些高明的秘籍来练。」外功指的自然是与人
手的法门。可宁尘在外门也只闻过剑修一路,练气筑基弟子道行低微,内门派下的讲法师兄全没与他们讲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