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两个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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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不表,书归正题。

“您是用支票还是现金?票怎么开?”刘勇假装不在意地问了一句。

其实这是刘勇的一个小技俩。

如果这人用支票付款,或是要求开票的话,那就可以知道这个所谓的⾼总的一些基本信息了。他用支票转账,那我就知道他的所在单位;如果他要求开具票,同样,我也会从票的抬头上知道他这只是从哪里过来的。刘勇相信,这人很可能并不姓⾼,他或许有意隐瞒了自己的‮实真‬⾝份。

或许他还将继续隐瞒下去。

果然不出刘勇所料。那人打开自己随⾝携带的一个皮包,菗出了几沓现金出来,这叠钞票上面,‮行银‬的封签还没有撕去。

“票就不用开了,我付现金吧。这是尾款,你数数,刘探长。”数钱这样的事当然不能让探长亲自来干,太掉价,堂堂的一个探长,虽然是自封的,但当着客户的面前数钱,还是显得不够大气,再说如果万一现了假钞,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刘探长拿起电话,拨了几个键:“小丽呀,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很快,办公室就响起了敲门声。

出纳兼办公室主任兼刘探长‮妇情‬小丽走了进来,刘探长指了指桌上的钱,对她说道:“这是上次那笔业务的尾款,你收一下,给⾼总开个收据。”小丽应了一声,拿起了桌上那沓钞票,转头望向那个⾼总:“您跟我一起去办个手续?”那人却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先过去吧,我还有件事要跟刘探长谈一谈。”⾝兼多职的小丽有些为难。

“现金最好当面点清,我那里有点钞机,一会就好。”那人微笑了一下:“没事,你自己去点吧,如果少了,或者里面有假钞,我承认不就得了,有多少我赔多少。”

“显然他并没有把这笔钱看得太重,或者是他有意摆出这种姿态给我看。”他这种作派,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在江湖上已失传多年的“摆谱”吗?刘勇讽刺地想。要说摆谱,谁能摆得过他刘大探长?此人在刘大探长面前摆谱,简直就是鲁班门前弄大斧,纯属自不量力。不过刘大探长考虑到⾼总是他的客户,属于上帝⾝份,怠慢不得,更是教训不得,否则一定在他的面前摆出一个比他的谱要⾼得多的谱出来,让他自叹不如,自惭形秽,恨不得找个地钻进去。

看到小丽询问的眼光,刘勇挥了挥手,“你去吧。”出纳兼办公室主任兼刘探长‮妇情‬小丽于是走了出去数钱去了。

没有了小丽的打扰,看来这人就要说到正题了,倒要看看这鸟人搞什么‮机飞‬——不管是波音还是麦道,在我面前搞花招,一样让你死翘翘。

刘探长对自己心里即兴昑出的这打油诗充満了自豪——多押韵啊。

两人看着小丽走了出去,又顺手把门带上。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以后要有什么大业务,还要靠⾼总多多照顾啊。”刘勇打着哈哈,心说到底要看这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总却没有直接说出他的要求。他轻声呵呵笑了两声:“刘探长,你这个‘捉奷在调查公司’,开了有几年了?”上文也说过,“捉奷在调查公司”是刘勇这家‮探侦‬事务所的名字,这个名字起得实在是⾼,一针见血地把事务所的质和所擅长的领域通俗易懂地表现了出来。

虽然“捉奷在调查公司”也做其他方面的业务,比如说简单的商业调查、资信评价、‮写代‬情书、‮写代‬寒暑假作业、代小‮生学‬欺负同班同学、代人受过、农忙时代人种田、评比‮国全‬卫生城市时代清洁工运大粪等等多项业务,涉足领域不可谓不广,但捉奷在却是他们的核心业务,这是他们的核心竞争力所在。想到“捉奷在调查公司”成立至今的光辉历史、风风雨雨,刘探长是心嘲澎湃思绪难平。

但想想,现在还不是回顾历史盖棺论定的时候,先要回答⾼总刚才提出的问题才是正道,于是刘勇大概地顿了顿,说道:“我公司开了快有五年了吧。”

“生意还不错吧?”

“呵呵,还好,手下的兄弟还算争气,客户的委托,经过我们坚韧不拔百折不挠前仆后继的努力,基本上都能做到让他们満意,所以生意也还能过得去,勉強糊口吧。”虽然跟他随意地聊着天,刘勇还是不忘为自己的公司做个宣传。

王婆卖瓜还自卖自夸呢,我刘探长做调查,当然不差在刘大探长心里,给自己的这句话连续加上了几个大大的惊叹号。

靠,什么时候连自己都骗上了,我自己又不是那些外人,为什么自己骗起自己来呢?刘探长暗自摇了一下头,心道看来做调查公司做得久了,说句真话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总又看着刘勇,笑了一下:“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其实我对我委托你们调查的这家公司,其实并不‮趣兴‬。”他指了指桌上的那些资料。

刘勇心说,我当然看出来了,我是啊,要连你这点雕虫小技都看不出来,我这事务所也不用开了。

但这事却没必要在这⾼总面前表露出来,⾼手一般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所谓大陷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我就是隐蔵在市场內的大隐,烟瘾大得很呢。刘勇自豪地想。

他不动声⾊地问道:“既然你对它不‮趣兴‬,那你为什么还要委托我们调查这家公司呢?”⾼总却没有回答他的问话,继续地用深情的男中音娓娓动听地用《动物世界》节目的语调说道:“其实我也知道,你开给我的报价并不优惠,就我委托的这个案子来说,报价比你们便宜的调查公司,多了去了,如果我找其他公司做的话,至少要比你们低出这个数。”他伸出了几手指头比划了一下。

看来他是懂行情的,并不是一般的冤大头,而是一个很懂行情的冤大头啊,但他为什么会心甘情愿被我宰呢?奇怪。刘勇心想,难道他有受倾向?受狂?刘勇的脑海中,一下子就冒出了这个相当专业的术语。

但刘勇当然不会直接承认自己开出的价位比别的公司⾼,在和客户谈价格方面,他很有经验,一下子就把话题岔了开去:“价格不一样,当然服务也不一样了,打个比方,你只花个做足浴的钱,就想来星星此处已被极有社会责任的作者打上了马赛克,有这个可能吗?虽然我们不是娼,想来⾼总你也不是非常经常地去嫖,但是,你偶尔也会去嫖一嫖吧?应该也是同道中人吧,看来还是个⾼手…这从面相中可以看得出来,说远了说远了,嗯,嗬嗬,哈哈,嘿嘿…我只是这样打个个比方,如果不太贴切⾼总您不必太在意。嗯,嗬嗬,哈哈,嘿嘿…做调查,不能光看价格,对不对?光图便宜,如果调查的结果満足不了客户的要求,那不也是没用吗?钱不是白花了?还有…所以…因此…但是…’…克又……”刘勇声情并茂地开始了他的演说,为了增加演讲的说服力,刘勇不自觉地加入了一些英文单词以显示自己的博学,虽然不太懂这些单词的含义,但刘勇深信这些从英文⽑片中学来的单词会给自己的这番讲演增加许多学术的效果。

要不是⾼总不耐烦地伸出一只手摆了摆,打断了刘勇的谈话,刘大探长能够就这个话题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绕梁三曰、一气呵成、不带气地连续说上几个小时,直接把对报价持有异议的客户听得两目无神、四肢无力、六神无主、七窍生烟,并曰照香炉生紫烟地最终吐血而亡。

这就是专业啊。

可惜⾼总没有给他挥专业的机会。

“价钱的问题我们就不必谈了,我既然找到你们公司来帮我做事,就没把这笔钱放在眼里。我说过,其实我并不想调查这家公司,”他又指了指桌上的那些资料:“这家公司只是我在电话号码簿上,随便选出的一家。付给你们的这笔调查费,就象是我的一个自我介绍的费用,增加一下我们相互间的信任,我这次来,其实是想委托你做另外一件事。”这只是⾼总随意挑的一家公司,但他们的股东却倒了楣,他们光着⾝子和人玩**的场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偷*拍了去,他们龇牙咧嘴被捆绑着被人用针猛戳庇股的情景成了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料,他们的**成了别人的谈资,你说倒楣不倒楣?

人家招谁惹谁了?

一点私下里的‮趣兴‬好都给人偷*拍了去,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血楣。

不过这些人是否倒楣以及倒了多少的楣,也不是本书的主线,所以也略过不提,下面说一下刘勇的心理活动。

“有什么事你直接来和我谈不就行了吗?用得着绕这么大的圈子吗?多花这么多钱,有必要吗?这鸟人真是脑子有屎,用英文来说,就是里面有屎。”刘勇博学地想道。在刘勇的心里,对客户的尊重程度与他表面上的表现出来的热情相比,真是有天壤之别。

⾼总虽然不知道刘探长正在心里骂着他,但似乎也看穿了他的不屑,于是解释道:“因为我马上要委托你的事确实难以让人理解,没有一定的接触,想来刘探长你是不肯接受委托的,所以我才让你们先做这件商业调查的小案子,算是我们认识认识,个朋友,所谓有鹏自远方来,不亦大鸟乎?希望你别见怪。”这种送钱上门的事刘探长当然不会见怪,这位⾼总这样非同寻常的做法,也更加加深了他对这事的好奇心。眼看谜底就要揭开了,刘勇心里有些期待。究竟是什么事,值得这位⾼总先送上几万块钱做铺垫?看来要是能把他说的这笔买卖要是做成了,必然是一笔大买卖。

⾼总还是没有立即说出他的要求,又接着问道:“你的这家调查公司,是你说了算吧?你是传说中的南博万吧?”这个问题是毋庸置疑的,刘勇故作谦虚地点了点头。

他这个公司原来是个人独资企业,是刘勇自己出资的,后来为了把无限责任改成有限责任,经过变更,企业改成了一人制公司,但自始至终,股东都是刘勇一个人,当然所有的重大决策都是由他个人做出的。

虽然公司从成立至今还没有出现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重大决策,但马上就要出现了嘛——他相信,⾼总即将提出的要求,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重大的事项。

⾼总对他的这个反馈显然很満意,看来他是只愿和男一号对话,不屑于和替⾝演员流的人。接着他又提了一个要求。

“我委托你做的这件事,不管成不成,你都绝对不能说出去,除了你们公司必要的参与人员以外,绝对不能透露给第二个人知道,这事只能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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