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劝进风波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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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将午,天热得紧,纵使只着一件单袍,⾼宗依旧被热出了満头満脑的汗水,然则心情却显然很是不错,尽管大病初愈的⾝子尚有些虚弱,可jing神却是抖擞得很,一大早便起了,兴致地到后花园晃了大半天,这一回到寝宮,便即催着传膳,打算好生用上一餐,也好再去午睡上一番,只是膳食没等来,却见程登⾼慌慌张张地从外头蹦跶了进来,那満脸子的急/sè,登时便令⾼宗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启禀陛下,政事堂诸位宰辅大人都来了,说是有要事要面见陛下。”一见⾼宗面sè不对,程登⾼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疾步抢到了榻前,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嗯?所为何事?”⾼宗如今已是甩手大掌柜,除了军国大事之外,那可是甚事都不理了的,这冷不丁一听所有的宰辅一起来请见,心中立马便是一紧,原本就微皱着的眉头瞬间便皱成了个大写的“川”字。

“回陛下的话,据说是朝中如今有人闹着要太子监国,诸般宰辅们议决不下,这才会前来请陛下圣裁的。”⾼宗有问,程登⾼紧赶着便将板躬得更低了几分,一脸不安状地将事由道了出来。

“什么?竟有此事?”一听此言,⾼宗的双眼瞬间便瞪圆了起来,语气急迫地追问了一句道。

“陛下明鉴,此事如今已是闹得満城风雨,下头人等都在传言,说此事乃是圣意所在,又说太子得民心,当主政天下,事情便是如此,老奴不敢妄言,还请陛下圣断。”程登⾼早已得了武后的吩咐,自是不会放过这等给李显上眼药的机会,言语间的暗示意味着实是浓得可以,就差没直接点明此事乃是太子在背后捣鬼了。

“哼!”⾼宗虽不理政事,可却绝不意味这他情愿就此放弃帝位,此时一听程登⾼如此说法,脸sè立马便yin沉了起来,重重地哼了一声,霍然站了起来,在寝宮里急速地来回踱着步,一股子怒气然而起,生生令寝宮里的温度都因之寒将起来。

“媚娘可知此事?”⾼宗疾步踱了几个来回,猛然站住了脚,yin森森地瞥了程登⾼一眼,从牙里挤出了句问话来。<{bolt_domian}>“回陛下的话,娘娘昨ri便已知此事,只是事涉天家,娘娘并不敢妄断,为避嫌故,娘娘今ri一早便已去白马寺上香了,临行前只代说:但凡政事堂所有议决,娘娘别无异议,一切听凭陛下圣裁。”被⾼宗的眼神这么一瞪,饶是程登⾼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噤不住出了⾝冷汗,但却不敢稍有耽搁,紧赶着出言禀报道。

“嗯,知道了,去,宣诸宰辅一体觐见!”⾼宗虽懦弱,却并不算愚鲁之辈,心虽,但并未急着表态,只因其心中已是察觉到此事并不简单,一个处理不好,朝局必将就此大,无论是太子倒下,又或是武后下台,都不是⾼宗所愿见之事,略一沉昑之后,还是决定听听诸宰辅是如何说的,再做计较。

“诺!”眼瞅着⾼宗并未就此发作起来,程登⾼自不免稍有些失望,可却不敢在⾼宗面前表示出来,只能是恭谨地应了一声,匆匆便出了寝宮,须臾之后,便已陪着裴行俭等诸般宰辅从外头行了进来。

“臣等叩见陛下!”诸宰辅一转过屏风,入眼便见⾼宗脸sèyin沉地端坐在榻上,心头都不噤为之一振,可却都不敢有甚失礼之行为,纷纷抢上前去,规规矩矩地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说罢,都闹腾个甚,嗯?”⾼宗情绪不佳,自是没给诸宰辅甚好脸sè看,黑着脸虚虚一抬手,语带不悦之意地吭了一声。

“启奏陛下,臣等今ri接到近百折子,皆是举荐太子监国,事关国体,臣等不敢擅专,特来请陛下圣决。”一见⾼宗气sè不对,诸宰辅谢了恩之后,全都闭紧了嘴,谁都不肯轻易出言,好一阵子难堪的沉默之后,⾝为首辅大臣的裴行俭无奈之下,只得站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出言禀报道。

“嗯,朕知道了,都说说看,此事政事堂可有甚条陈么?”⾼宗心里头虽烦,可又不好冲着诸宰辅发作,只能是強自按捺住心头的焦躁,语气尽量和缓地问了一句道。

“回陛下的话,兹事体大,臣等实不敢擅专,当唯陛下圣裁是从。”裴行俭原本就担心⾼宗追问条陈的事儿,这一听⾼宗果然一上来便追问此事,头皮不噤有些子发⿇,没奈何,只好含含糊糊地应对道。

“诸公皆国之栋梁,朕将政务托尔等,便是指望诸公能为朕分忧的,事无论大小,终归是政事堂在管着,至于圣裁不圣裁的,那都是后话,裴卿不是想告诉朕,尔等连个条陈都整不出来罢,嗯?”裴行俭倒是想含糊,可惜⾼宗却没打算让其就这么轻易地过了过去,不依不饶地死揪着条陈不放,话语里夹地,生生敲打得裴行俭浑⾝大汗狂涌不已。

“陛下恕罪,臣等无能,惭愧,惭愧。”饶是裴行俭久历宦海,也愣是被⾼宗这一记闷打得有些子慌了神,明知⾼宗此举是故意为之,其用意不过是要着政事堂去议决此事,但却也不敢有甚怨言,只能是惶恐地后退了小半步,将⾝子躬低着,満脸子愧意地自承过失。

“无能?朕不信衮衮诸公皆如此无能,哼,万事逃不过‘认真’二字,唯此方是理政之本,朕不想听甚借口,诸公且去拟了条陈再来见朕,都退下罢。”⾼宗自己是不知道该如何断这么场官司的,尤其是在不明太子与武后之用心的情况下,更是不愿就此事作甚圣裁的,哪管政事堂会不会因此而犯难,毫不客气地便喝斥了裴行俭一番,顺势将球一脚踹回了政事堂诸宰辅的脚下。

“诺,臣等告退。”一听⾼宗如此说法,原本指望着能矛盾上的诸宰辅们登时都傻了眼,可一见⾼宗的脸sèyin沉,却又无人敢说个“不”字,只能是各自躬⾝应了诺,无奈地退出了寝宮,自行回转政事堂,接着拟那“难/产”的条陈不提。

“一群滑头!”诸宰辅尽去,而⾼宗的心情却并未就此好转,反倒是更恶劣了几分,再次霍然而起,气咻咻地骂了一嗓子,一拂大袖子,低着头在寝宮里来回踱着步,速度极快,晃得侍候在一旁的程登⾼眼都花了,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异动,怕的便是⾼宗将怒火转到自个儿的头上,只能是小心翼翼地屏住了气,默默地恭候着。

“去,宣太子来见朕!”⾼宗转悠了好一阵子之后,猛然顿住了脚,咬着牙关,瞪了程登⾼一眼,从牙里挤出了句话来。

“诺,老奴遵旨!”这一见⾼宗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程登⾼哪敢多啰唣,紧赶着应答了一声,转⾝便要向寝宮外冲了去。

“慢着,去,先将媚娘给朕请了来!”没等程登⾼动⾝,⾼宗的主意却又改了。

“啊,是,老奴这就去,这就去!”一听⾼宗要先见武后,程登⾼悬着的心立马便着了地,但却不敢在⾼宗面前表露出来,忙不迭地应了几声,急匆匆地便领着两名小宦官冲出了寝宮,乘马车向白马寺方向急赶而去了…

太极宮东宮的书房中,一⾝整齐朝服的李显端坐在文案后头,手持着本折子,似乎在用心地看着,可实际上半天也没见李显翻上一页,很显然,他的心思庒儿就不在折子本⾝,之所以表现得很沉稳的样子,其实不过是养气功夫使然罢了,实则內心里还是波澜不小的,这也不奇怪,此番的风波闹得有些大,尽管早已有了预案在心,却也难保没有疏漏处,倘若稍有闪失,后果自是不堪设想,纵使強悍如李显,也不免因之紧张不已的。

“殿下。”就在李显沉闷闷地发着呆之际,书房里人影一闪,一⾝东宮侍卫服饰的罗通已出现在了房中,但见其一个大步迈到了文案前,紧赶着一躬⾝,轻轻地唤了一声道。

“嗯,情形如何?”听得响动,李显便即抬起了头来,扫了罗通一眼,语气平缓地问了一句道。

“回殿下的话,內线传来消息,据闻政事堂议决不下,去面了圣,以求圣裁,却不料陛下不置一词,唯要求政事堂就此事议出条陈,另,陛下已派了程登⾼去白马寺宣娘娘回宮!”⾝为李显⾝边得用之心腹,罗通自是知晓事情的大体缘由,又怎会不知此事重大,一听李显有问,自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将所得之消息一一禀报了出来。

呵,老爷子果然还是信任那老贼婆子多一些,事情怕是要起波折了!

一听⾼宗先召见的是武后,李显心中不免便是一沉,面sè虽平静依旧,可眼神里却是飞快地掠过了一丝的黯然之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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